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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门威胁
李建昆回到娘娘庙的四合院时,见到了小半年没见的沈姑娘。
姑娘穿着一件白色带红色圆斑点的连衣裙,脚下是一双米色皮凉鞋,没穿袜子值得好评。
学生时代的齐脸发,发梢已滑过肩头,没有追时髦烫成卷卷,所谓的黑长直。
带点婴儿肥的小脸仍然白皙粉嫩,樱桃小嘴红艳晶润——
略施粉黛,显然刻意打扮过。
她坐在李云裳的闺房的蓝色布艺沙发上,看见门口出现的身影,漂亮的大眼睛里掠起一抹明亮,长长的睫毛扑闪几下,脸蛋上浮现出雀跃与欣喜。
浑不似遭遇了职场失利和不公平对待的样子。
“你们聊。”李云裳嗅到一股甜蜜的滋味,眼中含笑,走到房门旁将弟弟往沙发那头推攘一把后,跨过门槛,轻轻带上房门。
李建昆心说姐你真是闲吃萝卜淡操心,你弟弟我是不敢“进攻”的性格吗?
只是由远及近,先欣赏一下——沈姑娘愈发有女人味了,除去可爱和知性,身上更添一抹性感。
李建昆大步走近。
“唔……”
沈姑娘还未反应过来时,已被某人搂进怀中,一张樱桃小嘴也被堵住,大眼睛瞪得圆圆的。
不过并未抗拒,任由这男人索取着,两抹红霞飞快爬上脸颊。
良久,当沈姑娘感觉自己快要无法呼吸时,某人总算放过她。姑娘大口大口吸着气,娇羞垂下脑瓜,拿小爪子挠了他一下。“坏人!”
蓦地余光瞥到什么,姑娘又噗嗤一声笑出来,赶忙从木艺茶几上的卫生纸袋里,扯出一张16开的卫生纸,对折成小方块,抬起白嫩的小手,替某人拭擦被“传染”的红嘴巴子。
“这是赔罪。下面才是真的坏。”
眼见某人再次扑过来,沈姑娘惊呼一声,率先起身躲开。白色裙摆如花朵盛开,姑娘跑开到一个安全距离后,转过身,小脸上露出胜利的小傲娇。
“?酶缮痘凳铝耍俊
“替我爹赔罪。”
李建昆这么一说,沈红衣才想起是什么事,不由得小脸一?濉8??庾锏勾罂刹槐兀??谴畏渍??⒌暮蠊??娴耐β榉场
她爹也不知凭什么得出一个结论:有其父必有其子……
李建昆招招手唤她过来,见她如畏豺狼,没好气道:“不亲你了。”
沈红衣将信将疑,缓步走回来,刚靠近沙发,盈盈一握的小蛮腰便被一只胳膊环住,将她的身形扯进怀里。
duang!
沈姑娘站立不稳,跌坐到李建昆的大腿上,使得她整个人被弹起少许,至于后者有多舒爽……不能对外讲。
沈姑娘仓皇去掰那双大手,掰几下纹丝不动后,似乎认命了。小脸羞红得快要滴出水来,大坏蛋一回来就欺负她。
李建昆双手揽着她的小蛮腰,下巴昂起,靠在她左侧肩头上,嗅着一股蜂花洗发精的清香和少女独有的幽香,口鼻间喘着粗气,仗着修炼一甲子的心性才慢慢克制住那股冲动,柔声谈起工作那件事。
“你能不能不要管?”
“不能。”
“人家不愿意要我,能有什么办法?你千万别掺和,就算、就算他们最后愿意接收我,我也不好融入那里开心工作的。”
理是这个理儿,李建昆并非不懂。沈姑娘的这种心理,几乎是所有国人面对这种不公平时的共同心态。
也正因为如此,才造成关系户事件屡禁不止,“源远流长”。
但这显然是不对的。
你不反抗我不反抗,只会纵容那些“裙带”愈发放肆,关系户们进一步挤兑普通老百姓的利益空间,阶级矛盾日益严重,社会风气越来越差。
改变整体情况这种事李建昆不去奢望,不过既然犯在他身上,他一定会坚决地站出来说:不!
再者说,自家媳妇儿的委屈不能白受。
“我求求你行吗?”沈姑娘侧过小脸,瞅瞅他的脸色,几乎快哭出来说,“事情真要闹大,别的单位可能也不愿意要我了,最后谁知道会被分配到哪儿?”
“咱们一定要打那些工吗?”
李建昆摸摸她的小脸,替她将一缕凌乱的青丝捋到耳后,温柔说道:“傻瓜,生活不止有苟且,我更希望你永远率性而活,咱们真的犯不上为那种事妥协。你怪我强势也好,骂我大男子主义也罢,我都接受,但只要我的能力允许,我不会让我的女人受到一丝委屈。”
这不像情话的情话落在耳畔,使得沈姑娘瞬间红了眼,一双大眼睛里蒸腾起水雾。
继而姑娘大胆地侧过身,用两只白皙小手揽住那人的脖子,红唇主动印上那张厚薄适中的嘴唇,用尽所有力量给予、索取着。
吱呀!
“哎呀哎呀,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哈!”
房门蓦地被推开,李云裳一手端着一盘剥好削好皮的橘子瓣和苹果块,一手呈巴掌状捂住眼睛,乌黑的眼珠透过指缝露出大半,一边这样说着,一边缓慢退出房门。
天雷勾地火也没这么快吧?
