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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秀指着远处的丘丘人们：“现在是什么时候？现在是生死存亡的时候。你们该在这个时候干什么？”
他拍了拍大地：“是备战，打仗。怎么备战？怎么打仗？你看看你们昨晚那个揍性，昨晚某些人拿了个‘大奖’……这是你们运气好，要是运气不好，哼哼——”
杨秀冷笑一声，目光扫过众人，某些人不由得心中一颤。
当着外人的面，他没有明说是哪几个人，但众人分明感觉大队长在说他们每个人：“你们几个脑袋上的包有多高，坟头草就有多高！”
听到杨秀这句话后，有几人老脸一红。
“我跟你们说这些，不是为了我自己口头痛快。你们要知道，我们面对的将是怎样的严酷的敌人、怎样险峻的环境。”
“在这个时候，只有高度的敏锐，坚定的信念和组织上的团结稳定才能压倒一切。你们都是军人——我希望你们能够记住这五个字，提高身为军人的警觉性和高度自觉性。”
看到众人若有所悟的样子，杨秀摇了摇头。
“下面，开始研究作战计划！”
九个小时前，璃月总务司。
坐落于绯云坡的总务司虽然比不得周边其他的建筑物雄伟气派，却在低调含蓄之中自有一种规矩的魅力。
诸多璃月港政务和警务部门集聚于此，让这里成为了群玉阁之外的第二权力中心。
来往璃月港的商贾旅客络绎不绝，也由此带来了各式各样的问题。
作为璃月七星中的玉衡星，刻晴要和甘雨一道坐镇总务司、承担起璃月港的各项工作。
“叩叩。”轻轻的敲门声后，门外响起小昭的声音：“刻晴大人，死兆星号的水手们求见。”
作为总务司的文员，小昭在刻晴的印象里，做事是非常果决高效的，也很有主见。只要她决定的事情，没有做不好的。
可今天却让小昭为此特地跑来找她，刻晴推断，一定是死兆星号上出了什么大事。
“让他们进来。”刻晴抬起酸胀的手捏了捏同样酸胀的脖子。
掩饰住疲惫，她故意用一副平稳的语气说道。
“是。”门外传来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两大一小走进屋里。
“呜呜呜——刻晴姐姐……”
刚一见到刻晴，小月的大眼睛就睁不开了，他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北斗大人她……哇啊啊啊啊啊——”
她站起身，从刻晴大人变成了刻晴姐姐。
她示意小昭出门找人搬几个凳子来。
哨兵会意地后退，顺手带上了门。
刻晴抚摸着小月的小脑袋瓜，将他抱进怀中：“不哭不哭……哭鼻子就不帅了，当不了南十字舰队的首领了……”
“我不要南十字舰队！我要北斗大人……”
待到三人坐定，刻晴屏退手下。
刚一坐回位子上，刻晴姐姐又变成了刻晴大人。
“怎么回事？你们两个慢慢说来。”她拿起纸笔、作出一副倾听的样子。
“……刻晴大人，等我们走远后……无耻的至冬国炮舰就像无耻的愚人众一样，向我们率先发动了攻击！您可要替大伙儿做主啊！”芙蓉哭得梨花带雨，她抽噎着用袖子擦着眼泪。
平时爱美的她，此时已经把脸上的妆都哭花了，在脸上横一道竖一道的。
刻晴手中飞速记录的笔停了下来：“你之前说过，北斗率先向那艘船警告射击，是真的吗？”
“啊……这个……”芙蓉的哭声停住了，她不明白为什么刻晴明知自家的人挨揍，却没有第一时间派兵为北斗“出头”，反而在这样没用的问题上纠缠不清。
“刻晴大人。”这次是钱眼儿发言，虽然她也在哭，但是常年经商的她意识到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于是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只见钱眼儿揉了揉眼睛，强压语气中的不快，向刻晴施压：“不管怎么说……刻晴大人，大姐头……北斗大人受到敌对势力的攻击，我们作为总务司、更是璃月百姓的父母官，也应该帮衬一二才对……”
“说得好。”
柔媚的女声从总务司的门外传来，几人都吓了一跳，纷纷站起身来。
房门被人向里推开。
人未到，清新提神的烟草味道便隐隐地钻入了众人的鼻腔里，让心烦意乱的三人稍稍安定了下来。
“天权星大人。”众人纷纷向凝光请安，只有刻晴不阴不阳地说：“真巧啊，我说怎么外面这么安静，原来是凝光姐姐大驾光临。”
“呵呵呵，刻晴妹妹真会开玩笑……”凝光不以为意，自顾自地眯起眼睛看向三人，最终视线盯住小月：“北斗把你们送出来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
钱眼儿摇了摇头：“大姐头儿没说。”
“好，我知道了。”
凝光变出了她的烟杆抽了一口，眼神复杂：“我是海战的见证者。”
“我见证了全过程，死兆星号遭受重创，现在怕是人家被拖带到了蒙德……”
“凝光大人，请您务必派兵相救！”
钱眼儿和芙蓉不约而同地拜倒在地，向祈求岩王爷一样乞求凝光：“北斗大人生死未卜，求您给我们指条明路。”
凝光的声音依旧柔媚，但语气里却隐隐带有寒意：“你们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吗？”
芙蓉拉着小月也跪下，小月哭道：“凝光姐姐，求求您救救北斗大人吧！”
凝光脸上的表情不变，笑叹一声。语气也放缓了：“你这小家伙，也太不懂事了……都起来吧。”
“救，是一定要救的。”凝光自顾自地坐在刻晴的座位上，又抽了一口烟杆：“他们都还活着。”
“您是说……至冬国没有……为难大家？”芙蓉止住了哭泣，抽噎着问道。
凝光将烟杆挑在指头上，无视他人的目光、饶有兴致地看着晃晃悠悠的烟杆：“为什么一定是至冬国呢？”
“我不明白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凝光大人。”饶是如此聪慧的钱眼儿，此时也是不明所以：“难道另有其人？须弥还是稻妻？”
“都不是。”凝光站起身来，款款走向门户大开的璃月港。
西斜的太阳，给璃月港镀上了一层金色。凝光眯了眯眼，道：“确实另有其人，但恐怕并非这个世界的造物……我在群玉阁上远眺，发现那艘船仅一个回合就让死兆星号难以招架……”
“那岂不是很危险？”许久不作声的刻晴忍不住出言：“为什么仙人们和帝君……”
“也许是赋予我们的一次考验吧……”凝光回想起空中那两只异常灵活的灰色怪鸟，自嘲地笑了笑：“居然不赶尽杀绝，真是有趣……这下我们想兴师问罪都很难了。”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才能救北斗他们？”意识到很难出兵的钱眼儿急切地问道。
“等。”凝光又抽了一口烟杆，扑面而来的海风让烟草的香气弥漫在整个屋子里。
“等？！”其他几人异口同声地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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