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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的直觉是对的,就在他们离开洛阳没多久,洛阳城就来了一位重要的人物。
卢洪端坐在洛阳太守府衙之上,手上把玩着一串玉珠,漫不经心地盯着洛阳太守韩齐。
虽然卢洪没有说话,但是韩齐的脑门上还是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身为洛阳太守,他当然知道眼前这名叫卢洪的人是什么身份。
卢洪乃“校事”中人,并且是极受曹操宠信的高层人员。
曹操为了维护自已的统治,侦控臣下的言行,除了在以幕僚人员为主的“霸府”内首设负责谍报、通讯的“舍人”外,还以身边地位较低的亲信卢洪、赵达等人组织设立了秘密间谍性质的机构“校事”。
校事的职责是为曹操充当耳目,负责监察百官及吏民,权威非常大。到曹丕为帝时,甚至发展到“上察百官,下摄众司,官无局业,职无分限,随意任情,唯心所造。法造于笔端,不依科诏,狱成于门下,不顾复讯”的程度。
“校事”已经有了完善的组织编制、人员配置、领属关系和专门任务等特征。可以说已经非常接近真正意义上的专业的特务机构。
“不知道卢洪大人此次前来洛阳所为何事?”间谍特务组织中人一般都喜怒无常,韩齐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地问道。
卢洪笑道:“韩太守不必紧张,吾此次前来,是为曹公追查那刘备军师李?的下落,我手下河北的密探已经查到了李?的行踪,是南下往洛阳而来,不知道韩太守最近有没有遇到队伍较为庞大的商队之类的?”
见卢洪不是调查自己,韩齐顿时松了口气,抹了抹额头的汗珠,思索着回道:“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
“我手下的信息不会出错,”卢洪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冰冷,“韩太守可要仔细想想,否则误了曹公的大事,这个后果你可承担不起。”
“卢洪大人暂且等等,”韩齐感觉到了卢洪的不耐烦,急忙叫道:“负责进出城门的乃是我手下牙将赵牧,容我唤他过来问话。”
说完便让人去叫赵牧过来,等赵牧匆匆过来,韩齐便将卢洪的话复述了一遍。
庞大的商队?赵牧一下子就想到了昨日进城的蔡文姬一行人等。
“昨日倒是有个上千人的车队,但那好像是蔡邕之女蔡文姬的车队。”
“蔡文姬的车队?”卢洪负责掌管“校事”中的各种情报,自然对蔡文姬有所了解,疑惑道:“你确定那是蔡文姬的车队?”
“千真万确,”赵牧也听说过“校事”的厉害恐怖之处,连忙赌咒发誓,“蔡文姬亲自下车接受了检查,小人还被她给骂了一顿呢。”
“有问过她来洛阳做什么吗?”卢洪经验丰富,仔细盘问。
“不是曹公唤她过去弹琴唱歌,陶冶情操吗?”
“胡说八道,”卢洪怒道,“曹公现在正在与袁绍大战,怎么可能唤蔡文姬过去弹琴唱歌?”
赵牧愣住了,想了半天,还是没敢把李?的那番话说给卢洪听,战战兢兢答道:“是那府上年轻管事这么说的。”
“府上年轻管事?”卢洪皱着眉头,蔡文姬的管家分明是个年迈的老头,怎么会变成一个年轻人,这里面肯定有古怪。
他拿出一幅画像,递给赵牧:“你仔细看看,那个管事之人,是不是此人?”
赵牧仔细盯着卢洪手中的画像,越看越觉得像李?,惊喜道:“对对,好像就是这个人,只不过他真人好像还更为俊美一些,这画把他画得有些丑了……”
“混账东西!”卢洪一脚踹翻赵牧,厉声道:“谁让你管他俊不俊美的,这个人就是曹公的心腹大患李?,他们现在人呢?”
被踹倒在地的赵牧连忙趴在地上连连磕头:“卢洪大人息怒,小人也不知道他是李?啊,他们昨天进了洛阳城,没有待多久就离开了。”
“他们从哪里走的?”
“南门,他们从南门离开,一路南下了。”
“那就没错了,刘备现在已经到了荆州刘表那边,他们一路南下,肯定是要去荆州找刘备!”卢洪现在已经百分百肯定这伙人是李?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名满天下的才女蔡文姬会跟着这个李?,该不会是被他用美男计给骗了吧?
看到赵牧还傻乎乎地趴在那里,卢洪被气得七窍生烟:“你还愣着这里干嘛?还不赶快点齐兵马和我一起去追?”
“哦,属下遵命!”赵牧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跑去点齐一万人马,跟卢洪一起,往南追踪而去。
李?还不知道曹操的间谍组织“校事”已经追查到了他们的行踪,并且带兵追赶过来,此时正在问着蔡文姬的打算。
“蔡琰小姐,幸亏有你的帮助,我们才能顺利过了洛阳,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没有?”
蔡文姬想到自己的管家侍女全部惨死,父亲也在狱中死亡,现在就剩自己孤零零一个人,顿时有些悲从中来,面露哀伤神色。
“我也不知道,现在长安和洛阳都已经成了我的伤心地,我准备回家乡陈留。”
“陈留已经被袁绍拿下,”李?有些担忧,“现在许昌陈留官渡一带曹操与袁绍正在交战,你若回去恐怕会有危险。”
“我知道,听说是那个叫李?的人帮袁绍渡过黄河拿下陈留的。”蔡文姬虽然是女子,但是对这天下间的发生的大事还是比较了解的,而且身为才女的她,对李?的诗词作品也十分欣赏,“那李?确实惊才绝艳,那一首望月怀远和一首水调歌头足以让他名垂千古。”
骤然听到从蔡文姬口中蹦出自己的名字,李?吓了一大跳,听到后来才渐渐安下心来,不过他马上就发现了一个问题,蔡文姬现在还不知道她帮的人就是自己,若以后被曹操发现此事,难免迁怒,自己还是劝一下她,让她远离曹操比较好。
“蔡琰小姐,你遭此大难,难免心气郁结,现在北方又是战乱,你不如去往南方游历,南方战事较少,又山清水秀,正好散散心。”
“南方?”蔡文姬抬眼望了一下李?,只是那眼神却让李?觉得很是心虚,“我知道你要一路南下,该不会又想让我帮你过关吧?”
“哪有的事,蔡琰小姐你误会了……”李?连忙喊冤,“我发誓根本就没有想过再让你帮我过关好吧。我是真心觉得南方更适合你的才情。”
最重要的是避免你被曹操给收入房中,李?在心底暗自补充了一句。
蔡文姬见李?赌咒发誓,她可不知道后世有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这一说法,还是相信了他,再加上江南风情确实适合吟诗作对,自己也从没有领略过江南的风土人情,也就答应下来。
两人正在说着话,突然后方一阵雄浑的马蹄声响起,整个大地似乎都在震动,李?久经战阵,马上判断出这种声势,起码是五千以上的骑兵同时冲锋才会形成的。
“子龙,什么情况?”
赵云的声音从后方远远传来:“重光军师,后方有一批兵马朝我们过来了,好像是洛阳城的守军,数量至少有八千以上。”
至少八千曹兵!附近根本就没有战事,李?再傻也知道这些士兵是冲自己而来的,估计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被曹军给发现了。
现在自己的兵力只有八百,要对上对方八千以上的兵力,差距在十倍以上,李?迅速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这场遭遇战,该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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