她只是去切了盘水果而已……
李建昆:“……”
沈姑娘几乎是从他身上弹射而起,然后扑向沙发另一头,将整张小脸埋进蓝色绒布里,似乎这样别人就发现不了她。
刚刚甚至是她在主动。
不活了……
李建昆拍拍沈姑娘的后背,佯装朝门外咋呼一嗓子:“姐你看你干的好事,你倒是敲个门呀!”
“我的错我的错。”自个的闺房,没养成习惯。“你们继续,继续。”
沈红衣:“……”
——
东城,建国门大街。
京城日报社。
这家报社的直属机关是市委宣传部,虽说只是一家市级下属单位,不过《京城日报》却是首都发行量最大的报纸。
而隶属于它旗下的《京城青年报》,1981年第三次复刊不久,从现实意义上讲算是一家刚刚组建的报社,目前规模并不大。
李建昆从海淀转了三趟公交车来到这里,独自一人——在京城再带俩保镖,一来不合适,二来也没必要。
八月份发生了一件大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全国,并且会在未来两年内肃清大量不法之事。
这节骨眼上不仅是京城,全国的治安出奇的好。
他这一遭也算是绕着京城转了半圈,很明显地发现,以往随处可见街溜子,如今拿放大镜找都难以看见一个。
混得跳的那种,进去了;跳不起来的那种,藏了。
一身体面的李建昆,以找领导的名义,通过一根华子,没费太大波折进入京城日报社大院,随后寻人打听,来到一栋只有两层高的红砖楼副楼。
里面的环境和条件相当一般,不过二楼的格局倒挺时髦,有间很大的开放型办公厅,这大概率是因为办报纸是一件需要协同合力的事,员工们在一起办公方便沟通。
“同志你找谁?”有人发现李建昆。
“你们总编。”
问话的穿着的确凉白衬衫,手里端着一只搪瓷大茶缸子的中年男人,上下打量他一番后又问:“你有什么事吗?”
“向他要个说法。”
中年男人:“……”
找茬的?
李建昆这不咸不淡的六个字,几乎将办公厅内距离近些的所有员工的视线全吸引过来:
港式白色polo衫,配米黄色休闲直筒裤,脚下是一双精巧的白色帆布鞋。
全身进口货!
年纪虽然不大,但气质成熟内敛。稍微有些阅历的老同志,都能看出这位不速之客很有来头。
再说,不然敢找他们总编要说法?
端着大茶缸子的中年男人,不再吱声,眼神向九点钟方向的某间办公室瞥一眼,赶紧遁走。
李建昆微微颔首,表示感谢,遂踱步来到这间办公室门口,搭眼望向标示旁,正是总编办公室。
汪团结正坐在红漆五屉桌后面审一篇稿子,突然听到动静,看见一个陌生的年轻小伙大摇大摆走进他的办公室,门也不敲,继而很自来熟的在对面靠墙的红漆木艺沙发上坐下,跷起二郎腿,十指交叉放在膝盖上。
“你谁啊?”他诧异问。
“怎么称呼?”
“姓汪。不是……是我问你!”
“姓李。你们这儿之前有个实习生叫沈红衣对吧?”
汪团结一头雾水,搞不清对方什么来头,瞅着言行举止像特殊部门的人,但打扮又不像。“啊对。怎么了?”
“据说她在你们这儿快实习一个月,工作上也没有任何差池,甚至可以说干得很出色,但后面新来了一个女同志,把她给顶了,有这回事吗?”
汪团结皱皱眉,追问道:“你到底是谁?哪个单位的?”
“重要吗?”
李建昆漠无表情说:“听说后来的这女同志是林大毕业生,专业和文字也毫不相干。那么我想请问你汪大编辑,这样一个人和北大中文系毕业、诗社骨干、学生会干部,北大中文系御用主持人,谁更适合你们编辑部的工作?”
汪团结表情阴晴不定道:
“我们报社招聘谁,自然有我们的整体考量,小沈虽然不错,但我们今年的招聘名额有限,综合考虑之下,小杨更适合编辑部的这份工作。我不管你是谁,我们报社的内部招聘工作,无须对外解释,你也无权跑过来一副兴师问罪的态度过问。请便吧。”
他说着,垂下头继续审稿,不再理会。
啪!
猛地一声拍桌子的声响传来,别说吓了汪团结一跳,连门外办公厅里的员工们都被惊到。
有大胆的员工悄默默沿着墙壁凑向房门,竖起耳朵,想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你这是渎职!
“上面三令五申强调:要把适合工作性质的人才安排到适合的岗位。你却完全当作耳边风,舍好求次,往大了说你这是背离人才落实的大方针,给祖国的建设事业拖后腿……”
门外墙壁一侧,一个穿件鹅黄色连衣裙,烫着波浪卷的年轻姑娘,听闻这话火冒三丈。心头怒骂:你才次,你全家都次!
“你少给我扣大帽子,我们的用人安排,不需要向你解释。你给我出去!”汪团结也来了火气,蹭地站起,怒视李建昆,手指房门。
李建昆站起身来。“不跟我解释可以,你最好先想好该怎么解释,有人会找你了解。”
汪团结眯眼道:“你在威胁我?”
“是。”
汪团结:“……”喜欢重生:我的80年代请大家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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