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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宫卫之四玛瑙眉头微蹙,打量起了面前的郑义。
“你身上……有一种熟悉的气息。”
“可能是你的错觉,毕竟我这还是第一次和你见面呢,奎因小姐。”
“你……知道我的本名?”
星宫卫之四玛瑙听到他这么说,翅膀一僵,微微震颤并扇动,之后问道。
而她翅膀刚才的一系列微动作,便是他们飞龙兽人惊讶和害怕时才会有的表现,这件事情我爷爷很早之前也和我科普过。
不同的兽人,惊讶和害怕的表现也是不同的。
猫科兽人会炸毛,身体会不由得向四处乱窜,犬科兽人则会浑身颤抖,昆虫兽人会立刻从原地弹开,奇蹄和偶蹄兽人统一都会惊讶地大喊大叫,然后双脚乱蹬,鸟兽人大多都是畏缩成一团,让羽毛全部贴紧身体,龙兽人因为形态和具体种族不同,所以惊讶和害怕的表现也不相同,但唯一的共同点是龙须一定会僵直。
而飞龙兽人表达惊讶和害怕的表现,就是双翅僵硬,微微颤动并轻轻扇动着。
害怕?惊讶?亦或者是两者都有?我也摸不清这家伙现在的心情如何。
总之,她可能是因为不被别的兽知道底细惯了,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几乎无所不知的郑义,所以,她可能有些紧张,才会这样吧。
“我敢打赌,这次行动要是没有我的话,你们两个兽可是很难把罗娜从他们手中救下来的,所以无论如何,请把我也带上吧,放心,我是不会拖你们的后腿的。”
郑义仍然摆着那副根本让别的兽琢磨不透的奇怪表情,对我们说道。
看着面前的郑义,我总觉得,好像有谁和他的气质莫名很像,但此时此刻不知为何,却怎样都想不出来了,就好像记忆被上了锁,钥匙还丢了一般。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事情还是把罗娜学姐从这伙疯子手里营救出来,不管郑义身份如何,实力如何,带上他必然也是能给我们两个帮一帮忙,所以我在思考了几秒之后决定答应他的请求。
星宫卫之四玛瑙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迟疑地打量了下郑义,在郑义靠近她的时候主动退步,似乎是一点都不想和他有什么接触的样子,看样子,她从骨子里就有一种对郑义的忌惮心理,不知道这种心理是从哪来的,没准儿,是和她刚才说到的,郑义身上有她熟悉的气息有关。
“娄鸣,司璃怎么样?和我说的一样吧?一个像糖稀一样黏糊糊的家伙。”
郑义这个时候和我勾肩搭背,边揉乱我的头发,边向我打趣道。
“啊,的确如此,不过这个糖稀多半是过期糖稀……难吃的要命啊。”
我露出了苦笑。
还糖稀呢!说司璃这个兽其实就是个穿着糖衣的苦药片我觉得还差不多!因为她实在是有些疯狂,疯狂到让我每天都想死——虽然我是自己虚情假意地和她维持亲密关系的,但是我就是想要对此发一发牢骚,即便是在内心中暗自发牢骚,而不是痛痛快快地讲出来也没关系,毕竟我也已经习惯了这样,习惯了把心中所想秘而不宣,习惯了对待他兽有时候会心口不一。
因为这都是在这个草食性正确思潮流行的糟糕时代之下,作为肉食性的兽人必须遵守的所谓“生存法则”。
“那现在的话要怎么做,直接从学校院墙翻过去,还是说……你用定点传送阵送咱们出去?”
我插着腰,问还在沉浸于对郑义感到忌惮而不知所措的星宫卫之四玛瑙,她这才反应过来我在呼唤她,不用说,她刚才的注意力完全都没在我的话上面,所以,她不出我所料地问我刚才说了什么,于是,我也把刚才我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我带你们出去吧,先去我和我弟弟的道具库……毕竟,面对那些狂徒,带点魔法道具防止有什么闪失,做好准备也是很重要的。”
她说着,突然脸色一沉,话锋一转道。
“不过,这些道具你们不能白拿,到时候如果我要是让你们帮忙你们必须马上到场,而且除非是消耗类型的,我不准你们用完不还——这可都是我们星宫结社的东西,平常我们自己都不舍得用呢!”
说完,白色的定点传送阵从我们的脚底下显现,之后,我们的身影便从学校里消失不见。
眨眼的功夫,我们就来到了一个非常昏暗,充斥着尘土和霉味的简陋小房间里。
这里没有灯光,只是依靠太阳照亮屋内的一切,现如今,黄昏已至,所以才显得屋内十分昏暗。
而在屋子正中央的桌子上,放着一柄烛台,上面的蜡烛已经被用了一半,一堆凝固的蜡油挺立在桌子上面,保持着歪七扭八的姿势,可以推测出来,在晚上的时候,它就是这间屋子里的照明工具。
借助昏暗的阳光,我看着墙壁上挂着的法器,有悬铃木法杖(Plaree
Staff),厄莫拉之灯(Gomorra
Lamp),还有非常稀有的桫椤树响板(Alsophila
Castas)和蜃楼石板(Mirage
Slate)……总之,应有尽有,一应俱全。
而放置烛台的桌子上,同样摆满了大大小小,高矮胖瘦不一的瓶瓶罐罐,想必都是些魔药吧,而桌子下面的盒子装着象牙白的特殊纸张,应该是用来制作符咒的特制的纸。
除此之外,在靠近窗户那里的书架,上面还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魔法书籍——按说,这些书应该在很早之前,就因为科技文明的兴起,而被那些科技文明的拥护者销毁才对,但如今却还能看到它们,嗯,该说是他们星宫结社的兽太狡猾,还是说那些当年下令销毁一切与魔法文明有关事物和兽的兽们太嫩了呢?
