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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司晨差点就中了美人计。
康柠野抿了一下唇，“如果我没记错，你应该比我多两枚，我今天获得的是第四。”
“我四，你六，加起来就是十个，噩梦空间不是集币活动吗，十个可以许愿……”
原来关心他，紧张他，不是因为签了合同，更不是对程司晨有意。
她是直接有所图谋啊，程司晨挑眉，“所以呢？”
康柠野小心翼翼地问：“能不能把你的六个恶魔纪念币借给我，我有用……”
她等不及凑齐十个，这是现成的办法。
要是等康柠野集齐十个，但是恶魔纪念币许愿根本没用呢，不得先试一试。
她怕程司晨怀疑自己要卷款逃跑，又连忙说道：“借的，有借有还。”
“之后我获得的恶魔纪念币，都先还给你，还有我们签的合同作废，我不要钱了。”
康语薇躺在疗养院，是需要很多钱。
若恶魔纪念币真的能让她好起来，这是多少钱都买不到的东西。
康柠野不要钱，她要康语薇活过来，不要她躺在床上当活死人。
程司晨看着她，问：“你的愿望是什么？”
他知道康柠野的家庭情况，单亲家庭，有个住疗养院的妈妈。
但康柠野不喜欢跟别人说自己的家事，“不能告诉你，反正有用。”
程司晨知道她对自己有戒备心，“许愿不当噩梦空间的玩家？”
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时间一到就会进去噩梦空间当玩家，根本没得选。
被动闯关集恶魔纪念币，肯定也希望脱离苦海，不想自己丢了性命。
所以他这么问，完全在情理之中。
康柠野摇头，不是，可她也不愿意说真话。
程司晨站起身，“你不愿意说，我很难相信你，不是为了撇下我。”
毕竟人心隔肚皮，他知道归他知道，但是康柠野要来干什么，谁也说不准。
康柠野想过他会拒绝，“我撇下你做什么，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们是队友！”
“是队友吗？”程司晨拿根烟，走到窗口边点火，吸了一口，又缓缓往外吐。
“你跟我组队，不是因为我逼你签的合同吗，你不是不情不愿吗？”
“你觉得今天这一局，噩梦空间的情人节比赛，有几队能过关？”
人行道上，痞子男的出言不逊，让队友无辜跟着丧命。
气球桥上，放电男跟队友心思各异，觊觎别人家队友，结果自相残杀。
怪物博览会里，眼镜男跟短发女，t恤男跟黑长直，遇到危险立马就地解散。
眼镜男跟短发女后来没再见到。
而t恤男倒是没有丢掉黑长直，就是对救命恩人康柠野，没有丝毫感恩的心。
最后他们被丧尸围攻，实属活该。
以上还得都是他们知道的，那些不知道的呢，又有多少队是生死与共的？
康柠野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她拿上自己的东西，站起身，“我先回去了。”
程司晨能在她脸上看出失落的表情，可是他没想挽留出声，就看着康柠野走。
她回了房，倒头就睡，一直睡到方卉回来，才不得不起来给她开门。
方卉泡完温泉神清气爽，而康柠野却像跑了十万八千里般的疲惫。
“柠野，你还没睡醒啊，你就应该跟我们去泡温泉，去去倦意……”
方卉说着他们下午去泡温泉发生的趣事，穿格子衬衫的那个男同事也去了。
“你不知道，他多傻，说不会游泳，让人教他在温泉池子里游泳，溅人一脸水……”
康柠野没心思听别人的八卦，方卉在她耳边絮絮叨叨的，她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她直接睡到晚饭。
方卉在房里跟男朋友打视频电话，都没能吵醒她，“我同事醒了。”
“我们要去吃饭了，你今晚给我老实点，早点回家，拜拜拜拜～”
康柠野坐起身，揉脸清醒清醒，然后拿起手机看时间，“六点了啊。”
她睡了跟没睡一样，做了个噩梦，一直被丧尸追，程司晨还不在身边。
整个梦里是灰色调的城市，半个人都没有，就只有康柠野跟无数的丧尸。
呵，噩梦空间不可怕，噩梦可怕。
康柠野起床洗漱，然后跟同事下楼吃饭，饭后他们又去唱歌，庆祝情人节。
方卉在这跟同事庆祝，她男朋友暂时恢复单身，可以跟哥们嗨通宵。
通宵可以，每半小时报一次坐标的那种，怎么说呢，只能说别人的相处真有趣。
康柠野从来就没这么管过江望，应该说，她不想管，也没法管。
男女朋友之间信任这种东西很重要，他的心不在这，管是没有用的。
所以康柠野放过他，也放过自己。
“你真的不跟我们去喝酒吗？”方卉凑在她耳边神神秘秘，“你是不是在躲谁？”
康柠野知道，她说的是穿格子衬衫的男同事，“酒什么时候不能喝，我去泡个温泉……”
方卉嘀咕了一句：“你老是那么高冷不合群，会没有男朋友的。”
说是嘀咕，实际也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只不过康柠野听了无动于衷。
她哪里不合群，大学时候自来熟，遍地熟人，真正能交心的没几个。
像康柠野的舍友，还会在背后编排她，就因为她太合群，太百搭。
所以合群也是错，不合群也是错。
康柠野懒得管别人想法，自己想干什么干什么，无效社交除了累人，没有一点好处。
她在电梯口跟同事们分道扬镳，自己一个人上楼去拿换洗衣服。
然后康柠野下楼去前台问温泉怎么走。
大概是陆思楷走之前交代过，前台态度特别好，还亲自送她过去。
一路上前台使劲拍马屁，夸康柠野好看，变着花样的夸，夸得她都不想回应了。
好在温泉就在酒店附近，一下子就到，康柠野连忙谢过前台，然后自己进去了。
她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进了女更衣室，换了衣服就去泡温泉。
这里本来就还没开放对外营业，所以没有外人，康柠野承包了整个温泉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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