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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考？”
“没有吗？那里面的学员是怎么进去的？”白宛宛疑惑的问道。
“云都太和院的学徒，都是从历届御医之子和医药世家中挑选的人。”
“所以宫里的太医都是世袭的？”
“按理说，如今在宫中的御医，十之八九都把家中有行医天赋的后辈送入了太和院。不过是否能成为真正的御医，还需要进行测试。”
“噢，原来如此…怪不得通州那么远，却还有不少人千里迢迢的去报考药徒，原来是云都太和院不收外人啊…”
白宛宛重新看向大门，有些兴致缺缺。
“婉儿，朕也发现了不足。”
“是女子行医那件事吗？”
“对。其实通州的做法朕也略有所闻，可是云都与通州之间，早已存在了自己的一套做法。通州的药徒可以尽情研究医药，无拘无束是他们的特点，但云都所授的都是自小就受医药熏陶的学童。”
白宛宛明白了，这两处的太和院看似相同，实则大有不同。
用她所了解的话来说就是，通州素来以培养医治奇难杂症的医者为己任，个个用药大胆，奇思妙想。
而云都求的是稳。御医们主张用药温和，只需药到病除即可，大都依书教学，看规律办事。
好吧，想到此处，白宛宛确实已经不想进去了。
“那陛下的意思是？”
“其实，朕来此处是想知道，有没有设立女医官的可能。”
“女医官？”
“嗯，婉儿昨夜的话犹如醍醐灌顶，要是宫中能有医术了得的女医官，那宫里的女子就不会因为避医，而无故让病情加重了。”
“陛下的话也不无道理。那我们可以做个公告，三年招办一次女学徒考核，对最优的十人进行教学培养，然后再从这十人中取医术最精湛的两位入宫任职。”
“嗯，可以。”元墨点头赞同。
“那这件事能不能交由我来办？”
“自然要由婉儿来办，朕才放心。”
两人相视一笑，“那进去瞧瞧？”
“好。”既然来都来了，那便看看吧。
赤炎拿过令牌，大家畅通无阻的进入了云都太和院。
果然如白宛宛所料，里面就跟书院一般。
苏院使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者。一番寒叙后，开始领着大家逐一介绍。
原来这里的学徒人数并不算多，但从炼药，栽药，识药，到诊脉，断症，开方。这些门科都各设了专属学堂。
还有一点倒是与通州有些相似。
每月初五，初十，还有二十。这三日，云都太和院一整日都会进行义诊，而且还会把所有的行医记录都纂写在册。
白宛宛好奇的翻看了一下。
里面包括人名，入院年限，还有对病人的相关病症诊断，开方记录，随诊记录，直至患者痊愈或者死亡的详细记录都有在案。
“好严谨。”
元墨凑上去看了一眼，解释道。
“嗯，这是学徒们最终考核的依据。院里会参照记录，统计学徒们一年治愈的病患人数，从而发放不同的奖励和惩罚。
要是有学徒治愈了奇难杂症，更是另有奖赏，但如果医术不精，让普通病症的患者致死，不仅会被遣退，还会遭受牢狱之灾。”
元墨说完，忍不住捏了一把白宛宛的脸，觉得她那副认真听讲的模样，实在可爱的紧。
“唔，别闹。”
白宛宛握着他捣乱的手，内心惊异，感叹学医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院使大人，请问这里的学徒，一般几年可以参加御医考核呢？”
院使俯了俯身，“回娘娘的话，学满七年便可参加考核，不过，除非是对自己有绝对的自信，否则大家一般都是有了十年行医史才会报名的。”
啊？太卷了吧，七年不够，还要再多呆三年…
不过，云都太和院培养人才的方式是真的严谨。
这一趟也算是受益匪浅了。
众人告别苏院使，上了马车，摇摇晃晃的走在回程的路上，白宛宛靠着元墨的手臂，脑子里想着女医官的事，竟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已经回来两日了，莫非这十天真累坏了？”元墨紧搂着怀里的人喃喃自语道。
掀开车窗帘，夜幕已经悄悄降临。
他的思绪也不由飘远…
大军理应在半途了吧？不知风儿与念念可有好好的？皇奶奶好像还从未见过那两个小家伙，这回要是见着，得开心坏了吧？
低下头，眷恋的看着怀中那恬静的睡颜，“婉儿，别再离开了，好吗？”
“唔…好…”挣了挣被箍紧的身体，白宛宛顺着他的话做了回应。
许久。
“陛下，到了。”马车停在出宫时接应的地方，赤炎轻声朝车内说道。
元墨淡淡的“嗯”了一句，又低头向臂弯里的人耳鬓厮磨道。
“婉儿，醒了吗？”
“唔，好累…要抱抱。”她连眼睛都没睁开，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睡了一路的衣襟有些松散，那粉嫩的唇瓣和白皙的颈项似在邀请。
元墨一个没忍住，直接亲了上去。
“哈嗯…不…不要了。”
“宝宝乖。”
车内的声音让坐在马车外的赤炎和银霜脸又红了…
“你说…我们要不要回避回避？”银霜把脑袋凑到赤炎面前问道。
赤炎没反应过来，吓得整个人滚下了马车。
“……”银霜无语。
“呃，我…那个…我刚才在想事情。”赤炎挠着不好意思的说道，眼神却流连在银霜那水润的薄唇上。
意识到他的目光，银霜脸红炸了，转过身不再理他，只觉得心头那异样的感觉又来了，好烦。
她是崇拜赤炎的。
毕竟一开始，他就比她强。无论她怎么努力，都只能屈居于下。
明明日夜苦练的人是她，却无论如何都打不过每日就练功不到两个时辰的赤炎。
她不服，逮着机会就发起进攻。
尽管如此，她知道，自己每次受伤都是他彻夜守护的。
但那又如何，暗卫，本就不该有情。
片刻，元墨拢了拢白宛宛的衣襟，抱着她掀开门帘，一个轻功便消失了。
“赤炎，告诉赵都，朕在甘露殿。”
“是…”
眼看着陛下消失，银霜赶紧也趁乱飞身跑了。
“那…那你善后吧，我就先回去了。”
寂静的偏巷中，只留下了赤炎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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