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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百年前,原本作为凌风镇的集市,这个相对偏远的小镇里唯一的商业地带,就算不像其他地方的商业地带那样雄伟,可用车水马龙,熙熙攘攘来形容大概也不会过分。
但,现如今,这里除了破败,腐朽,灰尘,苔藓和霉菌之外,似乎就什么都,不剩了……
世界上不存在永恒的事物,天底下也没有不散的宴席——我隐约记得有谁曾经对我这么说过,是谁来着?我的父母,还是某个老师?又或者是……
对,我这才想起来,这句话是一位生命垂危的老年兽人跟我说过的,我们家的那位脾气有些怪的邻居,狮子兽人金爷爷。
在与裴格、池旭交战之前,我在市医院的关怀病房中看到了他,和他聊了一小会,然后就离开了,在这期间,我和他稍稍聊了一些关于生与死的话题,而他则告诉了我这样一句话,也就是“世界上不存在永恒的事物,天底下也没有不散的宴席。”
虽然打心眼里知道,进入了关怀病房的他时日无多,但在出院那天,从护士口中得知他去世的时候,我还是觉得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不断地敲打着我的心。
生命的无常就如同时代的更迭一样让兽猝不及防,而车水马龙的盛景最后也会迎来最糟糕的树倒猢狲散的结局,终结与归零,是任何事物的最后终点,也是事物发展无法避开,同时保证下一轮新生无碍的重要环节,但……
念及此处,那些说不出的话语闷在了我的喉咙之中,如同苦涩到家的纯可可巧克力一样,难以下咽。
“这算是什么暴论啊?哪里有什么不会永恒存在的事物啊?”
我的意识陡然颤抖了一下,随后发现自己又处在了一个纯白色的空间,身后是一个沙发,中间是摆放着一碗桶装泡面的茶几,而对面,则是安然坐在沙发之前,静静等候着泡面泡熟的汉尼勒先生。
不过……
今天的汉尼勒先生有些奇怪呢……
他的身后好像有一束可以自由摆动的花,而那束花,好像又和他的屁股相连……
“哦,你发现了啊,这是e。”
“e?!”
“啊,发音可能和你们的这个世界不太一样,反正意思就是角色扮演用的那种道具服装就是了,你别太在意。”
“行吧……说起来汉尼勒先生,你刚刚说什么,这个世界上不会不存在永恒的事物?这是真的吗?”
我问道,只见汉尼勒先生凝视着我,然后挑挑眉说道。
“你真的没发现吗?”
“啊……你是说……”
看着他的表情,以及他的眼神,我这才意识到他到底想说什么了。
“是……我吗?”
“不然你以为呢?作为一个死都死不了,绝对永生的存在,你就真的没有‘自己是永恒不灭的这个想法吗?按说你这个年龄段拥有这种能力,早就应该像是那些有够扯的小说主角一样,搞什么屠遍诸神,让全世界的异性为你疯狂之类的事情了才对啊,果然,你还是太老实了吗?”
“啊……是吗?但是汉尼勒先生你说的那些事情,好疯狂啊……况且,死不了,也不证明我能做到屠遍诸神之类的事情吧?”
我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反驳他。
“那可不一定,我看,你对现在的自己仍然是没有个清醒的认识啊。”
“清醒的认识……吗?”
“是啊,完全认识不到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存在,优点也好,缺点也好,特点也好,你真的很难看清楚呢。”
说着,他端起了那碗桶装泡面,这个泡面的品牌我倒是没有见过呢,倒是上面那个厨师打扮的小人从一开始就引起了我的注意。
“……”
我低下头,沉默着,周边只有他哼哧哼哧吃泡面的声音。
随后,又是那熟悉无比,由那个高亢,清澈,充满爆发力和感染力的男性声音演唱的歌声在我的耳畔回响起来。
Your
life
is
your
own!
You
\u0027
re
in
charge
of
yourself!
Master
of
your
home,
In
the
end!
In
the
end——
You
have
to
face
it
all
alone!
同时,一个词汇也映入了我的脑海。
Mercury。
这个词汇,是什么意思来着?
很熟悉,但是又想不清楚在哪里看到过。
“路杰,路杰?!”
直到刘枫呼唤我的名字,我的意识才重返现实之中。
“怎,怎么了?”
