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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咕……咕咕……。”
瑜衡从周辉手中接过信纸,看了。
“进宫。”
至于与皇帝商议之事,那是之前就已不断筹谋之事,准备早已在做,这封书信,只是一个信号。
次日,瑜衡上表请旨,称回京已有一段时日,因担心边事,想在年关之前回建齐关,皇上赞凤翔王忠心耿耿,准奏。
因为前些日子听闻贺国孔瑛上将军返回,想来王爷只是以防不测,大臣们俱无异议,五日后,瑜衡出发。
“钝刀开锋,珏儿看来是受益匪浅呐。”
送走瑜衡那一晚,风轻衣又进了养元殿,他的信息并不比瑜衡收到的少,递上给皇帝,听他颇为欣慰地感叹,这一年多,他也知道,皇帝对这个安王,实在用心良苦。
“是,重莲公主是一把名刀,皇子跟着她,自然有所作为,皇上,贺国里安下的人传信,齐皇子踪迹实在难寻,也许……。”
“朕明白,重莲的话,是不可尽信的,这女子,呵呵……。”
风轻衣却从他眼中看出了赞许之意,看来帝王的心意总会想通,贺帝如此,成帝亦如此。
“对了,轻衣,朕想京里的事你还要上点心,吩咐你手里的人,帮朕收集些提督叶绰恩的罪证。”
“皇上要快还是……?”
“不急,慢慢来,朕不喜欢打草惊蛇,你也注意分寸。”
“是。”
季永年进了来,说怡贵妃前日受了风寒,现下好些了,请皇上明日去用早膳。
“你亲自去传,朕下了朝就过去。”
时三皇子?即将年满六岁,是到了进书房的时候了,怡贵妃心里也有些打算,皇上来了,听她一提,就沉吟不语。
“皇上觉得臣妾选的不好?”
怡贵妃如今气蕴比早前也收敛了些,到底受了上次之事的冲击,平日里都安守交元殿,皇上反而更疼惜了。
“爱妃说的人也很好,他是霍老的得意弟子,给三皇子作老师也是绰绰有余……。”
怡贵妃见他也不像反对的样子,暗自松了一口气,这人选也是她和父亲商量好了的,一来对三皇子稳妥些,二来皇上之前生气,还撤了几位父亲座下之人的官职,若是现在用了他们的人,也表示皇上不生气了,父亲也可安心了。
“只是,朕其实还有一个人选,爱妃自己选吧。”
“皇上原来有主意了,那臣妾怎可置喙。”
“?G,无妨,都是为了?儿,你听听也是好的,”皇上拍了拍她的手,“朕是想让凤山老师的长子卞青池来做?儿的师傅。”
卞凤山,却是皇上原本的帝师,如今虽已年老,但他的几个儿子都是博学鸿儒,天下文人莫不敬仰的。
“皇上,果真吗?”
怡贵妃可是大大惊喜,卞家他们也想过,只是曾是帝师,不敢多加牵扯,怕皇上疑心霍家太着急,所以才不提,没想到皇上居然自己提了,若能以卞氏为师,?儿以后等于收天下文人入囊,这可是无法想象的实力了。
她乐归乐,好歹还没有昏了头,见皇上也是含笑点头,自己忙跪下谢恩。
“皇上的安排才是最佳,能请动卞家人的话,那臣妾都不知该如何多谢皇上对?儿的爱重之心了。”
皇上将她扶起,“朕与你的孩儿,自然要给他最好的了,卞青池如今已经入京,朕怎么会诓你呢。”
“皇上,”怡贵妃一副感激涕零状,就势倒入皇上怀中,心里还翻腾得厉害,想着皇上这般用心,看来?儿的位子稳得很啊,信儿得赶紧传出宫去,父亲知道的话,也不知该有多高兴呢。
宫里除了这件事,一切都平静得很,芷儿安守裕华所,如今姑姑出宫,自己也只能跟主子回报一些宫里的事,只是距离上次书信也好久了,那位跟她接触传信的人竟再没有出现,当真奇怪。
她心里不耐烦,只好在之前碰头的地方三不五时就过去看看,想那人既然能进宫如常,总该有机会才是。
果不其然,让她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你怎么在?”
那人也是一脸狐疑,忙把她拉到僻静处,小声问了。
“请问大哥,主子可有传信回来?”
“没有,要传信也是给王爷,你操心什么?”
