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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睡觉林乐心还有些后怕,怕再做稀奇古怪的梦,忙摆手道:“不啦,白天也睡不好。”
吉祥知道自己服侍的这位小姐极有主见,也不强劝,便道:“侯爷那边派人来过好几次了。”
林乐心皱眉,“为什么不早说。”
吉祥道:“侯爷那边只是派人问您醒了没有,还叮嘱千万别吵醒您。”
“会是什么事呢?”
虽然景雍贺贴心的没让人叫醒她,但那般频频让人来看她醒没醒,必然是有事的。
等不及头发慢慢风干,便让吉祥搬暖炉来烘干,即便如此等头发干了也快到了午膳时分,而景烁那边仍没有动静,想来还在睡,昨天应该吓坏他了。
她去了景雍贺的院子,看到的就是坐立不安,一脸憔悴的卑微老父亲。
“伯父,您不会是一夜没睡吧。”
“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两人同时开口,说完都意识到,发生了昨天那事,能睡得着才怪呢。
“快来坐下喝碗参茶。”景雍贺叹气,“听说你也一夜没睡。”
“睡了一会儿。”她不欲景雍贺担心,端起参茶小口小口的啜饮,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这茶真能安神补气,总之一碗茶下去,她的精神好了很多。“伯父找我有事?”
景雍贺叹气,“昨天烁儿难过坏了,他觉得是他的原因才让那俩孩子……那俩孩子……”后面的话他说不下去。
他是丢过儿子的人,自然能体会孩子父母的心情,即便是做过最坏的打算,想过被拐被害,却也没想过会成为一锅汤。
“我劝了他一路,但他好像半句也没听进去。”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庆幸,“幸好有你。”
林乐心苦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劝,总归还是要靠他自己想通。”
“你说的他会听的。”景雍贺疲惫的揉着涨痛的太阳穴,“鲍大人带人连夜挖了柴家的宅子,听说又在后院的荷花池里挖出了白骨……真是作孽。天子脚下啊,怎么会有这么丧心病狂的人。早上朝会,陛下当场撤了柳相的职,他虽不知情,可柴家却没少借着他的旗号为非作歹。陛下要京都府半个月之内把柴家的恶事查得清清楚楚,一件都不许落下。”说完又忍不住叹气,“我估摸着今天的春闱可能要推后。”
今次的春闱,原本是要在三月初三那日举办,据现在不到两个月时间。
“也好,给景烁多些时日调整心情。”
景雍贺欲言又止,终是化为一声长叹,“傻丫头,我是心疼你呀。”翻过年都二十三啦,可是老姑娘了。
林乐心却不以为意,“伯父,您觉得景烁会改变主意吗?”
“自然不会。”景雍贺没有任何犹豫,林乐心对景烁有多重要,他最清楚不过。
昨天夜里回来,他放心不下儿子,悄悄跟在后面,却看到失魂落魄的儿子看到林乐心时就像溺水的人抱住了浮木,或许不用她说什么,她在他身边就是最好的安慰。
“那不就行了,好事多磨嘛。”林乐心看他面前的参茶动也没动,“伯父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咱们回府里住是想为你分忧,感觉却像是惹得你更烦恼了。”
“怎么会,你不知道你们回来我有多高兴。”他端起参茶一饮而尽,“是刚才是太烫了我才没喝。”
“吉祥,让厨房准备些清淡的饭菜,景烁也该醒了。”
“对对对,从昨天中午我们都没怎么吃饭。”说完他又加一句,“最近让厨房别做汤,什么汤都不要做。”
吉祥刚走,就看景烁风风火火小跑着过来。
“你们……都没睡好?”
出了那样的事,还能睡好,那得多没心没肺。
景雍贺不语,看宝贝儿子没有一蹶不振悬着的一颗心放下来后,突然生出几许郁闷。他费尽唇舌讲了半天,儿子一句话都没听进去,林乐心说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劝,却能把他劝回生龙活虎的状态。
早就死心要跟林乐心争一个高低的景雍贺,大约是最近宝贝儿子待他太过和颜悦色,渐生出恃宠生娇的小心思,于是大着胆子问了一句:“我跟你阿姐同时掉水里,你会先救谁?”
“救你。”
儿子的一句话比十杯参茶还提神,景雍贺正笑得见牙不见眼,就听景烁郑重叮嘱林乐心道:“阿姐,以后河边那种危险的地方你都不许去。”
景雍贺的笑容僵在脸上,他的心好痛哟。
“你的婚期要延后了。”他决定互相伤害一下。
景烁坐下,情绪可见的低落,“猜到了。”要是以往他肯定会忍不住哇哇叫,但这次他是真的觉得自己错了,如果那一天他坚持送柴德贵见官,是不是那两个孩子就不用死?
作为成亲的当事人之一,被当众说婚期,林乐心也没觉得害羞不好意思,她也曾反省了一下,是不是自己不够矜持,结果想了半天得出的结论是,自她阿娘买下景烁后,她就时不时的被大人或是同龄人拿这个事调笑,脸皮早就练出来了。
与景烁成亲,就像是一个不会改变没有意外的目的地。
终点就在那里,他们只要向前就一定能到达。
她为他倒了一杯参茶,为转移他的注意力岔开话题,“今年的试题会不会受这案子的影响?”
科举本意是国家以学识来网罗天下之英隽。早在太祖时期便似定四科,分别是诗赋、经义、论、策。
义以观其通经,赋以观其博古,论以观其识,策以观其才,按照四科成绩优劣排出名次。
“应该会。”景烁正好口渴看也没看就端过参茶,觉得味道有些怪,却也没在意,“阿姐你别担心。”
林乐心看着他的神情,不知柴家的事是他真的想明白了,还是怕她担心不愿表露。
就在这时,她不由瞪大眼,惊讶的捂住了嘴。
“怎么了?”景烁看阿姐神色奇怪,他满心莫名,还要再说什么,只觉得鼻子里酥酥麻麻热意流动,他不甚在意的抹了一把,却见手指上鲜红一片,然后更多血从鼻孔中涌出。
景雍贺也没时间悲春伤秋了,他跳起来一手推着让景烁身体微微前倾,另一只手伸出拇指和中指捏住他鼻梁下方的软骨。
“好好的怎么会流鼻血?”林乐心忙用帕子去擦他口鼻处的血污。
景雍贺看着桌上空掉的茶杯,虽然心疼儿子,却也忍不住好笑,“这参茶大补元气,你我偶尔喝喝也就算了。烁儿他十八九岁的大小伙,他……他……咳咳,太补了。”
林乐心手一僵,脸瞬间红了。
是不是她被话本子教坏了,不然为什么她能听懂这话里的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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