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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王辅臣猜想那样,吴三桂答应王辅臣前去支援李辅明,但带去的宁远军中没有一个他的家丁。
吴三桂能崛起和他的才华以及人缘有一定的关系,但真正让他在辽东站稳脚跟的乃是吴家三千精锐家丁。
这三千人都是吴家自己掏银子培养出来的,这些家丁相当于吴三桂的私兵,他们只听从吴三桂的命令。
他们心中没有朝廷,若没有吴三桂的命令,他们不会为朝廷而战更不会为朝廷卖命。
这种情况在明末比比皆是,并非吴三桂一家如此,只是他的家丁队伍更大一些而已,在辽东仅次于祖大寿。
吴三桂能养起如此多私兵,银子当然并非真正出自他的家族,而是克扣军饷和截留修建辽东城防的经费。
准确说就是用民脂民膏和兵血来培养他自己的精锐家丁,养三千精锐家丁并未用他们吴家库房一文钱。
朱慈?R登基之后已经明确表示,未来大明将官只有亲兵没有家丁,亲兵数量根据级别而定,由朝廷发放军饷。
现在护国军将领都没有家丁,保护将领安全的都是亲卫,这些亲卫军饷全部来自大明国库。
以后像吴三桂等军阀克扣普通士兵军饷养私兵,这种情况以后不会再发生。不然官职会被一撸到底,另外还有作乱嫌疑家族难保。
王辅臣救下李辅明杀出重围,后面正黄旗蒙军紧追不放,吴三桂只好派出两千家丁出战,。
精锐就是精锐,吴三桂麾下这两千家丁个个都善于骑射,他们同样用弓箭把鞑子骑兵射退。
正黄旗蒙军刚退回去不久,贺人龙率领一万五千秦军赶到。
看到李辅明浑身是血,其麾下将士已经不足百人,贺人龙大惊,急忙问道:
“怎么回事?难道已经全军覆没?”
李辅明没有搭理吴三桂,而是向王辅臣表示由衷的感谢,随后被家丁搀扶着来到贺人龙马前,贺人龙立即跳下战马扶住李辅明问道:
“李老哥怎么回事,伤势如何?”
“吴三桂坑老子……”
李辅明身上中三箭和一处枪伤,刚才差点没有撤回来,一句话还未说出,因为失血过多晕死过去。
“快,把李总兵送去医疗队救治!”
秦军军中有医疗队,贺人龙立即命令把李辅明送去秦军医疗队救治,能不能活下来,要看李辅明的命够不够硬。
这时因为鞑子退走,四下而逃的保定兵开始回队,最终聚齐五百多人,李辅明这一战不但身负重伤,麾下战死两千多人,保定兵算是废了……
贺人龙对麾下一个游击将军说道:
“把他们都送去后方,暂时在伙房帮忙,等李总兵醒来看情况再做决定!”
“喏!”
贺人龙率兵到来,吴三桂只是上前打个招呼,随后拿着千里镜站在一个高处四下观察,他在搜寻建奴炮兵阵地。
说实话,以吴三桂和他麾下军队的战斗力,他还真的不怕八旗蒙军,在辽东除了八旗满洲兵,吴三桂最担心的乃是建奴的火炮。
关内那些总兵只是在京畿勤王时和建奴战斗过,那时建奴携带火炮并不多,甚至一些红衣大炮都是从关内沦陷城市抢夺而来,他们并不知道建奴火炮情况如何。
常年生活在辽东的吴三桂肯定更加了解建奴情况,如今建奴在火器方面并不比大明差,无论火炮数量还是质量都已经超过大明军队。
前面战斗中吴三桂不敢全力出击,就是因为他没有发现建奴火炮位置,担心麾下家丁遭到建奴火炮的毁灭性打击。
身处明末乱世,这些精锐家丁乃是他在大明立足的本钱,一旦失去这支强大的军队,他吴家在大明的地位也就不保了。
有这种想法的总兵很多,比如王朴,刘泽清,白广恩,唐通,马科,左良玉等等皆是如此。
见吴三桂好像没有立即发起进攻的命令,贺人龙淡淡问道:
“吴总兵,作为第二梯队攻击军队,不知宁远军何时开始进攻?”
作为九边强军,吴三桂从心里看不起关内这些总兵,打个流寇都能折腾数年,如果让他们边军全力对付流寇,流寇肯定早就被清除干净。
听到贺人龙质问,吴三桂很不爽,只是淡淡道:
“保定军已经被鞑子重创,本将不想重蹈覆辙,先观察一番再做决定,不劳贺军门挂念……”
贺人龙也是火爆脾气,加上他麾下秦军战斗力非常强,他很自信若和吴三桂发生冲突,秦军无惧关宁军。
见吴三桂态度不好,贺人龙不屑道:
“保定军遭到重创?若不是你见死不救,保定军能被打残吗?咱秦军乃是第三支攻山军队,你们再不打,秦军就先撤了……”
吴三桂尽管心里有鬼,但却装的一脸无辜,听到贺人龙要撤,他开始担心贺人龙坑他,急忙说道:
“贺帅啊,见死不救从何而来,若不是关宁军及时出手救援,李辅明能活着回来吗?
如今大战在即,不是你我争辩之时,既然贺帅率军到来,你我二军应该团结一致击溃鞑子,不知贺帅以为如何?”
