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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读书下酒,江湖做刀 > 第19章 来了一千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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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寅看着茶舍来人,一个一个数着,想着等十四人来齐就开始讲讲这现世人从未听过的数学。

    “一,二...十四!十五?十六??”

    “孟先生好!”每进来一人,必向孟圣人作揖。

    作揖后便在茶舍随便找个位置坐了下来,哪管什么竹席不竹席,能和圣人共研,还顾得上学习环境如何?

    只恐晚一步茶舍里就没有位置。

    再看董寅,一脸茫然,自己不是只寻了十四名学生,这怎么...这最起码要有百来号了,一开始大家还是席地而坐,现在坐不下,便有人开始站着了。

    如若再按照这个架势,站恐怕都有些费劲了,还得来些梁上趴着的。

    “高先生好。”董寅听得茶舍门口传来声音,但看不见其人,只看到门口青白衫缓缓开了一空道。

    过了几秒,才有一人影从门口空道中缓缓走进茶舍。

    是一老者,同样身穿青白,只是看着应比孟圣人年轻一些,黑丝未愁,但身气正直,面容不怒自威,可是不如孟圣人那般和蔼近人。

    董寅见着,不知为何,竟想起了自己还是苏安那一世的高中教导主任,身子不自觉地抖了抖。

    看老者来,茶舍内众学生多半和董寅想得一样,自觉地让开了一条路,老者径直地走上前去。

    “铭修见过孟先生。”老者冲着孟圣人作揖。

    “高先生不必多谦。”只见孟圣人也还揖说道。

    “铭修听先生有难学之问,特来听学,铭修寻座去,请先生赐教。”高铭修说道。

    要说这人声也是由面相生,并无不道理。

    此刻高铭修先生这浑厚严肃的嗓音,就像董寅听得生了怕。

    “铭修误会了,我也是来听课受教的,今日讲课的是董小友。”孟圣人一边摩挲着胡须,满面笑容得看着董寅。

    高铭修随孟圣人目光寻来,正看董寅站在台上,刚才还寻思这是无处可座,被挤上了台的学生。

    “董先生,铭修听教了。”只见高铭修直接一个揖礼,摆得董寅是心肝乱颤,一个这么大岁月的德高望重的老先生向自己作揖,自己哪受的住。

    “高高...高先生,学生受不得,先生快快请坐。”

    董寅立马跑下台去,还好台下学生懂礼,听着董寅所言,立马腾出了一个空位,董寅顺势请向,请向座位时才看见子幕不知何时也已经挤到了前方,坐在了孟圣人旁边。

    等高铭修坐罢,董寅看了看茶舍里人,除了自己和两位先生旁,整个房屋挤得是满满当当,一目望去,皆是青白。

    “孟先生,高先生,那我们...开始?”董寅颤音问向两位着席而坐的先生。

    “董小友认为可讲,便可以开始,孟某的手杖就在那。”孟圣人说道,说着示意董寅看看身旁的手杖。

    “额...那潜之愧授了。”董寅说道,只是心里想着:“用那手杖干嘛?敲桌子吗...”

    “靠近门的同窗,请把门关一下。”董寅听着屋内众人皆仰首闭口,屋外反倒有些吵闹。

    兴许是之前的学生们早就将董寅的身份传开了出去,众人都知道了董寅也是书院的学生,并未新来的先生,此时一句同窗倒没掀起什么波澜。

    “先生,关不住啊,外面一千多人呢。”只听茶舍门口传来声音。

    “噗咳咳,一千?!”董寅听此,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是整个书院的人都来了?

    董寅只觉得双腿发软,这才想起,孟圣人那句“手杖在那”是为何意。

    董寅站不住,便也席坐于台上,一手抚向手杖。

    “来京城的第一名,想过自己要搞个大的,没想过是这么大的,一不做二不休!那就干他一票大的!”董寅心中给自己打气道。

    “呼...”董寅长舒一口气,只听像是扩音器一般,这呼气声音又从门外广场传进茶舍中来,吓得董寅急忙将剩下半口咽回肚中。

    只是这一口气,使门外本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大家好,年辩将至,很有幸今日有机会,在此和大家分享我对于辩道的理解。”董寅回想着前世校学生代表发言时的开头样式,便学说了几句。

    说罢董寅看着台下,众学生皆面露复杂神情,只有孟圣人露出了一种不解其意的笑容,高铭修先生脸上则是面无表情。

    “是不是这一世讲课不是这么开头的...算了,不管了,先来他一记抛砖引玉。”董寅心中念道。

    “我有一问,假如京城有一位剃头匠,他声称自己只会给那些不会给自己剃头的人剃头,那么他是否应该给自己剃头呢?”董寅问向众人,其声在整个书院皆可听见。

    董寅说罢,虽然自己只能看见茶舍里的学生,但手杖有灵,再加上自己已经入道,便也能听见屋外动静,只是屋外...除了风吹草动,好像没有其他声。

    “为何不讨论?给诸君半盏茶时间,相互之间随意讨论。”董寅又说道。

    “...”众人听此,却没一个人动,自古上课都是师讲生听,课堂上哪有学生讨论的先例,那岂不是扰乱课堂。

    董寅见自己话苍白无力,便往子幕处投出去了求救的目光,子幕本还在思考着问题,只是这一看董寅赤诚诚地看着自己,脸上一笑。

    “子雅,子幕认为这名剃头匠既然没给过自己剃头,那便符合了他当初所说之话,他要给自己剃头。”子幕特意提高了两分声音,问向旁边正在思考的子雅。

    “知我者!子幕兄当首!”董寅心中高呼。

    顿时间,整个茶舍内的目光皆投向子幕和子雅。

    子雅显然一楞,没想到子幕来找自己讨论,正不知所措时,旁边又响起一声音。

    “老夫不才,但老夫认为子幕所说不对,若是他真的给自己剃了头,那他又怎么算得上自己口中所说的不给自己剃头的人呢?但反过头来...唉难住老夫了,铭修以为如何?”

    众人目光寻声所致,说话之人正是孟圣人!

    “铭修愚钝,此题,铭修想不出答案。”高铭修老先生仍是面无表情地颔头回道。

    两位先生此言一出,茶舍内外霎时人声鼎沸。

    天下学子,自以孟难全为儒首,高铭修为亚首。

    虽知算学文学亦有区别,但此世,众人皆以为辩道在文学范畴,即是文学,即算儒道,这儒道中还有孟圣人不知的问题,众人骇然。

    不过看子幕和两位先生都如了董寅所言,众人便再不顾那课堂之礼,各自找起了身边人交流讨论起来。

    千人齐论,董寅便再听不清两位先生所言了,只是见得两位先生侧身交流。

    孟圣人时而手捋胡须仰天而笑,而高先生则是时不时地抬头,然后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吓得董寅一头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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