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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七年前。
七年前的某一天,格雷像往常一样生活在海特利亚帝国,他吃过早饭后就早早出门去了学校。
说是学校,其实是帝国设立的特务培养机构,帝国一直在挖掘着平民里有特殊天赋的人来培养成自己的工具,格雷就是其中一个。那时的格雷因为出众的探查魔法被帝国官方选中,他进入了帝国设立的特务培养机构里接受着平民所得不到的教育,他的父母也因此收益,他们跟着格雷一起搬进了富人区,开始享受着儿子带来的福利。
格雷去到学校,他走进教室,同班的好兄弟埃姆斯如同往常一样跟他打招呼。
“哟,格雷!还是那么早就来教室了。”
“你不是也一样吗?”
两人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这间教室是一个阶梯教室,学生们平时就坐在连着的座椅和课桌上听着讲师讲课。落座后,埃姆斯用手肘顶了一下格雷的胳膊。
“你知道不?这几天上头会有个大人物来这里视察,据说表现好的人会被带到王宫面见皇帝。”
面见皇帝,那是平民出身的格雷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他打起精神来,用魔法探查着整个学校。
“怎么样?是不是有陌生人的气息?”
“确实,就是人好像有点多啊。”
“啊?”
未等埃姆斯继续发问,几个蒙面男人一脚踹开教室的门,他们手里拿着刀剑长枪,眼神里满是憎恨。
“小兔崽子们都给老子听好了!这所学校已经被我们革命军占领了,识相的话就不要反抗,统统给老子去室内操场待着!”
见来者不善,学生们都十分害怕,他们之中最大的不过十七岁,连实战教学都没有经历过,根本无法抵抗这些拿着武器的成年人。革命军的人见这帮学生都吓破了胆,他们抓起一个坐在前排的学生用刀抵在学生的脖子上。
“老子再说一遍,你们统统给我去室内操场,不然的话下场就是他这个样子!”
男人说完,用剑抹了那个学生的脖子,学生瞬间瘫软在地上,鲜血从伤口汩汩涌出。
学生们被这一幕震慑到了,他们按照男人的指示排成一队,双手搭在前面人的肩膀上走了出去,一路上满是学生和革命军的人。
格雷看着眼前凶暴的革命军,他一时没了主意。等他们去到室内操场后,几个魔法师模样的人站在场馆四周,讲台上一个独眼灰色头发的中年男人在和身边人说着什么,中年男人见学生们都差不多到期,他让身边的人退到他身后,向前一步用洪亮的声音说话。
“我是革命军第四军团的军团长勒布朗,我们的目的是反抗帝国暴政,打倒狗皇帝,给帝国带来革命与新生!你们都是帝国选中的优秀人才,我今天来就是为了招募你们,要是你们有本事愿意跟我们一起反抗帝国暴政,那就加入我们吧!”
听到勒布朗的说辞,学生们开始议论纷纷,他们知道帝国境内有一股叛军势力想要反抗帝国的统治,没想到居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几个胆大的高年级学生站起身想要反抗,他们大声辱骂着勒布朗,斥责他是叛徒。勒布朗挥了挥手,他身后窜出一个人影,人影闪过那几个高年级学生,一瞬间那些学生的人头落地。见到这一幕的一些女学生已经开始哭喊了,甚至有些人因为心理承受能力不行开始呕吐。
“不要想着违抗我们,刚刚这些人就是给你们的警告,要么加入我们,要么死。”
勒布朗派自己的手下把学生的尸体抬走。一时之间,学生们都噤若寒蝉,现在留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加入他们,然后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帝国清算杀死,幸运的话革命军成功,他们能活下来,但是这个可能十分微小。还有一条路就是现在死在这里。
“我......我加入!”
这时不知道是谁举起手来,大声宣布自己愿意加入革命军,随后众人为了活命,纷纷加入,格雷和埃姆斯也在其中。
勒布朗开心的笑了,他让人把学生们带出去,然后放火烧了这个学校。
学生们几经辗转,他们被分成几个团体转移到不同的地方,格雷和埃姆斯与一群同学最终被安排在深山里的一个大型木屋里,他们住在革命军提供的大通铺。安顿好后,埃姆斯找到格雷,在这里,他们只认识对方。
“这下回不去喽。”
“你为什么会这么轻松?”
格雷看着埃姆斯一脸的玩世不恭,他十分疑惑,明明自己只是延迟了一段时间的死亡,他为什么还能笑出来?
“因为我并没有牵挂,我没有家人,帝国的人在大街上找到了流浪的我,他们说我很有天赋,于是就把我带到那个学校里了。你呢?”
