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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便好。”
对于林熠这个年轻人，他的印象就是有想法、豁达开朗，还是个心善的家伙。
但是除了这一系列良好的评价之外，钟离对林熠最大的感觉就是神秘。
他看不透这个人类的一切，仿佛在他的身上有着一块凌驾于他的力量在掩盖着身世，即便他使用岩王帝君的权能也无法看透一丝。
明明和一个人类一样甚至连元素力都无法使用，他却看不穿此人，窥探的力量进入林熠的身体就放入一滴水进入大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且相反的，对方却似乎对璃月、对他十分了解。
难道是一个掩盖实力的异世神明旅行到此处了吗？
“关于你的一切我尚且一无所知，若是可以的话，能否与我分享一番，旅行的见闻也可。”
“呃不好意思，关于这个请恕我无从告知，不过我能说的是，璃月给我的感觉，就如同家一样，我很喜欢这里。”
林熠的话发自肺腑。
他又道：“虽然这璃月与我生活的国度十分相似，但是比较起来，璃月还缺少一样东西。”
坐在对面的钟离听到这话顿时有些好奇起来，璃月这‘有神之地’，几乎可以说是有着提瓦特最为悠久的历史的国度，其繁荣程度就算比已经覆灭的坎瑞亚还要差一些，但也是名副其实的最为繁荣的国家。
求知的欲望在催促着他，想要探明，这璃月是否还有更好的路能走。
“哦？不知是缺少何物？”
“那就是人民自身的意志。”
“人民的意志？”
“没错，神明寿命长久，固然可以提出许多的经验之谈，但是只有人民才知道他们本身最需要什么，我所生活的国度，是人民自治的国度。”
“人民、自治……”钟离摩挲着下巴，轻声重复着这四个字。
见自己的话说到了钟离的心中，林熠心中一喜，又道：“璃月是你所创造，如同孩子一样，但是你的溺爱对于现在的璃月，只会抑制它的成长。有一句话是为：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或许，璃月这个孩子，该自己决定自己的路了。”
钟离陷入了沉思，林熠所说的话动摇了他的立场，不得不说，他也十分认同对方的发言，而且自己也不曾一次想过，没有他的璃月会变成什么样子。
“你所说的话虽有不妥，但确实很有道理，十分值得我思忖。”
作为七神中最为古老且最为强大的岩神岩王帝君，他的存在的确让璃月人有些安于舒适，这会限制住璃月的未来。
虽然他的退位或者消失可能会引起慌乱和动荡，但这同时也是对璃月人民的考验。
他寿命再悠久也无法永生，不可能一直庇佑着璃月，璃月迟早要走上没有他存在的道路。
所以他想，与其自己坚守到最后一刻，不如早点让巢中的燕雀，独自扇动翅膀，翱翔于蓝天。
林熠喝了一口热茶，继续道：
“即便是漩涡都无法粉碎的磐石，也会被时间长河的冲刷而磨损逝去，所以放下一切的重担、责任，将璃月安心的交给璃月人，或许对谁来说都会更好。以岩王帝君为信仰，璃月的百姓们也会激发出无限的潜能。”
这一番建言，让钟离想起了蒙德的那位神明，那位魔神战争之后，除他之外唯一还活着的初代七神风神巴巴托斯。
那个绿色的家伙，也是将蒙德丢给了蒙德人，自己逍遥快活，暗中守护蒙德。
“林公子之言，令我醍醐灌顶，看来，你的国家十分的繁荣强大。”
“哈哈哈，至少我对自己国家的未来充满信心，相信璃月也会如此。所以，作为交易的代价，我现在可以向您提几个问题吗？”
林熠毫不客气的说出自己此行的目的，既然对方是契约之神，那么，应该不会拒绝他这小小的要求的。
“但说无妨，只是如果是关于那孩子的话，或许会让你失望。她的身世遭遇虽令我同情，但是凡尘之事，我不会插手。”
这话直接给林熠干沉默了。
他要询问的就是关于申鹤的事，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想要问一下，至少死也得死个明白嘛。
“并不需要您插手，我只是想问一下，她的命格能否更改。”
就算是更换了命格也没办法挽回她的一切遭遇，但至少能够让申鹤在今后的生活中免去很多不幸。
有代价在身，他不确定自己还能陪这丫头多久，黑影也没有跟他说明过。
说不定自己会像从地球上来到这里一样，突然间就离开了这里。
这算是……为丫头考虑好后路吧。
品了一口热茶，钟离有些无奈地说着。
“命格是伴随着人出生而存在的命数，乃上天赋予，除非重活一世，否则无法更改，即便是璃月众仙家，也只有抑制的手段，没有更改之法。”
果然还是没有办法吗……
林熠叹了一口气，心底有些失落。
他早该想通透的，即便是在游戏里，申鹤也只能靠着红绳抑制住感情，不入人世，躲避孤辰劫煞的命格带来的悲惨命运。
这似乎是个死结，没有解法……
看到林熠有些失望钟离又继续补充道：“不过，她能遇到你，是他人生的一大变数，她的命格影响不到你。或许，你就是上天为她打开的那一扇窗户。”
毕竟面前这个年轻人连他都看不穿，命格无法影响到他倒也正常。
“可我……没办法一直陪着她，或许还有几年，也或许过不了多久我就会离开。”林熠说出了他最担心的情况。
若是他离开了的话，申鹤岂不是又得变成孤单一人？
这是他无法接受的，他已经尽己所能在相遇的这一段时间给予申鹤他毫不保留的溺爱。
至少、至少也要让她的人生不只是遗憾。
“你的意思是，你要回去了吗？”
“嗯。”林熠点头。
其实说是回家也差不多吧，毕竟黑影说了，在得到了申鹤的灵魂碎片后，他将会前往下一个不同的世界线。
“我现在放心不下这孩子，在没有替她找到最好的归宿之前，我会一直照顾着她。只是我不知道我还有多少时间，但我不认为拖下去会是正确选择。”
虽然不确定时间，但绝对不会是申鹤的一辈子。
因为他的一辈子甚至可能要比申鹤的短暂，他也只是个人类而已。
或许黑影有办法让他能够有着悠久的寿命，但那是毫不现实的期望罢了。长生带来的代价通常都十分昂贵。
寿命悠久，灵魂却不能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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