“别发呆啦,走啦,再去东边和西面看看是什么情况吧,XX的,看了五六圈了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该不会我们得到的消息都是假消息吧?真是的……”
“啊?哦……”
听着刘枫嘴里的那些牢骚话,我这才反应了过来,我们在来到了这座集市之后,都发生了什么,而我和刘枫接下来又该去干什么。
首先是娄鸣在东南角真的找到了所谓的“铜鸟”,那是一座如今布满了青绿色铜锈,都出现了一层结晶的塑像,而这塑像说是“铜鸟”,但其实也不是别的什么鸟,而是鹅——难怪说是什么铜牙直指葡萄亭呢,在禽类兽人之中,就只有鹅兽人的嘴里有类似于牙齿的结构。
顺着铜鹅塑像嘴里的“牙”的方向,我们最后终于找到了那个传说中的葡萄亭,这里也和集市的街巷一样,破败不堪,充满了腐朽和岁月的痕迹。
但是,这里除了我们之外,没有任何活物,连棵树都没有,活物尚且如此,那就更别说身为死物的“宝瓶”了。
于是,我们就开始钻研剩下的那些秘语,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在“东”和“西”这两个方向转悠几圈,到最后回到葡萄亭看会不会发生什么。
但是,我们都已经绕了好几圈,葡萄亭那里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这可真是把我们给急坏了。
当然,只有还在分析哪里有问题的娄鸣,还有愣着神的我倒是不怎么急。
“走啦!快点!”
刘枫正准备拉着我向东行进,但这个时候娄鸣似是想通了什么,紧喊了一声,喝止住了我们。
“慢着!你们俩先别着急去!我有话对你们说!”
“啧……XX的要是有话你就快点说,别XX的等到这个时候再把我们俩叫住!不知道你这么做很烦兽吗?!啊?!”
刘枫本来就被现在的局势搞得有些火大,娄鸣这一个喝止,就立刻让他恼火了起来,高了几度的,充满了怒火的声线在雨中不断回响着,把我和罗娜学姐,还有罗伦哥,基托内都吓了一跳。
“抱歉,刘枫,恕我叨扰,你们等到了西边的集市城楼的时候,麻烦把守城门的侯公石像拍下来让我看看。”
“啊?你这又有什么鬼点子?”
“你先别管这些,照我说的做就是了。”
娄鸣似乎看出了什么门道,脸上露出了“一切尽在把握”的神秘笑容,随后,罗娜学姐也明白了娄鸣的心中所想,于是也对他说道,那么,我和罗伦就去西边那里修复那个东西吧。
“好的,你们几个就先去吧,我等你们的消息,基托内,来,跟我再去趟葡萄亭吧。”
“Again?!”
基托内的语气中充满了诧异和不耐烦,然而娄鸣只是稍稍叹了口气,紧接着说道。
“好啦,这次应该不会出问题的啦,快点跟我来就是了!”
说罢,他便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基托内整个狼拖走了,而剩下的我们四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该吐槽什么,甚至于说也说不出什么吐槽的话,于是就都无言地朝着自己该去的方向,从原地离开了。
来到了东方城门这边,那个巨大的,饱经岁月风霜但却仍然杀气腾腾,威风凛凛的侯公塑像再次出现在了我和刘枫的事业之中。
侯公,这是金都国距今三千一百年的孔朝流传下来的一个历史形象,相传侯公本命侯铁乾,乃是孔朝的开国大将之一,种族呢,也只能说勉强算是个犬兽人,因为他的身上聚“千犬之血”,父亲和母亲都是流淌着多种犬科兽人的血脉的混血兽人,传到他这里,那血脉可就更加复杂了,致使他身上同时具有很多种很多种犬科兽人的特征,连皮毛的颜色都是杂乱无章的,一眼看过去,有个犬兽人的轮廓,但同时又具有多种犬科兽人的特征,事实上,他非狼非犬非狐非貉,根本说不准到底究竟应该归属于哪个种族,就连称是个混血兽人,那混的血也多了去了,谁的血脉基因做主导都不好定义,因此只能说勉强算是个犬兽人。
而他一生的功绩,除了是开国功臣外,同时也是初代皇帝的贴身护卫以及京城市集的管辖者,但他也没有什么架子,和百姓打成一片,而且每次市集上出了什么事,他都能给百姓一个满意的答复,久而久之,纵然他是肉身凡胎,老百姓也视他为司集市太平,保佑一方商贾和顾客的“神”了。
于是,作为一个有着吉祥寓意的形象,侯公的塑像,就在往后的两千多年间传了下来,多见于市场、商行、集市等商业区。
面前的侯公像,高四米左右,身着战袍,左手持钢鞭,右手持杆秤,脚踩飞贼“蹦山虎”,大奸商陈纨和泼皮无赖柳三郎,嘴巴微张,露出满嘴獠牙,拧眉瞪眼地俯视着面前的一切,好不威风霸气,令兽心惊胆战,不敢有非分之想。
即便光阴荏苒,岁月如梭,原本的商贩和居民们都抛弃了凌风镇,也抛弃了这位“侯公”的塑像,但它却仍然守望在这里,凝视着这里,即便风吹雨打,苔藓与青草扎根在了它的身上,风水侵蚀在它的身上和盔甲上都留下了刻痕,它却一直都笔直的站在此处,守候着这日益破败的繁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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