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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若有若无的感知力，隐约被王北感知到了，如影随形，若附骨之疽般窥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天地赋予的感知力吗？”
“我这辈子，还有机会成为天地之主吗？”
王北在心底暗叹一声，知晓自己逃不了，索性摆烂了。随意闲逛，然而，眼前熟悉的地下殿宇群中血腥的一幕，饶是战场军人出身的他，也感到心悸。
“死了！”
“全死了！”
“而且，是一瞬间被斩杀，究竟是什么御兽，能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刹那间干掉这么大范围内的生灵。”
王北作为此地的监管者、最强守护者，自然知晓组织内的人员分布。5万人左右的试药人，自然需要人手看管，调度。
再加上炼丹师、药剂师及其学徒，总人数超过10万人。
如今。
一片死寂，唯有触目的血腥满溢眼帘。
“我竟然连一点动静，都没感知到。”
“源火境与源界境御兽师之间的差距，有这么大吗？”
王北眼瞳颤动，心底泛起无力感，掏出一盒香烟，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静待上面来人送死，再行跑路之事。
而另一边。
夜游乾已然来到了这座试药人基地核心，入目是一行6人，皆是身着炼丹师、药剂师的服饰，眼神一丝不苟，隐含疯狂之色。
灼热的地火，被一种奇妙的阵法从地底抽调而来，汇聚于设立好的丹炉下，熊熊燃烧，似乎永远不会熄灭一般。
踏踏踏！
细微的脚步声响起，却丝毫不影响这六人对炼药事业的热情，恍若丝毫未觉般，沉心于丹炉中的丹药。
“哈哈哈！”
“出丹了！出丹了！”
“这一次，一定能炼制出完美的祭灵丹。”
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抬手间挥动犹若匹练的灵泉，涌入高约3米的丹炉内，抓出一枚橙黄色的丹丸，一股沁人心脾的药香满溢鼻尖。
“哈哈！”
“瞅瞅这药香，定然能迈入四品。辅以献祭阵法，定然能制造适合源火境御兽师的人造灵泉雕像。”
花白胡子的老者捧着这枚丹药，欢快的仿若七八岁的孩子，浑浊的瞳孔中，满溢着狂喜之色。
“嘁！”
“不就是又炼出了一枚四品祭灵丹吗？有什么，老夫没炼出不也活的好好的。”
一道不屑的话语响起，来自其旁的一名老者，言语中虽然不屑，但他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这枚橙黄色的丹药，一张老脸上充斥着羡慕嫉妒恨。
“按照丹方炼制算什么，有本事改良丹方，增加成功率，丹药品质。”
“黄老头，你这枚丹看起来品相不错，但就怕虚有其表，给老夫品鉴一二，说不得能给予你些建议，日后更上一层楼。”
……
因为这枚丹药的诞生，迎来一众同僚的注意，虽然言语不一，但都是想一窥这枚丹药特性的想法。
“祭灵丹？”
“四品？”
夜游乾眉头皱起，嘴里呢喃着这番话。
能炼制四品丹药的炼丹师，便有资格位列四阶炼丹师，即便是源火境御兽师，在其面前，也得恭恭敬敬的。
因为。
四阶丹药对应着君候级御兽，也对标着源火境御兽师，这已经是世上绝大多数炼药师所能达到的极限了。
再上一步，则是适合源界境御兽师的五阶丹药。
想要炼制出这种品阶的丹药，其自身必须达到源界境，掌握本源之力。否则，哪怕有丹方在，也根本无法成功。
因为。
源界境、帝皇级御兽，已然是生灵的另一个生命层次。不达到这一步，根本无法理解本源的奥妙。
但是。
令夜游乾皱眉的，不是这枚丹药的品阶，而是其用途。
祭灵丹的用途，仅有一个。
那便是——
以献祭阵法辅助，将祭灵丹喂进御兽师腹中，将其炼制为后天的灵泉雕像。这种方法，是众多天生底蕴不足，却又想获得九座灵泉雕像之人，最普遍的方式。
很残忍，但却实用。
看样子，祭灵丹在很早之前，就已经炼制成功了。一丝明悟，溢上夜游乾心间，大约明白了逆魂丹诞生之初，令罗天王域高层如此看重的原因。
“他们，根本不是为了培养天才，而是在养猪。为的，是用祭灵丹献祭拥有九座灵泉雕像之人，获取最完美灵泉雕像的目的。”
“那么，那群依靠逆魂丹觉醒的人，反而不重要。重要的是，依靠献祭获得完美灵泉雕像完善自身底蕴的强者。”
夜游乾深吸一口气，眼神微眯，凝望着那枚橙黄色的丹药。心念一动，磅礴的天地虚影鼓荡间，覆盖此地，丹药瞬间到了手中。
“狱焉！”
一声轻语，赤瞳赤角的飒冷女子，若幽灵般浮现在夜游乾身侧。
无需夜游乾多言，一只皙白玉手捻起祭灵丹，一双赤瞳仿若能洞察世间万物规律般，闪烁着刀锋般的色泽。
“夜，你猜的没错，这枚丹药内也有诅咒，而且，与逆魂丹的气息一模一样。”
狱焉雪白螓首抬起，朝着夜游乾点了点头。
“果然，逆魂丹仅仅是背后之人计划中的一环。”夜游乾深吸一口气，一把捏碎这枚丹药，转头凝望此地的六名炼丹师。
“诅咒，究竟是来自丹方，还是其基础材料，亦或是其它东西，今天，大概就有答案了。”
这枚丹药，是这群人炼制出来的，这个答案，自然也能从他们身上寻求到解答。
“该死！那是老夫的心血啊！”
“你怎么能这样？你不能这样！”
“天杀的啊！那可是四阶祭灵丹啊！成色这般好，还没试验其药效，就被毁了，气煞老夫了。”
“呼！呼！气的快要喘不过气来了，老于，快救救老夫。”
……
一心沉入炼药事业的炼丹师，再见到这一幕，气的吹胡子瞪眼。恍然不知，他们究竟干了什么事。
每一枚祭灵丹，都意味着一名天赋卓越的年轻人，沦为强者的祭品。他们刚开始展望未来，却折戟沉沙在天赋远低于自己的人野心中。
或许，这些人即便知晓，也不会在意。
“看来，和这群人讲道理是行不通的，跟那个爆炸头一样，都是十足十的炼药疯子。”
“狱焉！”
夜游乾冷声道，黑褐色的眼瞳泛着冷意，扫过这群人。狱焉闻言，扑向他，犹如幽灵般附身而上。
“你...你要干什么？”
“你是谁？怎么闯进来的？”
“王北呢？你小子死了吗？”
……
一声声惊骇欲绝的呐喊声，在一道道无形的因果线中，逐渐销声匿迹，化为一道道呆滞若鸡的无神眼瞳。
夜游乾为了确保情报的准确性，再次施展了【因果溯源】，触及到了【诅咒】的根基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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