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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书校尉都聚齐了，但新上任的凉州刺史却一点也不慌张。
“这个消息啊，看起来是有问题的。”
“至于天花，不足为据。”
新上任的此时杨天禄，是武德三年开始当官的，那时候他已经三十多岁，如今的他已经快五十岁的人了，基本上面对任何事情都可以淡定起来。
听到天花的消息第一时间，他就已经向长安发了八百里加急。
但很快，他就想起来一个月之前他上任的时候，凉州城之中那些土郎中挨家挨户给百姓接种什么东西的消息。
那时候，全城的百姓好像还出现了一些虚弱发热的症状，连续三天到七天不等。
从那之后，似乎再也没有其他消息传来。
身为此时，他看到了一纸文书，那就是配合郎中接种防御天花的药物。
想来就是那些郎中做的事情吧？
想到这里，杨天禄就没有任何担忧了，他在朝堂之中跟的是杜如晦。
背靠大树，成了杜如晦的关门弟子，也是机缘巧合，听到过不少关于齐州的消息，也知道不少关于齐王谋划的事情，极为震撼。
“对了，你们说谣言四起，百姓如何看待？”
文书在一旁有些沉默，许久之后才说：“凉州百姓似乎并不在意。”
他在凉州不知道多久了，对于凉州的百姓是了解的，但凡有风吹草动，凉州的百姓都会提前准备一些吃喝的。
可这一次，大不一样。
杨天禄也没有废话：“既然他们都不担心，那我们担心什么？”
在他上任那天，和自己的族中表弟一起吃饭，喝酒之后，身为郎中的表弟说了一句话：“你知道这些日子接种的东西是什么吗？”
当时的杨天禄根本不知道。
“天花！”表弟的话直接让杨天禄险些腿软，那可是天花啊！
如果稍不注意，蔓延开来，亡国灭种也不是难事。
别看大唐幅员辽阔，可天花远比想象之中的凶猛太多。
但很快，他表弟就说：“学习的时候，孙神医说了，要告诉普通百姓，如果以后有谣言说天花来了，不要恐慌，不要害怕，也不要搭理，有人会解决问题的。”
杨天禄的自信就来源于那一晚谈话。
有人会解决问题的。
这个问题是谁来解决呢？
“对了，传令下去，注意防止敌袭，其他照旧。”
文书和都尉有些难受，但看到刺史都决定了，也不说什么了。
幽州之地，烽火台上，点燃狼烟需要准备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驻扎在幽州这段时间，侯君集还是比较开心的。
从齐州过来的商客，不停地的带来各种各样好的东西，让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在外享受的滋味。
“狼烟准备好了，防备突厥那些人搞偷袭就行。”
“咱们军中儿郎，都是接种过的，不怕天花，但孙神医说过，突厥人会用各种方式，各种瘟疫，不光有天花，还得防着点。”
侯君集说完，面色沉静，看着远处被冰雪覆盖的土地，心里面已经有了盘算。
齐州城，各路商贾最近来到大唐必须要花钱接种一个奇怪的东西，不管你从哪里来，只要你不是大唐人，就得花钱，一贯钱也不多。
哪怕是过年这几天，如云的商贾来到齐州，这种待遇也不能少。
不过在齐州这个地方，能赚到更多的钱，所以基本上商贾们也不在意。
“今年春天会有一场倒春寒。”
王府之中，李?对马周说道。
马周沉思了一下：“王爷，按照您的计划，他们可能是在二月份开始……”
“对，二月是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的时候，他们一定会动起来。”
李?嘴角上扬：“倒春寒他们应该没有想到，大唐想来容易，想走就难了。”
“到时候都抓起来，当苦力。”
“只要敢进入大唐疆域的，通通抓起来。”
到时候建造幽州城市联动，正愁没有人可以用。
估摸着按照现在突厥的规模，以及边关之地提供的信息，突厥人能调动的也就三五万人。
这个数字只能抢劫，不能推翻什么。
但如果这个数字的兵力配上天花，那就不一样了。
天花造成的恐慌和乱象，再加上强兵突袭，那才是致命打击。
这就相当于后世行军打仗的时候，你在兵力不占优势的情况下，对地方进行投毒。
虚弱的十万大军，战斗力就像是羔羊一般，三万人只要保持阵型，冲杀几次，迂回几次，能将虚弱的十万人直接拖垮。
别说三万人面对十万人，就算是八百人面对十万人，还有人做到过呢。
当然，也有手里十万人，兵强马壮，面对对方三万人，在高粱河上飙车的。
“王爷，日子似乎不远了。”
“那是必然，不急，到时候估计长安也不好受。”
马周一愣，突然想起了武德发生的事情，立马心头一紧：“王爷，您是说，渭水之上的事情，可能再发生？”
李?摇摇头，那倒不是。
“如果你是突厥王庭，马上就要用天花击溃大唐了，马上就要在大唐抢劫了，这时候，你的使者会不会趁机提要求呢？”
“就算是没有人提要求，在长安之中放出一些什么皇帝不好，上天取而代之的话，也是正常的吧？”
马周这时候神色凝滞了：“王爷，您怎么对这些东西一套一套都挺熟悉啊。”
马周纳闷儿了，齐王明明是皇子，怎么天天琢磨造反的招数啊？
这一开口，豁然开朗不说，还有条有理，有理有据，甚至直接照着都能去实施了。
这样的王爷，想造反，再加上齐州这一片的产业，很难让马周没有点联想。
“你想多了，你得比你的敌人更了解他，才能胜利。”
“学吧，学无止境啊！”
马周面露羞愧，自己好像是格局小了。
长安迎来了一场雪，甘露殿里，李世民兴奋的像只哈士奇。
“来人，不，不用了。”
“朕自己去玩！”
“走，平康坊的雪景应该别有一番风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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