芷儿心里窝火,却也不好发作,她从袖中掏出一包银子,递了过去。
“劳烦大哥帮帮忙,王爷如今离京,主子的动向还请告知一二。”
没料那人却又把银子扔回给她,还一脸不痛快。
“你这丫头好不懂事,你主子安排你自然是以防万一的,如今万事太平,你安守待命就是了,居然还打听主子动作,这些事,可不是你该操心的,”他说着就要走,左右看了没事,才又回头一句,“自己顾好命,等你家主子回来,你自然有的忙的。”
芷儿看着那急步而去的人,直跺了跺脚,手里紧捏着那包银子。
“主子,难道姑姑不在,芷儿这里,你也不管了吗?”
贺国这边,正是镇国公主风光无限之时。
大皇子一事之后,贺帝深受打击,身体状况更是每况愈下,而其余皇子大都年幼,原本奉侍佛祖的大公主极尽孝道,从奉化台返回,时时探望。
而贺帝感其心意,又加实封五千户,更与其谋议大政,众臣也佩服公主心智气魄,“公主所欲,上无不听,自宰相以下,进退系其一言,其余荐士骤历清显者不可胜数”,可谓贵盛无比。
时元宵刚过。
“启禀皇上,孔上将军送来五百里加急军情,称成国假词,言我贺军屠杀边镇百姓,凤翔王挥军十万,现已迫近成贺交界,特请朝廷出兵增援。”
上旨的是孔瑛门生,孔瑛升了上将军之后晋为兵部尚书的杜暹,他是急得不得了,一旁的重莲听了,心里差点没笑死。
恍惚记得孔瑛当年找茬,也是借亲兵被杀一由,没想到这瑜王爷果然记仇,现在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十万?”舒时宪咋舌,也是一脸忧虑地看向高座上的贺帝,“皇上,臣当日之言果然说中,成国根本不在乎他们的皇子在贺国为质,若大军长驱直入,恐会生大变。”
“卿家以为,该当如何呢?”
舒时宪拱手,“不如杀珏皇子,以震慑成军,再派军队前去增援。”
贺帝未置可否,看向首位站着的重莲。
“公主意下如何?”
“父皇,想来若如舒大人所言,那就算我方阵前斩杀珏皇子,也不会对凤翔王有所牵制,反而落人口实,说我们行不义之举,何况如今他师出有名,恐怕孔上将军也未必毫无错处,当今之计,不如先派人前去说项,化干戈为玉帛,不是更好吗,若成国不依,再派兵也可。”
“嗯……,也不失为一个法子,那就舒大人前去吧,想他成国当年败在孔上将军手上,这回也不会有事。”
贺帝挥了挥手,就把此事说定了,杜暹还想劝阻,也是来不及了。
“父皇,儿臣还有一事,前日母后称,李夫人有孕两月,但一直胎息不稳,让儿臣迎李夫人去奉化台,以求菩萨庇佑,为父皇安稳生下龙子。”
“这是小事,你母后既然都定了,也就这样吧,朕身体不适,凡事你就替父皇多留意吧。”
“是,儿臣遵旨。”
在舒时宪前往建齐关之时,孔瑛正日盼夜盼地等着根本没影儿的援军。
他根本没料到贺帝与群臣会冒这样的险,更没想到的是此关竟是公主浅浅一句造成。
上次的仇还没有报,敌军就已经撕毁当日所谓“主和”的承诺了,他回建齐关本是避嫌大皇子一事,以图后效,现在看来,却是走了一步死棋。
“报!将军不好了,敌军已经堵住了后方唯一通路,已经无法前行了。”
孔瑛眼前顿时一黑,难道这上将军之冠,就是自己的终点了吗。
“嗬!”
他勒住战马,大敌已经摸到了背后,后路已然掐断,如今除了背水一战,再无活命可能。
等待援军出现,让他失去了扭转局面的时机,孔瑛放眼看去,宕龙山黑沉的阴影,像吞天巨兽张开了大嘴。
“将军,让属下们掩护您。”
他的子弟兵们都知道退无可退,那以往被酒色财气消磨得仅余的血性终于被激发了出来,脸上都涨满了身为武将的嗜杀之气,只是,孔瑛看到的,还有死亡的气息。
“将军,请速下决断,只要将军还在,孔家军就散不了。”
孔瑛屏息凝神,仿佛听到了敌军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生死无别,人生不过五十年,儿郎们,我孔瑛就是死,也不做逃军之将,来啊,与我杀出去。”
他双脚蹬马,又一次发出凶猛的嘶嚎,面对团团之兵,他就只愿是只知进攻的猛兽,耗尽最后的热血。
作者的话:我再次申明哈,姐姐我不是话唠,就是嘴碎了一点(这两个有差别吗),所以大家不要以为我拖戏哈,我就是追求完整而已,那个熊哥,下次出去玩就出去玩,别刺激我嘛,你考虑了我天天闭在家里的心情了吗,唉,不体贴,拉出来批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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