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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将早在一旁等候,见他上前,忙报告他局势。
“皇上无恙,侍卫紧守养元殿,如今逆臣已被牵制在内宫四门之处,皇上有旨,请大人依计行事。”
“好,这里一切交给你了。”
他跨上一旁的战马,策马直驱向霍府,门口足有三层人马把守,他咬紧了牙,不能让一切功败垂成于此,脸上顿时现出万般欢喜的神色。
从腰间掏出令牌,守着的人立即放了他进去,见了霍覃央,便立即跪下禀报。
“老爷,大事已成,属下幸不辱命。”
霍覃央大喜,“果真?”
“是,如今宫中诸位贵人被押在养元殿,皇帝还不省人事,属下请老爷速速进宫,主持大局。”
霍覃央本就已穿好了朝服,就等这一刻了,只是没想到事情进行得这么顺利,心里反而有一丝疑惑了。
“瑜王爷,安王呢?”
“是,属下已将两人困在凤翔王府了,瑜王爷府里的侍卫也很是骁勇,现在还一时不能将两人从府中擒出,等老爷处理了宫中,能分出人手,也不怕他们逃出。”
他若说已逮住了那两位,霍覃央倒是会更多一点疑心,但他说得艰难,心里才又稳妥了一些。
“不妨,等老夫扶了太子上位,他俩也不足为惧了,速速入宫,”霍覃央先行,走了几步,突然转身,“青山呢?”
“青山兄没料到攻入皇宫比预计的时间花得多,已经去迎太子殿下了,怕这边耽误,才跟属下兵分两路。”
“哦,”霍覃央也有些暗笑自己太多心了,眼前的人也是十几年的心腹了,看他衣衫上还有血渍,也知前方刚才有多惨烈,也不想伤了自己人的心,终于沉声道,“走吧。”
皇宫里到处都是血,不过已没了打斗了,一些人正在收捡尸体,霍覃央顾不得去心疼自己的人死了多少,只一心赶去养元殿。
进去了,却不见一位妃嫔,沈碧城似看出他的疑惑,忙道自己怕妃嫔闹将,已赶去偏殿拘着了。
“的确,女人就是坏事,先去看皇帝。”
皇帝还躺在龙榻上,仿佛气若游丝般,他不禁大笑起来。
“皇上啊皇上,您何苦要逼臣呢?”
正笑得得意,突然见皇上缓缓睁开眼,霍覃央反被唬了,根本没料到他会苏醒,忙后退了几步。
“怎么回事?”
他心里顿时觉出不妙,才要询问一旁的沈碧城,却已先被他绞住双手,紧紧地按在了地上。
“皇上,臣幸不辱命,乱臣已被拿下,但听皇上发落。”
霍覃央使劲挣了挣,也没挣开,努力抬起头,却看见皇帝好好地从榻上坐了起来,方才的病态一点儿都不见了。
“不可能,怎么可能……沈碧城你……,”他疯了似地叫着,“你居然背叛老夫,你敢……。”
皇帝好像看一条落水狗一般,嗤地一笑,又有些疲累似地侧着头。
“碧城本就是朕的人,十几年前也是奉了朕的命令去你那里,他是忠臣,何来背叛,算了,事到如今,朕再不需要对霍公解惑了,成王败寇,你也该料到有这一天。”
他走到霍覃央跟前,用龙鞋踢了踢他惨白的脸。
“快二十年,朕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一日后。
“娘娘,娘娘……,”佳音气喘吁吁地跑进殿内,原就等得心焦的怡贵妃光看她涨得通红的脸,心就渐渐沉下去了。
“娘娘……,”佳音已经有了哽音,“老爷,还有霍家其余人,都已扣押进天牢了。”
“天牢?!”
听到了比她想象中还要糟糕的消息,怡贵妃连着默念了几遍,仍是一脸茫然,“天牢是……。”
她的骄傲,来自于她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父亲,如今,爹爹成了阶下囚,自己又被禁足,虽然名分还在,但宫里的人都落叶知秋,自己被处置也是早晚的事。
“不行,本宫要见皇上,求他饶父亲一命,什么事都是本宫做的,不关父亲啊。”
她六神无主地站起身,才走了两步,又被佳音含泪拦住。
“娘娘,您忘了,皇上禁足,无诏不可出啊。”
怡贵妃顿住,看着殿外把守的侍卫,才像大梦初醒。
“先是本宫,再是爹爹,皇上已经早计划好了,下一次,是谁,?儿吗?”
