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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承颂拍了拍她的肩:“我知道了,她跑不了。”
有衙疫带了镣铐伽锁来,章文惠脸都白了:“你……你不会真的……要锁了我吧。”
“章文惠,本都抚有足够证据证明你就是酒楼爆炸案的主使,走吧。”秦承颂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两名衙疫上前要给章文惠上镣铐,章文惠吓得哭泣:“不,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庆国公府嫡长小姐,我要见祖父,我要见祖父。”
都抚司的诏狱有人间地狱的美称,进去了的,没几个能完好无损出来,能活着就是万幸,章文惠自然有听说。
可惜,无论她如何狡辩喊冤,秦承颂都无动于衷,差役还是将厚重的伽锁再栓在她颈间,并锁住了她双脚脚踝
章文惠魂都快吓没了,再也保持不了淡定丛容,小脸惨白,眼神充满惊惧:“不,不能,你不能这样……”
她自幼养尊处优,因为是嫡出,地位比府里其他女儿高,有股天然的优越感,认为自己天生就要比旁人高人一等,所以,不论做什么,顶多挨下骂,犯再大的错,父母和祖父都为她摆平,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成为阶下囚,会有性命之忧。
程明秀也吓傻了,她也没想到,秦承颂会动真格。
“早点回去,还有,以后出门,带着长福。”秦承颂还有事要忙,拉过顾默言,紧了紧她的风扣道。
默言点头,执起他的手:“好冰凉,你也别冻着,早点回来,我炖乌鸡汤等你回来一起吃。”
秦承颂捏了捏她冻成苹果的小脸:“好,若是太晚,就早点睡,怕冷多灌几个汤婆子。”
“差不多了吧,走不走啊。”二人亲亲我我毫不顾忌旁人的感受,戴着重伽的章文惠实在受不住了。
秦承颂走了,程明秀道:“别看了,他只是说可能晚归,又不是不回来,你们两个也适可而止吧,考虑下我这个失败者的感受。”
“你说,她怎么会想到躲到这里的?你知道刚出事的孙家是住这里吗?刚才进门时的牌扁都没了,真是个奇怪的人。”默言道。
程明秀怔了怔:“也许以前就来过?都在京城住着,谁家有个什么亲戚朋友,哪弄得清呢?”
这倒也是,可默言还是觉得不对劲。
一个深闺内宅的女子,表现得一直贤雅端庄,数一数二的名门闺秀,竟然对离她家好几条街外的六品小吏府如此熟悉,知道这一家死绝了无人看守,还知道地址,就象早就踩过点似的,径直就逃来藏身……
“你以前知道这里是孙府吗?”默言问。
程明秀摇头:“八竿子打不到的人家,我怎么可能知道。对了,孙家小姐与章文惠年龄相仿,章文惠琴艺特别好,师从黄大家,听闻孙家小姐也曾拜过黄大家,或许,她们确实相熟。”
“对了,孙小姐可曾出嫁?这一次也遭了毒手?”默言问道。
“不知道,我只在长宁主办的一次诗会上见过,听过她弹琴,琴艺相当好,可以说,比章文惠更胜一筹,黄大家收徒是有规矩的,三品以下官员子女都不收,却收了孙小姐,可见她定是很有天赋。”
默言若有所思。
“你说,章文惠真正的目的,是不是杀你?”程明秀突然道。
默言怔了怔:“当时那种情况,难说,我也是侥幸才逃了一命,可她并不想嫁秦承颂,与我无冤无仇,应该不会吧。”
“也是,应该不会,她向来是个好脾气的,认识这么多年,从未见她同谁红过脸,行事大度宽和,也不爱以势压人,所以口碑一直很好。”程明秀道。
默言脑中闪过什么,转身往里去。
“阿颂让你赶紧回去,这里可是死过很多人的地方。”程明秀拉住她。
“章文惠刚才呆的屋子,我瞧着象是女子闺房……”顾默言并不上定,所以要再去看看。
“是啊,看着象,不会就是孙小姐住过的吧?”程明秀越想后背越发凉,若真是孙小姐住过的,章文惠躺在那张孙小姐曾睡过的庆,不害怕吗?
二人匆匆回到屋子,一应摆设竟然井井有条,看着象是主人出了远门,随时都会回来的样子,若不是早知道孙家无一人幸存,谁会想到,不久前,此处才发生一桩灭门惨案!
默言细细勘察着屋里每一件器俱物品,果然卧室有张古朴典雅的古琴,多宝格里有不少琴谱,默言于音律并不精通,也看得出,孙小姐很爱惜这些琴谱,翻过的菲页上都有标注。
“这里曾被打扫过吗?灭门惨案不该是这种情形吧。”默言喃喃道。
“应该不能打扫吧,案子未告破之前,犯罪现场不能随意破坏。“
“你懂得比我多。”默言调侃道:“师父!”
看她又开始说笑,程明秀松了一口气,拉住她的手:“不敢当,顾默言,你者是我的师父,这个世界上,应该多点你这样的人。”
“你看这是什么?”默言在琴架上找到碎布片:“没有打斗痕迹,屋里摆设井然有序,连灰尘都没有,也未见血迹,对了,你知道这家人是怎么死的吗?”
“屠杀,听说每个人都被割了喉。”程明秀道。
“是一个人干的吗?我想看尸体。”
“你疯了?尸体有什么好看的,走吧走吧,快回去,阴森林的,好?人,你不怕我怕。”程明秀说着就要拉默言走。
“等等。”默言又细察了遍屋子:“这把梳子……断了?”断口上有血迹。
“走吧,别看了,你一个女儿家,还想当推官不成?”程明秀生拉硬拽,总算把默言拉出了孙家,虽然天色阴沉,出了孙府大门感觉天高地阔,压抑的情绪总算松活了些。
“娘子以后出门,能别趁小的打盹时么?”长福迎上来,苦着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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