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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的呼吸都带着无尽的疼痛，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无法用言语形容。
沈之初一惊，他挡在楚胥前面：“顾厌弛，你冷静！”
“让开！”顾厌弛的声音犹如来自炼狱，冰冷的让人窒息。
可细听以后却发现，背后藏匿着一股无尽的哀伤。
沈之初理解他的心情，毕竟他听到这个消息也觉得很震惊，更何况是顾厌弛本人。
“别动他！”沈之初凝重的看着顾厌弛。
“我让你让开！”顾厌弛抓住沈之初的衣领，一拳打过去。
沈之初没有闪躲，因为楚胥还在他的身后。
楚胥凝眉，心疼的看着沈之初被打的侧脸，他冲过去将所有的愤怒发泄在了顾厌弛的身上：“顾厌弛，你混蛋！”
顾厌弛硬生生的挨着：“告诉我，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沈之初将楚胥拉回身后：“你们都冷静一点……”
“我问你，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顾厌弛哀求的看着楚胥。
楚胥攥紧拳头，他答应过要给林渡保守这个秘密，可自己竟然没有做到。
他愧对林渡对自己的信任。
“顾厌弛，你就不配知道，你这辈子就活该活在痛苦中。”楚胥怒视着顾厌弛，“你欠林渡的，你一辈子都还不清。”
“楚胥，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别逼我对楚家动手。”顾厌弛猩红的眸子里布满荆棘，仿佛下一秒血就会从眼里流出。
“你……”楚胥怒视着顾厌弛，“你好卑鄙！”
“说！”顾厌弛的忍耐似乎已经到了极限，他嘶吼着，微眯的双眼充斥着怒意。
一股强烈的气息在空气中凝聚，如同即将爆发的雷电，让人胆战心惊。
沈之初左右为难：“楚胥，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误会？”楚胥冷笑两声推开沈之初，一想到林渡自己苦苦挣扎了这么多年，他心里就替他不值。
凭什么无辜的人要承受所有的痛苦，而始作俑者却可以肆意妄为。
这不公平。
楚胥深吸一口气，他发狠的看着顾厌弛。
“十年前你把一个本就活在泥泞中的林渡，强行拉到了你的身边，你病态一般的想要占有他，控制他。”
“你的一时兴起，就让他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他以为你给他的全都是爱，他说他没有什么可以回馈给你，所以他把一颗真心交给了你。”
“可即使这样，他还是觉得愧对你，总想给你更多。”
“可你是怎么对他的？你玩弄他的感情，在你们的事情被暴露后，你没有选择相信他，而是丢下他一个人躲到国外去逍遥快活。”
“而他却被你爸逼着承认他在勾引你，林渡虽然性格柔弱，可他没做的事，打死他，他都不会承认。”
“他爱你，所以即使被你爸打到爬不起来，他也不愿意用勾引这两个字去形容你们之间的感情。”
“可你知不知道，当时的他已经怀了你的孩子，是你和你爸联手杀死了这个孩子，你们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顾厌弛猛地一震，一股刺耳的电流直往他的耳朵里钻。
他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身体在颤抖中忍受着痛苦的折磨。
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剔肉剜心一般的痛，
他努力想要续上的呼吸，却也在和他作对。
沈之初凝眉，他隐忍着却没有阻止楚胥。
十年了，或许一切该结束了。
楚胥看着顾厌弛痛苦，他发狠的攥紧拳头：“痛吗顾厌弛？你才只是听到就这么痛苦，那林渡呢！”
“他背负着所有的痛苦，苦苦挣扎了十年，你告诉我，他痛不痛！”
“十年前你可以说你年少无知，十年后呢？你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再一次将林渡拉进深渊。”
“你知不知道，他选择再次爱你，他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他要把自己舔舐了十年的伤疤一点一点的撕开，浑身是伤，鲜血淋漓的去爱你……”
“他怕你知道你们曾经失去过一个孩子会痛苦，所以他宁愿一个人默默的守护着这个秘密，也不想让你痛苦。”
“他用尽所有去爱你，可你却又一次让他承受丧子之痛。”
“顾厌弛，你说你该不该死！”
“你以为你现在装模作样的付出点爱，就应该被原谅吗？你别妄想了！”
“你不配得到原谅。”
“林渡的后妈是罪人，你和你爸同样也是！”
“是你们亲手毁了他的一生。”
楚胥骂完，又心疼的苦笑：“你知不知道，我见证了他满目星光到眼神黯淡。”
“他说他现在最向往的就是死亡，因为只有死亡才是他唯一解脱的办法。”
“顾厌弛，你把一个满心满眼都是你的人弄丢了。”
“可即使这样，他还爱着你，因为你曾经施舍给他的一丝微光，是他……是他从未体会过的温暖。”
顾厌弛低垂下脑袋，指尖控制不住的抽动。
深入骨髓的痛，从心底蔓延至全身。他不去管，这种痛和林渡经历的痛比起来，算得了什么。
他行尸走肉一般的转身，脚步沉重。
“顾厌弛，如果你真的还有一点良心，就放他走吧……”
“他爱你，可他也很痛苦。”
顾厌弛猛地顿住，他的眼神空洞，仿佛整个世界都塌陷了一样。
他的身体颤抖着，可以看出他正在拼命忍受着悲伤，而他的世界里此刻也只剩下无尽的哀痛。
他撑着门，艰难的支撑着即将倒下去的身子。
顾厌弛捶打着胸口，深沉到骨髓的痛，像是所有的悲伤都汇聚于心，沉重得让人窒息。
沈之初隐忍着，楚胥说的虽然都对，可却唯独忽略了顾厌弛对林渡的爱。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顾厌弛有多爱林渡，他只是爱而不自知。
跌跌撞撞的走出Free，顾厌弛仰望着天空，他苦涩的勾起嘴角，泪水涌出。
这么多年，他到底在做什么？
他口口声声说爱林渡，可却比任何一个人都伤他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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