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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薇若是包揽五金的顶流影后，酝酿情绪是分分钟的事。
很快，她的双目蓄满了泪水。
吹箫一脸的震惊，“你疯了！你为什么不恨朕？”
“皇上以为臣妾不想吗？臣妾多想恨你呀，可是臣妾做不到，臣妾做不到啊。”
“皇上的眼中只有姐姐，皇上你可曾知道，臣妾对你的爱意，不比你对姐姐的少啊……凡是深爱丈夫的女子，有谁愿意看着自己深爱的丈夫，与别的女人恩爱生子啊。臣妾做不到，臣妾做不到啊。”
顾薇若肝肠寸断地诉说着，泪珠潸潸滚落。
后妃得不到圣宠与真心的悲伤、愤恨、苍凉、无奈，她演得丝丝入扣。
此时她就是深宫里内心扭曲、坏事做尽的妃嫔，在暗无天日的深渊里绝望地挣扎。
众人叹为观止。
“臣妾做不到”这五个字，犹如击穿耳膜的魔音，盘旋在每个人的心头。
原来这就是她说的演戏，让人身临其境，让人相信她就是那个人。
帝千绝心潮起伏，但薄唇噙着一丝嘲弄。
“大人，楚姑娘演戏成精了。”周一道。
“商户女是个戏子，倒是有趣。”帝千绝的心底涌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
也不知道她在他面前，哪些是演的，哪些是真的。
商户女的出身已经让人瞧不上，加上戏子这身份，直接低贱到尘埃里。
倘若她要进帝家，妾室都抬举她了。
顾薇若擦去泪痕，收拾了情绪，继续观摩他们的表演。
她的现场教学，对他们有所启发，有几个的表演有值得肯定的地方。
最后，她挑了十二个有才艺的，十二个能演戏的。
吹箫跟赵嬷嬷谈买卖的银钱：“一人二十两，一共二十四人。”
赵嬷嬷精明地笑，“姑娘，你把才貌双全的都挑走了，歪瓜裂枣留给我，我还怎么经营教坊司？”
“如何经营是你的事，跟我无关。”话虽如此，顾薇若悄悄地把一袋银锭子塞在她手里，“赵嬷嬷想坐地起价也不是不可以，我多给你这些。”
赵嬷嬷掂了掂，却退回去，“这些人虽是贱籍，但买卖之事我做不了主。”
顾薇若明白她的意思，跟她来到一间宽敞的雅室。
赵嬷嬷示意她进去，把移门拉上。
顾薇若看了一圈，这雅间宽敞，清幽雅致如女子闺房。
一位雪衣公子站在小轩窗前，身姿挺拔如松如竹，广袂流垂如云。
她心里赞叹，单单这背影便清雅无双，萧疏轩举。
容貌应该差不到哪里去吧。
“民女拜见大人。”
顾薇若福身行礼，教坊司的掌事主官是芝麻绿豆大的小官，但人家两个口大大地压了她一头。
那公子从容转身，“楚小姐这规矩守礼的模样，倒是难得一见。”
她一愣，怎么是帝千绝？
堂堂当朝首辅，来教坊司欺压平头百姓合适吗？
“原来公子是教坊司大人，民女失敬。”
如今她是商户女，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这番言辞才符合身份、人设。
帝千绝在案前坐下，“好好想想，如何向本官赔罪。”
顾薇若斟了茶，盈盈地递过去。
“这就是赔罪？”他不接，似笑非笑。
“男人的唇，勾人的魂；男人的笑，夺命的刀。”她的左手托着腮，眨巴着眼，宛若一块甜软娇媚的糖糕，“大人这一笑，勾了我的魂，夺了我的命。我的命都给大人了，这还不够赔罪的吗？”
帝千绝：“……”
清凉的目光怎么也挪不开，好似黏在她的脸上了。
她这番赔罪的虎狼之词，当真是清新脱俗！
他战术性地咳一声，风雅地品茶，“你想买教坊司的人？”
好似看一眼她嫣红的肉唇，眼睛就热得要喷火。
“大人掌管教坊司着实辛苦，这五百两请大人喝茶。”
顾薇若把银票推过去。
帝千绝勾起一抹类似于“瞧不起谁呢”的冷笑，“我府里的贡茶在库房堆得都发霉了。”
“大人有何条件，尽管提。”她心里冷哼，呵！果然！
五百两只是抛砖引玉，试探他的胃口究竟有多大。
他凉凉道：“要买人的人是你，怎么还要我提条件？”
“那不如合作，双赢。”顾薇若俏媚地扬眉，“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对付权臣不能走寻常路，他好像也不吃老掉牙的套路。
帝千绝风光霁月，不置可否。
“那二十四人，按照之前的价是四百八十两，我给大人一千两，不过这一千两就当作是大人入股我这盘生意的投资。”顾薇若道。
“一万两。”他老神在在地饮茶。
“二千两！”
“九千两。”
“三千两！”
“八千两。”
“五千两，不能再多！”顾薇若咬牙切齿地拍案，“大人再投一万两，一共一万五千两，可得盈利的三成。”
“七成。”他看着她泛着红晕的柔腮，忍不住伸手想捏捏，“七成。”
“我给大人的三成，比别人的十成有价值多了。”顾薇若对着这张熟悉的俊脸，好不容易才克制住把他暴揍一餐的冲动，“我这盘生意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将会成为洛都吃穿住行娱乐消遣一体化的的巨型商业旗舰，入股不亏。”
帝千绝看着她自信放光芒的神采，看着她眼里那团明耀的火焰。
就不自觉地想要看看，她究竟有多少本事。
娱乐消遣？
商业旗舰？
跟之前一样，既陌生又熟悉、还秒懂含义的词语。
“若你把我的银子赔个精光，你拿什么赔我？”
“保证稳赚不赔。”顾薇若笃定的语气就是：永远没有那一日。
私库的二万两实在是捉襟见肘，无法敞开手脚大干一场。
拉他入股是神来之笔，因为他是最好的战略合作伙伴。
有太傅府这个权势滔天的顶级豪族保驾护航，日后她行事方便多了。
顾薇若起身告辞，才走两步，忽然觉得小腹不适。
刚才表演那段“臣妾做不到”，情绪波动太大，想必影响了腹中宝宝。
她坚持着出去，却有一只长臂扶住她。
“你身子不适吗？”
帝千绝凝视这张色若春晓的小脸，此时苍白得好似糊了一层白泥。
顾薇若压下心头的慌乱，试图挣脱开来，“今日一早起来便身子不适，想来是昨夜不慎着凉了。”
万一被他发现腹中揣着崽崽，那就是大型社死现场。
“不如你在这里歇会儿。”
“不用了，我去找我的侍女……啊！”
她发觉自己腾空而起，懵逼了。
啊这……说好的清冷禁欲畏女如虎的太傅呢？
霸道不是你的人设呀哎哟喂！
帝千绝横抱着她，直入里间。
—小剧场—
顾薇若：姐虽然是颜狗，但不是恋爱脑，搞钱方面必须寸土必争。
帝千绝：……难道我是恋爱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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