我个兽还是倾向于后者的,因为根据历史记载,那些兽们当时也不过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和小姑娘,虽然算得上青年才俊,但很多都是些愣头青,能做出全面围剿魔法文明的有关事物和兽这种偏激的蠢决策,只能说他们和大部分年轻兽一样都是社会经验尚浅的家伙们。
而这群兽的命运嘛,最后也是被那群真正纵横捭阖,脑子灵光有野心的兽篡了权,夺取了胜利的果实,落得个卸磨杀驴的下场。
说起卸磨杀驴,我就想到了好像那天就有谁提醒过我们,我们现在可能被别的兽当刀使了,这句话,我始终弄不懂其中的名堂,而且,我今天也不知怎的,死活想不起来这话到底是谁说的来着。
“你在想什么事情吗?”
郑义便拿了一根不起眼,甚至生锈严重的金属法杖在手里摩挲着,问我道。
“哦,没什么……”
“是有谁说过,你们被别的兽利用却浑然不知吧?”
果然什么都瞒不了他,郑义他绝对不是普通的兽——至少,他知道魔法的确存在。
“那个利用你们的兽啊,我不能明说是谁,因为这样就会让故事变得无趣了,倒是,可以给你一个提示。”
他说罢,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束秋麒麟草,并伸出手想把他交给我,而我有些不敢接。
因为一来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二来是秋麒麟草是葬礼上和扫墓、祭奠时才会用到的花,这么晦气的东西我可不敢轻易接受并拿走。
“喏,这就是提示,我相信你肯定会想出来,到底是谁利用了你们,利用了卷入这场事件的所有兽,来满足那个家伙天真愚蠢而自私的愿望……到时候,你也自然会想起来,‘你们被利用了这句话是谁说过的,那个兽的身份是什么,同时,你也会明白,我的真实面目到底是什么。”
“好了,快点选点东西过去救罗娜吧,要是太晚了的话,那个家伙说不定会对罗娜做当年没有做完的事情哦。”
我听到他这么说,心里咯噔一下。
我很明白,他话里的那句“当年没有做完的的事情”指的是什么。
这让我更加觉得紧张,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法器,拿了一个小巧精妙的笼子。
那个笼子是望帝之笼(Rhododendron
Cage),一旦被启动,就会解体并化作12道光梭主动追击敌手,并在攻击命中后发动拘禁术将敌手困住。
而在这之前,对望帝之笼(Rhododendron
Cage)施加一些元素魔法,那么它发动拘禁术的时候,也会有不同的效果。
打个比方,如果我对它施加雷王律令的话,那么在它发动拘禁术的时候,就会产生特殊的磁场,令受困者的意识受到干扰,并陷入沉睡的状态。
带上这个的话,配合我的雷王律令,至少能控制住他们其中一个难缠的家伙。
魔药什么的话还不需要带,毕竟这东西基本上也是用来催化一些但靠魔力和咒语难以发动的魔法,我会的魔法又没有这些,自然不需要。
星宫卫之四玛瑙还在犹豫带什么好,她告诉我们稍等她片刻。
这个时候,我对那些魔法书籍产生了浓烈的兴趣,于是便拿出了其中一本,然后翻看了一下。
这里面记载着的很多魔法都是上古时期才存在的隐秘魔法,即便是现在的神裔和结缘者也不一定会知道的特别详细,看来,他们星宫结社知道的东西,比大部分知道魔法文明详情的兽还要清楚,这让我不禁有点担心,如果以后再和他们成为敌手,那该如何是好。
我快速浏览着书中的内容,然后视线在其中一页停了下来。
看着上面记载着的那个魔法,我计上心头,露出了一抹坏笑,然后趁星宫卫之四玛瑙不注意,用桌子上绘制符咒的魔药和桌下箱子中的符咒用纸绘制了两张符咒并注入了些许魔力,待符咒干了之后又放进口袋里,之后又拿起了一个空瓶子和其他的几种魔药,配置了一小瓶发动那种魔法的特殊魔药。
正想要把瓶子盖上,星宫卫之四玛瑙突然飞起来,然后回头和我说道。
“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配点魔药好救罗娜学姐的时候用嘛~这都不肯让我用吗?”
她瞪了我一眼,然后拿起了那个悬铃木法杖(Plaree
Staff),之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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