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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身边多了一个俏丽女子,身着秋香色宫装,眉眼带笑,望着暮宸的眼神满是倾慕。
似是没看到自己一般,暮宸只垂首同身旁那女子说着什么。
“既然神女已经到了,那便开始吧!”
主位上,苍洱似笑非笑望向云曦,却见她依旧轻纱遮面,自顾端起酒杯,未见任何异样。
钟磬鼓乐声响起,几名舞女从外面走了进来,身披红色纱衣似乎并不受这寒冷的天气影响,随着鼓乐声翩翩起舞。
“羽歌这次回来就别走了,国师身边总是需要有人照顾的……”
“多谢皇上哥哥,可义父遗愿,让羽歌在翠屏山上学艺七载才能回来,这次若非宸哥哥来信,羽歌可是万不敢下山的……”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脸上羞涩期待的表情还是难以掩饰,只是看暮宸依旧冷着脸,丝毫没有要留自己的意思,不禁又多了几分委屈。
“老国师已经去世多年,羽歌如今已学有所成,也不在少了那两年的。”
苍洱有意无意地瞥了云曦一眼,却仍看不出有何异样,却还是有些不死心,继续道。
“国师,你看如何?”
“圣上所言极是,羽歌便留下吧……”
“咔嚓”
一声轻响,众人寻声望去。
只见云曦手中的酒杯已经碎了,酒水沾湿了手掌。
“皇上这酒杯太不结实了,这才喝了几杯酒便碎了……”
“给神女换个酒杯!”
得到了想要的结果,苍洱的心情似乎不错,命人换了新的酒杯,自己则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在神女与国师之间游荡。
此刻的暮宸一心全系在云曦身上,看她执了新的酒杯,兀自饮着酒,淡漠孤寂,越发显的与这灯红酒绿格格不入,可终究是自己将她拉入这万丈红尘,扰了她的清净安逸。
“这件事,不知神女可有什么看法……”苍桀似是无意,笑着望向云曦。
“皇上此话问的奇怪,我与她素不相识,如何谈看法?”
被云曦当众驳了面子,苍洱也不恼怒,只浅浅一笑,又道。
“是朕唐突了,原以为神女与国师一同南下这些日子,国师一定提及这个青梅竹马的小师妹。”
“若是什么无关紧要的的人都与我提及恐怕我们这会还没出这圣京呢!”
此话一次,不只苍洱,就连坐在暮宸旁边的羽歌也面色一僵,随即委屈的看着暮宸。
原本心情还算不错的云曦此刻心中烦躁,只想尽快离开。
眼见苍洱还欲再说,云曦声音清冷再次开口道:“陛下的这些舞姬真是无能!”
“神女此话怎讲,莫不是这舞跳的不好!”
被这般突兀的转移了话题,苍洱自是有些不死心,只是有些摸不准云曦的用意。
“若是跳的好岂能留不住陛下的心思!”
说罢云曦将手中酒杯甩手扔到身前的小几上。
“啪”的一声清脆响声,那酒杯应声而碎。
也不管那四散的酒杯碎片,云曦起身飞跃到场中,手中金色光芒闪耀,一柄长剑出现在手中。
那些舞女见了纷纷退后,让出位置。
云曦也不言语,手握着长剑,翩然舞了起来。
却见她身姿秀丽,剑举处霜锋如闪电,挥动间气势如雷霆震怒,鼓乐声中,一会旋转如飞,一会又娇柔婀娜,剑锋扫过,寒光阵阵,只觉眼花缭乱。
一曲舞罢停下身形,云曦手中长剑发出一声铮鸣。
反手将剑插进地面,化成点点星光,消散在空中,只见青石地面从殿前至门口裂开一道宽三寸有余的缝隙,将大殿左右两侧一分为二。
轻哼一声,瞥了眼脸色涨红的苍洱,抬手摘下发簪,甩手扔了出去。
“叮”的一声脆响,烟紫色发簪撞在苍洱身后的墙上,碎片四溅。
云曦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出了殿门,云曦飞身而起,几个跳跃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大殿内一片寂静,连那奏乐的乐师也都停下动作,怔怔的看着云曦消失的方向,心中惊叹不已。
“皇上,臣也有些乏了,先回去休息。”
说着,不待身旁的羽歌反应,暮宸也起身离开。
暮宸自是明白了云曦的意思,她是想从今以后与自己再无瓜葛,就此一刀两断……
大殿之上鸦雀无声,除了神女和国师大人,还有谁敢在苍洱之前离开。
就在众人不知所措之际,突然地上发出碎裂的声音,低头看时,只见刚刚云曦舞剑所及的地面正逐渐龟裂,眨眼功夫青石地面便成了一地碎石。
苍洱惊得一身冷汗,也忘了礼数,有些心虚的瘫坐在龙椅之上,回过神时,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今日是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竟然忘记神女的手段也非常人能受得起的。
两人的关系究竟是否如自己想的那般,看现在云曦的身手,难道真的是自己猜错了么?
“曦儿……”
“国师大人好福气……”
“你知道我不是……”
“我不知道!”
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隔着薄纱暮宸的身影愈发模糊。
活了这千年,云曦曾见过生离死别、苦痛哀乐,却唯独没尝过情爱的滋味,更不知什么是妒忌,可现在两种情感掺杂在一起,搅得云曦心神不宁……
“他是师父的义女,我……”
“国师不用同我解释,你的事与我毫无瓜葛!”
说完云曦头也不回的往神殿走去。
“你心里究竟有没有我的位置!”身后暮宸黯然的声音响起:“你真的爱过我么?”
云曦身形一滞,随即一声冷哼,只是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于其中还带了一丝凄苦的味道,道:“哼,爱过又怎样,没爱过又怎样……”
说完便继续往前走去,头也不回的进了神殿,赤金色的大门在身后缓缓关闭,好像彻底斩断两人间之后一丝牵连。
看着缓缓关闭的大门,暮宸长叹。
“曦儿,我的心太小,只容得下一个你,可现在……”
先前暮宸回到圣京首先做的便是掘开了自己师傅的墓,看着仅剩棺椁的墓穴,暮宸呆坐了半日才缓缓起身,其实一切早已在意料之中,只是往后要走的路却是自己不愿面对的。
将墓恢复原样后暮宸又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整三日,翻查了师傅生前所有的书信笔记却始终寻得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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