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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看上去，沈离玄的那只狐狸要更凝实一些。
刚开始我还在好奇，为什么这一次在阵法中央的我没什么感觉，可是渐渐的，身体变得越来越热，到后来完全成了灼烧感。
“啊……”
我在地上不断地翻滚惨叫着，只希望他们能把阵法停下来，可是并没有。
这一次他们就像是下定决心一样，即便我再痛苦也都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而且也并没有再出现什么阻止他们的东西。
我的身体在灼烧之后，紧接着就是被冰冻的感觉，全身上下都在颤抖。
并且在灵魂深处，传来了强力的撕扯。
我仿佛可以听到身体内狐春娘发出来的哀嚎声，以及那冲天的怨气。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的一切在瞬间变得安静下来，我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我缓缓地睁开眼睛，发现手脚上面的绳子早已化为灰烬。
在这种强大的力量之下，我的身体居然还是原状，这可以说是一个奇迹了。
我勉强坐起来，却发现面前竟然还倒着一个女人，她的模样和我之前在梦境中看到过的一样。
“狐春娘。”
“你应该叫我，母亲……”
狐春娘的样子似乎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她勉强爬起来，静静地看着我。
我能感觉到，她并不是实体，而是和之前那些骚扰过我的鬼怪一样，是虚幻的。
而且她的气息也在游离着，就像马上会彻底消散一样。
我看着她，心里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她在我的身体中凝成了如此的形态，按理说已经快要成功了才对，可是现在却快要魂飞魄散了。
最重要的是，我并不知道这样是对是错。
在她从我身体里剥离出来之后，我忽然有一种重生的感觉，就是所有的思维都开始回归到了原本的状态。
不再有那种不冷静的愤怒与憎恨，这也让我知道，狐春娘是真的差一点彻底占据了我的身体。
终于，在我有一些力气之后，我便站起来走到了她的面前。
“照儿，就我，我是你的亲生母亲啊。”
狐春娘虚弱地看着我，眼中满是期望。
我冷笑一声，淡淡地说道：“你是那九尾红狐的母亲，而我只是一介区区人类，和你并没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是不是潜意识收到刺激，思维逐渐变得清晰的缘故，我甚至回忆起了十多年前我没有注意到的事。
当年养母在出事之前，似乎也出现过一段时间的精神恍惚，当时并不明显，周围也很少有人注意到。
并且在我亲眼看着母亲身死之后，狐春娘残魂化作的一缕光冲进我的身体里，当时我的养母似乎还有一口气，想对我交代什么。
现在想来，她当时说的是，照儿，快跑。
或许当年我的养母早就意识到了有什么事不对劲，才会用最后一口气叮嘱我。
无奈我当时年幼，早就被悲痛吞噬，根本没有意识到。
幸好，人类的潜意识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会将看到的所有事记录下来，即便当时并没有传入到我的大脑里。
既然狐春娘选择利用这个来夺取我的身体，或许让我想起这些也是命中注定的。
我就这样冷漠地看着她，心中毫无波澜。
狐春娘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不再给我哭诉，而是冷笑一声，神秘地问道：“沈月照，难道你就不想再见见你的养母？”
“你这是什么意思？”
“当年我可以让我自己的一缕魂魄下界，同样可以在你养母身亡之前，留下一丝她的。”
狐春娘看着我，眯着眼睛，脸上的神情让人难以捉摸。
我不由得攥紧了拳头，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的话。
就在这个时候，傅九渊面前的圆盘光芒开始闪烁，他立刻大声吼道：“月照，不要相信她！”
可是在我意识到不好的时候，狐春娘已经向我扑了过来。
一瞬间，我身体里迸发出一束白色的光，刚好打在了狐春娘的身上。
她的脸上露出了痛苦之色，可是却借着这束光的冲击，极速地转换了方向，以一个诡异的角度飞到了另外的一边。
沈离玄立刻冲过来挡在我的前面，想要再去追赶也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飞远。
那速度之快，即便是傅九渊立刻反应过来，也对她变得毫无办法。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狐春娘逃走的方向，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缓缓地到了下去。
沈离玄凝重地说道：“没想到她舍得燃烧那好不容易得来的力量，再加上利用你那还没有吸收的月光的力量，来赌这个唯一的逃生之路。”
“事实证明，她赢了。”
我再也也支撑不住，倒在了沈离玄的怀里。
这种灵魂被剥离的感觉真的很难受，恐怕我是唯一经历过这种痛苦的人类吧。
我苦笑一声，仰望着漫天繁星。
后来，我是被沈离玄背下山的，其实我一直想要询问傅九渊去了哪里，可是我连一点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而且走在半山腰上的时候，我再一次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次，梦里并没有再出现那些仇恨，而是我看到了我的养父养母，以及我的奶奶，似乎在另一个世界安静地生活着。
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让我看到了他们的现状，还是只是我自己的幻觉而已。
这一觉睡的很沉，也是一种久违的轻松。
醒来的时候，外面艳阳高照，一切看起来都是生机勃勃的样子。
在我的床边，我竟然看到了久违的灰奶。
严格上来说，我和她已经有将近三个月都没有见面了。
而灰奶的样子似乎完全没有变化，穿着的还是像一次见面时候的衣服。
“醒了？”
“灰奶，你这段时间去了哪里？”我看着她那熟悉的捣药的动作，不知道她又在做什么药材。
灰奶头也不回地说道：“送仙家飞升，这一次，我是真的不能再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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