“不会的,娘娘,三皇子是太子啊,不会的……。”
怡贵妃看着还在摇头的佳音,苦笑,“本宫今日还是贵妃,明日呢,外公又是重犯,他的太子之位,还保得住吗,保得住吗……。”
怡贵妃无望地转身,走进内殿,那背影,仿佛已被满身的绫罗压得粉碎了。
不出她所料,第三日,皇上下旨,废霍秋怡贵妃之位,去封号,降为宝林,迁去梨芳馆居住。
旨意被执行得彻底,皇后当日就把霍宝林迁到了梨芳馆。
“宝林,哈哈,宝林……,”霍宝林几乎笑出了泪,紧抓住佳音的手绷出青筋,“佳音,你还记得吗,皇上好狠啊,好狠啊,居然让本宫与她同一个位份,还不如赐死,或者贬为庶人……。”
“娘娘……。”
佳音忍不住落泪,看她几日之间就憔悴不堪的脸,“好歹皇上还念着太子,娘娘千万别伤了身子。”
“不会,他不会……,”霍宝林眼睛里一片空洞,却是前所未有的清醒,“不是为了?儿,是为了那个贱人,那个贱人的儿子。”
她知道,至从梦醒,她就明白了,霍家是完了,可是毕竟权倾朝野这么多年,皇上留着自己,留着?儿,无非还是给那些跟随的人一点念想,不会全都群起反了,自己和?儿,都是那个女人儿子的垫脚石。
佳音见她脸涨得通红,嘴角几丝红色显了出来,不禁跪倒在地,心里都凉透了。
数日后,皇上再次下旨,废太子,保皇子名分,并交由皇后教养。
“咳,咳……。”
皇后扶着湘宜的手,才掀起帘子,便不由拿起绢子掩住口鼻。
“娘娘,这房子湿气,当心凤体啊。”
换做任何一个低位份的嫔妃,也别想得到皇后的一丝垂注,不过此时,便这屋子再憋屈,再污秽,她还是愿意贵体临贱地的。
谁让这位是她斗了半生的对手,痛打落水狗,也算聊慰这许久的怨恨。
躺在床上的人自然清楚她的心思,已经如此田地,也不在乎再被人踹上几脚,何况……。她按了按心口,那里空荡荡的,这肉身离了锦衣玉食,比她想象中还要衰败得快。
“皇后娘娘,臣妾不适,便不起来给您行礼请安了。”
皇后也貌似体谅地让佳音把半坐起的霍宝林又扶着躺下,自己环顾了一下四周,拿绢子在眼角轻擦了一下。
“想不到妹妹也会有今日的田地,从贵妃之尊降为区区宝林,妹妹,可千万放宽心,本宫若得机会,当为妹妹再劝劝皇上的。”
“谢谢娘娘,”霍宝林半垂下眼,“世事无常,娘娘心如明镜,臣妾已经无望。”
“……妹妹这话让人伤心啊,好在皇上念及三皇子,还没赐死妹妹,也算还了这些年的情分了。”
霍宝林轻笑起来,苍白的脸色稍稍好了些,皇后瞧她如今病歪歪的,但妖媚样子还是没变,心里难过得像被猫抓了似的,看房里左右就那两个人,也懒得再做表面功夫了。
“说起来,听说刑部前几日报了信,你爹受不住那天牢的滋味,想要来个撞壁了断,结果却气力不够,现在半死不活,刑部还在问呢,是延医问诊呢,还是……。”
她笑得恶毒,眼瞧着那张脸的一点颜色褪得比天边的残云还要快。
“皇上仁德,绝不会……,”霍宝林自己都不相信,爹爹一生位极人臣,如今却晚节不保,栽得满盘皆输,自己为了三皇子还可苟且度日,爹爹的谋反罪名已下,即使不是现在,秋后也已不远了。
“是,皇上怎么不仁德,你们霍家把持内阁,挟制了他那么久,这么些日子总不会亏了你父亲的,”皇后走得近去,握住她发抖的手,“妹妹啊,你可千万要拖到那个时候啊。”
“嗬……,”霍宝林气得直喘粗气,瞪着她,突然咯咯狂笑出声,“哈哈,皇后……。”
“你疯了,”皇后的手反被她捏得生疼,湘宜见状不对,忙上前用力扯开霍宝林,皇后也不禁踉跄了一下。
“疯妇,你好大胆……,”湘宜忙扶着皇后退后几步。
“……可笑,可笑,”霍宝林翻起眼睛,里面现出莫测的狡色,“你就这么以为吧,哈……。”
她笑出眼泪,嘴里喃喃自语,完了,转过身躺下,再不去看皇后难看的脸,自己的手扣住那空无一物的心,这一世,自己是白费了,输惨了,皇后……,更是可笑,连对手都搞不清楚,到死了,也是个糊涂鬼。
“什么,你说清楚,霍秋怡……,”被无视的皇后气得不轻,失控地扑倒床边,被一旁的佳音跪下拦住,“皇后娘娘,主子是伤心过度胡言乱语了,求娘娘千万别怪罪。”
皇后本就心烦,被她哭哭啼啼地弄得更郁结,鼻息急动,一口气上不去又下不来,居然做出惊人之举,一脚踹在佳音心口,看她翻着白眼半死过去地伏在一边,才冷冷地舒了口气。
“什么东西,敢拦本宫,”皇后半仰着脸,再看了那背对着她的人,“你不过是不甘心,本宫明白,别做梦了,本宫才不上你这贱人的当,三皇子如今在本宫手上,你就好好看着,本宫会非常‘用心’教养他的,来人,回宫。”
她转身出去,没错,她才不需要这个贱人给她什么答案,一切都很好,现在万事皆休,皇上还应允,等事情平息,会重新册封三皇子的,皇后,以后还会是太后,多好。这个贱人,临了了还想乱她心神,妄想。
一旁的湘宜看着皇后红中带青的脸色,忙不迭地低下头,见步中不断露出的鞋尖,上面的明珠许是用力之故,已失落了。
阴月,小暑,云多闷热,霍宝林终是没等得到秋后,便因突发痢疾而亡。又一个被皇宫禁锢了半生的女子,带着对枕边人的诅咒和对儿子的担忧,撒手人寰。
据谣传,是皇后下手毒死霍宝林的,但也只是谣传罢了。
七月,霍覃央在狱中感染伤寒,太医虽医治了,但最终不见效用,在秋日到来之前死去,皇上仁慈,许他遗体回归本家墓地安葬,但谋反的其余人,仍将斩首菜市。
八月底,众人都以为尘埃落定之时,皇上突然病重,渐渐不起,暗中有人传说,是霍家死去的人凝结怨气所致。
作者的话:早上九点吃早饭,十一点吃午饭,这是什么节奏,老妈,我再也不担心我不长膘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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