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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凶
软的硬的都试过,蜷缩在木地板上的矮小男人,仍然没有招。
张贵抹了把脑门上的细汗:“老大,再给我五分钟。”
老孙有意建功,凑到李建昆耳边请示,说交给他处理,换些钱以外的其他东西来诱惑。
李建昆瞥了眼矮小男人:“算啦,报警。”
刚才闹出这么大动静,他们再不报警,邻居都该举报了……
当然,主要是因为李建昆看出来,此人和堤义明渊源颇深,或许受了堤义明的重大恩惠,或许有什么要命的把柄在堤义明手上。
都是千年的狐狸了……
李建昆拍拍屁股起身,带着张富和猫在外面的冉姿先行离开,老孙和动了手的张贵负责善后。
返回银行的途中,张富有些气愤地说:
“派人跑到咱们家里装窃听器,要不是事先有所防范,真被他干成后,咱们可什么秘密都没了。结果他屁事没有。”
冉姿叹了口气说:“这种事放在大人物身上,很正常,有的是人替他们卖命。”
她说罢,还下意识看了眼李建昆。
李建昆倒是颇为淡定,咱也没损失个啥……或者说,他对能让那个矮小男人供出堤义明,本身也没抱很大希望。
姑且一试,如果能抓住堤义明的犯罪证据,自然最好。
不行……拉倒。
换成他,倘若派人去干这种事,也绝对会选个可靠的人。
他望向张富:“行啦,别气了,他才不是屁事没有。”
“哦?”张富眉梢微扬。
李建昆挪动眼神,一边欣赏车窗外的街景,一边缓缓道:
“连这种办法都用上,说明堤义明已经没辙了。
“现在,连这个办法都没凑效,他更无计可施了,我猜他很快就会接到派来的人进了局子的消息,然后愣在那儿发呆。”
张富笑了笑,是这个理儿!
……
……
堤义明放下话筒,盯着案台上的一份文件,眸子里没有焦点,怔怔发呆。
人们总爱给他贴标签,比如严谨。
这一点他倒不否认,他不喜欢任何混乱的感觉,如果是他亲自策划的事,必然每一步都会事先安排好。
在派出“电信工”之前,他不是没派人去踩过点。
“电信工”入场的时候,银座那套大平层里是绝对没有人的,对方一行人去了不近的地方,无论怎么看,都不应该马上返回。
“电信工”应该有充足的时间布置。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样,计划还是失败了。
“电信工”现在在警视厅,具体情况他没办法去了解,回避才是他应该做的。
他托着腮帮子思索了片刻,大概率只有一种可能,从而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对方比想象中还要谨慎,老巢周边一直有布置,即使在没人的情况下,也有暗梢。
一个难缠的对手啊……
堤义明都有点想不通,对方小小年纪,行事为什么如此老辣,一点不像个年轻人……
证据。
这两个字好像梦魇,又一次浮现在他脑海中。
堤义明心想,如果连这一招都不好使,还怎么去获得证据呢?
他的两道眉毛蹙成一条线。
似乎,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不,不。
他想到一种可能:如果从姓李的这边不能得手,从鹤田中村那边怎么样?
鹤田中村这个狗奴才,无论哪一点上,都和他差了十万八千里不止。
或许,有戏。
然而,堤义明又想到,既然他能想到这一点,姓李的难道想不到吗?
他肯定会提醒鹤田中村注意。
鹤田中村是没什么能耐,但奴才就是奴才,会听话……
窃听这个点子,要抛弃了。
以姓李的的难缠程度,已经败露的事,他如果还会中招……连堤义明都不信。
问题又回到原点。
时间匆匆流逝。
每浪费一秒宝贵的时间,堤义明身上的戾气,便越重一分。
良久。
他晃了晃脑子,甩去了在思维上验证过、都行不通的点子,只保留了一个。
事实上,是他最先想到一个。
只是如果还有其他办法,他并不愿走出这一步。
现在,没其他办法了……
堤义明攥紧双拳,钢牙紧咬,眸子里闪烁的一丝凶芒,越来越盛。
他必须拿回西武不动产的控股权。
必须!
堤义明起身,来到壁橱一角,对面有个隐藏在红木柜门中的保险柜,他旋动保险箱的锁纽,发出一阵清脆的咔咔声。
咔!
保险箱打开。
堤义明从里面取出来的东西并不贵重,只是一只黑色软皮包裹的、纸张泛黄的、半只巴掌大的电话薄。
他父亲的遗物之一。
也是父亲留给他的一笔阴暗财产。
他很少动用。
现在,他从里面翻找出来的一个号码,更是从未拨通过。
踱步回到办公桌旁,堤义明用微微颤抖的手,拨通了这个号码。
嘟!
嘟!
