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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多了一家卖墨宝的店铺，说是墨宝，里面却是堆积了大量的纸。
而同一时间，长安飘起了纸片雨。
只见一个个小厮背着箩筐，每到一个繁华的地段，就会向高空抛洒纸张。
传单！
纸条上写着……
一刀纸（100张）40文，好纸2文一张，地址：翠云居往南半里，明书斋。
李陵缺钱，不想等口碑慢慢发酵，就只有疯狂的宣传。
大唐纸贵！
如此奢侈的宣传方式，直接将长安百姓震惊到麻木。
仅仅半天时间，明书斋的名气就传遍了整个大唐。
无数读书人蜂拥而至。
“给我来两打。”
明书斋门口，众多读书人挥舞着铜钱，争相购买。
店内的伙计忙的不可开交。
某风月酒楼，读书人吟诗作对的聚集地。
“这纸……”一读书人取出刚买的纸张，顿时瞪大了眼睛。
“这位仁兄，纸怎么了？”
有读书人见他摸着纸发呆，还以为这纸张有什么问题。
“不……不是。”此人摇头：“是这纸的质量太好了，这寻常的一刀，差不多就能抵得上以前上好的纸。”
哦？
旁人闻言，纷纷凑近他身旁，盯着直勾勾的大眼睛翻看。
“这是明书斋的纸？不会拿错了吧？”有人怀疑。
很快不少读书人都买了一刀纸回来，逐一打开后发现，竟然都是上好的纸。
“难道明书斋的质量都那么好？”
众人震惊到麻木。
“有没有人买过明书斋的好纸？”
此言一出，众读书人纷纷看向身旁之人。
众书生尽皆摇头，好纸太昂贵，除了巨富、官僚，谁舍得买那种贵纸。
不过很快，就有人带了几张回来。
有几个相熟的接过，手指轻轻摩挲、打量后发现……
这纸没有任何毛糙感，抚摸下丝滑无比。
有读书人当即拿出笔墨写了一幅字，很快就被这纸的质量折服。
“吾辈读书人，当用这纸才配得上各种大作啊！”
一番感慨后，众人赶往明书斋。
这么好的纸，别被买完了。
这一次，众人相当的统一。
买上几刀寻常纸后，又会多买一些好纸。
万一某天灵感爆棚，有大作出世，用普通纸张怎对得起自己的巨作？
必须得用最好的纸！
尤其是喜好作画的那批人，如果用上这种毫无瑕疵的纸，定能使画作更上一层楼。
“李陵搞纸张了？”
士族，王?听闻李陵搞出纸张后，同样震惊。
纸张为何如此高昂？
除了制作繁琐之外，也有他们的身影。
以往纸张每月都能给他们带来不菲的收入。
李陵这一搞，他们又少了一项收入来源！
“不错，而且价格卖的还比我们低廉。”卢承庆面露忧色。
今天细盐、明天纸张……
这要是让李陵一步步发展下去，他们士族都得喝西北风了。
“你看，这质量比我们卖的还好上不少。”卢承庆拿出一叠纸，摆在桌上。
寻常一刀纸，都快赶上他们上好的纸了。
而李陵那些好纸，更是精细的无可挑剔。
“他这是在找死！”王?眼中流淌着杀意。
纸张昂贵，除了能给他们带来不菲的收益之外。
更重要的是能让他们更好的控制读书人。
一旦纸张开始普及，那么世上的书籍就会越来越多。
届时百姓都有了文化，就会慢慢脱离他们的掌控。
李陵此举，是在撅他们的根。
也幸亏他们不知道李陵跟李世民在暗谋建学校之事。
否则哪怕李陵有李世民护着，他们动用军队也会把李陵剿杀了。
“没办法，正常的商业竞争，这方面我们绝不是李陵的对手。”卢承庆摇头叹息。
“现在整个长安都在抢购李陵的纸，相信很快，就会遍布整个大唐！”
闻言，场中陷入了寂静。
别人想要靠纸张发财，可能穷尽一生，都无法将纸张卖出州府。
而李陵拥有八月商盟这个庞然大物。
不出数天，这纸张便会风靡全大唐！
无解。
哪怕他们想趁机打击李陵也办不到。
八月商盟运转的效率太快了。
这种高暴利的畅销物资，商人肯定拼了命的售卖。
“目测，这纸张，一年又能给李陵带来数百万贯的巨富！”
卢承庆此话一出，士族的心更痛了。
他们拼了命的抬价，好不容易把纸张控制在有利可图的范围。
结果给李陵做了嫁衣。
“莫慌，纸张生意不做就不做吧，反正也不是我们的主要收入来源。”王?冷笑。
纸张虽然暴利，可他们士族一群人分下来，其实也没多少。
大概每年能有个几万贯吧。
遇到行情差的年间，也不过万贯左右。
咬咬牙，他们还是能忍受的。
“相较于我们，儒家那帮家伙应该急坏了吧？”王?露出一副奸笑的模样。
“是了。”卢承庆眼前一亮：“我们急，儒家可比我们更急！”
士族之所以做纸张生意，无非是想多挣点钱。
而儒家那帮人，却是靠着售卖笔墨纸砚为生。
笔墨砚，耐用。
纸却不能反复使用。
所以纸才是儒家赖以生存的根本。
儒家派系的人没了收入，还如何自作清高？
几人互视一眼，尽皆露出一副奸诈的笑容。
让他们狗咬狗，我们渔翁得利即可！
与此同时。
孔府……
身为孔子的第三十二代传人，孔颖达端坐在太师椅上，双手轻轻抚摸着纸张。
“这是李陵搞出来的？”孔颖达对着一个学生问道。
“是的。”那学生恭敬的作揖。
孔颖达陷入沉默。
如今李陵的名气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大战崔家之时，孔颖达还目睹了全过程。
不过儒家派系属于中立派系，所以在朝堂上并未有过多的发言。
现在李陵弄出纸张，他不能再保持沉默了。
孔颖达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思考着方案……
强抢？威逼？合作？
无数念头从脑海闪过，都被他一一否决。
李陵此人，太恐怖了。
背靠八月商盟，自身又没有任何把柄。
他就算想弹劾李陵都没有借口。
既然如此……
“收拾一下，我要进宫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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