吴三桂乃是第二路攻山军队,贺人龙率领秦兵在他之后提供支援,现在可好,吴三桂居然要求一起攻山。
贺人龙岂是吃亏之人,历史上他连傅宗龙和洪承畴都敢坑,只有孙传庭能压住他,吴三桂算什么。
贺人龙嘿嘿一笑道:
“既然如此,请关宁军攻山,我秦军随后就展开行动,咱老贺打仗从不后退。”
吴三桂心里暗骂贺疯子狡猾,可表面只能含笑答应:
“好,关宁军立即攻山,希望贺帅不要在一旁看热闹……”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在李辅明陷入重围之时,吴三桂一直冷眼旁观,最后还是王辅臣主动请战才救下李辅明。
现在轮到关宁军主打进攻,吴三桂开始担心贺人龙见死不救,从开始对贺人龙的不屑,现在变得恭敬起来,虽然只是口头上恭敬。
现在的贺人龙远不是历史上贺疯子可比,他不但是孙传庭麾下得力大将,同样深受神武皇帝影响。
不但麾下秦军军纪严明,他本人对大明的忠心也更上一层楼,绝对不会为了个人恩怨而致大局不顾。
贺人龙很清楚,一旦因为个人原因导致战败,等待他们的将是神武皇帝滔天怒火。
神武皇帝可不是崇祯能比,他乃是一个威名赫赫的小杀星,成国公朱纯臣说砍就砍,一个小小总兵算个毛。
就在吴三桂和贺人龙商量如何攻山之时,高杰率领麾下三千人员赶到。
看到吴三桂还未开始攻山,高杰急忙命令大军停止前进,原地待命!
高杰最善于打顺风仗,追杀败兵乃是他的强项,一旦遇到强敌战败,他们就会一泻千里,逃跑速度不次于王朴,几乎快赶上刘泽清。
吴三桂远比李辅明聪明,他一直在磨蹭就是等待后面明军到来,到时就算失败依然有明军源源不断提供支援。
李辅明就没有考虑那么多,见身后有吴三桂关宁军,他毫不犹豫率领保定兵进山,差点导致全军覆没。
“来人,传令进攻!”
吴三桂不再犹豫,立即命令关宁军攻山,五千关宁军分成前后两队开始进山,前队依然为王辅臣率领的两千关宁军,他本人率领三千家丁紧随其后……
刚才让王辅臣突围救走李辅明,让额哲和石廷柱都很不爽,额哲还想追杀,但被石廷柱劝住:
“大汗且慢,明军此举兵临乳峰山,其目的就是救援锦州祖大寿,他们不会跑掉,估计很快会主动杀上山,我们在此等候即可!”
听石廷柱说的有理,正黄旗蒙军固山额真额哲才率兵返回!
果然不出石廷柱所料,半个时辰过去,他们突然发现山下出现大量明军,额哲和石廷柱立即命令大军下山。
八旗蒙军迅速下山列阵,石廷柱率领正黄旗紧随其后,还有一万多野人女真和阿哈出战。
这次建奴出战的总兵力已经接近三万人马,其中一万多阿哈和野人女真基本都是亡命之徒。
两军阵前对持的正是额哲麾下正黄旗蒙军和吴三桂的关宁军,双方都紧盯着对方大战一触即发。
片刻,吴三桂伸手抽出腰间宝剑空中一挥高声叫道:
“将士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本帅相信麾下没有一个软蛋,弓上弦,铳上弹药,前进……”
“喏!”
前阵三千关宁军弓箭手立即摘张弓搭箭,火铳兵也开始填装弹药,随后催马缓缓上前,准备给正黄旗蒙军来轮齐射。
对面正黄旗蒙军固山额真看到明军上前,他一挥手,蒙军阵中突然响起沉闷的牛角号声,五千蒙军张弓搭箭迎向关宁军。
双方就这样骑马缓缓接近,到达弓箭射程内时,纷纷停下放箭杀伤对方,一时间天空中箭如飞蝗,密密麻麻全是箭矢。
“砰砰……”
关宁军前排都是火铳手,他们先对鞑子来轮齐射,直接把蒙军前排鞑子干翻五百多人。随后收起三眼铳,开始用弓箭杀杀对手,一时间敌我双方钧有不少骑兵中箭落马。
蒙军没有火铳兵,对射初期吃了大亏,前排五百多人被关宁军三眼铳射杀。
不过在弓箭互射中,蒙古人却稍微占点优势,基本把前面损失挽回,弓箭造成近千关宁军伤亡。
几轮箭雨过后要开始肉搏,双方骑兵开始催马快速对撞过去,在敌我双方战马错镦瞬间,关宁军和蒙军骑兵各举战刀砍向对方……
关宁军在骑兵对战中并不吃亏,甚至比蒙古人更猛,特别是王辅臣几乎如同一个杀人机器相似,战马踏过之处,鞑子纷纷被他砍翻落马……
两千关宁军对战五千蒙古鞑子,在王辅臣英勇搏杀下,居然一时很难分出胜负,战事进入胶着。
吴三桂手中还有王牌,见王辅臣以少打多短时不能取胜,他手中宝剑一挥:
“关宁军,随本帅杀虏!”
“杀虏,杀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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