话筒内传来一下一下的等待音。
好像砸在堤义明心间。
这些年他一直在刻意淡化,西武不动产这家公司的一切,使得普罗大众很少有人明白,它对于西武集团的意义。
对于他们堤家的意义。
对于他堤义明的意义。
他父亲以地产发家,世人多半只知道他父亲大约有多少钱,却不知道,他父亲积攒一辈子的地皮,才是最有价值的东西。
他的商业发展路线,无论建饭店、度假村、滑雪场、游乐场……都需要用到地皮。他未来的野望,都是站在拥有大量可用地皮的基础上,进行的规划。
失去西武不动产公司,堤家等于变成了一个空心球。
他规划好的十年发展路线,几乎全部要推倒重来。
他没得选择。
“喂?”
电话总算接通,那头传来一个很难听的声音,像是铁片在砂纸上摩擦。
“黑石君?”
“你是谁?”
“堤义明。”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后,突然传来意味深长的笑容:“我还以为堤家再也用不到我了。”
“不,只是一直顺风顺水。但这次,必须请您出手了。”
“可是、我已经金盆洗手了。”
“黑石君!你不用试探我,我父亲和我讲过,你的家族干的就是这个营生。”
“你知道我今年多大吗?”
“不知,但应该不小。”
“去年,我当了爷爷。”
堤义明:“……”
电话那头传来揶揄声:“你父亲的规矩很多,至于你,我不了解,怎么样,还要请我出手吗?”
尽管黑石所在的家族,能干活的人不少,但是堤康次郎从不用其他人。
每次必须是黑石亲自出马。
倒也从未失手。
堤义明思忖了半晌后,笃定道:“要!”
在他父亲去世之前,为了替他和家族扫清障碍,黑石曾出手过。
距离现在,也不过过去十来年。
如果黑石那时候是一把好手,现在,也应该不会差到哪儿去。
最重要的是,父亲相信黑石,而对于这种事,堤义明只信父亲。
电话那头好一阵儿沉默后,传来声音:“你和你父亲有?妹堑墓婢兀?阋灿形业墓婢亍D阒?牢业墓婢芈穑俊
堤义明心头大喜,黑石这么说,显然是答应了,当即做了肯定的回答。
当天稍晚。
在东京千代区的某条街,某个古董店,里室,堤义明见到了始终给他一种血腥恐怖感觉的黑石。
却也使得他大跌眼镜。
事实上,黑石的外表,竟算得上慈眉善目。
年纪看起来比想象中要小,似乎比他也大不了几岁,精瘦,特别矮小,不会超过一米六。
黑石同样上下打量着他,像个老顽皮样笑了笑:“我和你想象中的形象相差很大?”
堤义明却没有和他唠嗑的兴致,抬起左右手,把一只黑色手提箱,和一只白色信封,放在了黑石身前的老檀木茶桌上。
黑石有三个规矩:
1、不在电话里谈生意。
2、办事之前要收取全部佣金。
3、约定的时间内,不许打听,不许过问,不许催促。
黑石撇撇嘴,他和堤康次郎相识很多年,堤康次郎的两条发展路线,能走得这么顺,鲜有竞争对手,他功不可没;他的家族也因为堤康次郎,渐渐走出了衰败。
两人的关系,早已不局限于雇佣。
第一次见到堤家的接班人,他本有意聊几句,但这小子和传闻中一样,性子冷得很。
索性他也不拿热脸去贴冷屁股。
咔!
黑石打开手提箱看了看,确认金额无误后,把它拎到桌子底下,遂把视线投向白色信封。
堤义明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照片。
明显是偷拍的。
背景像个什么聚会的现场。
镜头主要聚焦的人有两个:李建昆和鹤田中村。
黑石扫了几眼后,叹息一笑:“可惜了,这么年轻。”
他的家族有些与众不同的传承,他打小就接受了许多训练,其中有一个,通俗来讲叫“观人”。
以他的眼力见,能从好几个细节上……比如照片上两人朝对方身体倾斜的角度,判断出谁才是主角。
堤义明摇摇头:“不,不是他。”
他伸手戳向照片上的鹤田中村:“是他。”
如果问堤义明,他更想让照片上的谁嗝屁,那么答案不言而喻。
但是出于两点理由,他最终选择了鹤田中村:
1、显而易见的是,对付李建昆的难度,远比鹤田中村大。这意味着成功率。黑石毕竟老了,稳妥起见。
2、鹤田中村嗝屁,更有利于他。
来不及立遗嘱的鹤田中村——他才四十来岁,现在肯定没有立遗嘱,从法律上讲,只有一个继承人:
他女儿鹤田野美。
然而,鹤田野美外嫁了,嫁给了一个港城人。
这样的身份,想要执掌一家手上握有大量地皮的地产公司,是不合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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