“我还有家人,我想回去。”
“嗯,那我们就找个时间一起回去吧。”
看着埃姆斯露出灿烂的笑容,格雷感到了一丝温暖。
不久后,革命军开始对学生进行训练,他们不像学校里那样用理论知识去指导学生们,他们的训练方式很简单,那就是自相残杀。每两个人被分成一组,只要能杀掉自己组里的人,那就能接受下一轮的训练。当然他们也不是一味的削减人数,只有最终存活的十位学生们才能正式加入革命军。
很幸运,格雷和埃姆斯没有被分到同一组,他们早上接受着体能和武力训练,下午就直接开始与自己的组员搏杀。一周后,格雷和埃姆斯被分到了一组。那天晚上,格雷久久没有睡着,他无法对这个一直以来关心他的人下手,但是身为人类最本能的求生欲又让他忍不住想要动手,他已经杀了三个同学了,这次他要是能杀掉埃姆斯,他就能成为最后存活的十人。
隔天,他们在早上如同往常一样训练,埃姆斯脸上并没有杀意,相反他还开始鼓励格雷。格雷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只能在心里催眠自己,这一切只是为了活下去。为了让学生们能够有竞争感,革命军的人禁止学生们吃午饭,只有在下午的搏杀中活下来才能吃到丰盛的晚饭。格雷和埃姆斯忍着饥饿开始午休。
下午,他们两人去到了决斗场,他们是第一组上台搏杀的组。埃姆斯脸上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他拿了把匕首在手上,然后笑着让格雷去挑选武器。格雷拿起一把短剑,那是他用着最顺手的武器,他不甘地举起短剑,面对着这些时日一直关照着自己的挚友。随着一声锣响,两人开始了战斗。
埃姆斯用灵巧的身法接近格雷,他用匕首弹开格雷的短剑,然后刺中了格雷的左手手背。他笑着看向格雷,然后开始“鼓励”他。
“加油啊格雷,这种程度可没办法活下来啊。”
格雷一鼓作气,他反手握住短剑,用剑柄击打埃姆斯拿着匕首的右手,然后他用左手一拳打在埃姆斯的腹部。尽管左手负伤,但是一周的训练还是让格雷这一拳打出威力,埃姆斯被格雷的拳头击中,强烈的冲击让他吐出一口胃液,他弯着腰,用左手捂着腹部,脸上还是那副表情。
“这才像话嘛。”
埃姆斯说完,他吐了一口口水后便冲向格雷,两人缠斗在一起,但是埃姆斯占了上风,他一个扫腿把格雷踢倒在地,然后他骑在格雷的肚子上,想要用匕首刺进格雷的喉咙。格雷的武器在摔倒时已经脱手,他用双手抵住埃姆斯,拼尽全力不让匕首刺在自己身上。但是格雷在力量上终究还是低埃姆斯一手,埃姆斯弯着腰发力,然后他把头凑到格雷耳边。
“我没有家人,但是你有,你是我唯一的牵挂,活下去。格雷。”
埃姆斯说完,他假装自己脱力,他把匕首落在格雷胸膛上。格雷拿起匕首,他反过来骑在埃姆斯的肚子上。
“为什么!”
“哪有什么为什么!弱肉强食是这个世界的法则,我输了,动手吧。”
格雷眼里噙满泪水,他最终还是把匕首刺进埃姆斯的心脏。格雷趴着埃姆斯身上抽泣,这时埃姆斯看着格雷,他用尽力气展现出那副标志性的玩世不恭的笑脸。
“活下去,格雷......”
说完,埃姆斯眼睛里的光芒消散了,他死了。格雷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失魂落魄的走出决斗擂台。晚上,格雷机械地吃着革命军为了庆祝而制作的丰盛美食,在他嘴里这些美食毫无味道,味同嚼蜡。他如同一具行走的死尸,缓慢地上床睡觉,就这样重复了许多日夜。
几个月后,格雷被革命军派到战场上,那是他第一次上战场,战争的惨烈刺痛着他的心,他想起埃姆斯对他的遗言,他要活下去。于是他在战场上伪装成尸体,成功逃过了一劫。幸存下来的他想要回到自己的家里,当他走到自己的家时,这个家已经换了主人,自己的父母早就不知所踪。他跑去自己父母经常去的一个商店去询问,却得到了这么一个消息。
“你说哈雷姆夫妇啊,他们的儿子成了叛军,他们因此被抓走处刑了。真是可悲,好好的孩子怎么就想不开去加入叛军呢?”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格雷愣在原地许久,当他缓过神时,他已经离开的帝都。喜欢魔王与勇者的边境生活请大家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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