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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珍笑着上前,揶揄道,“这就认不出来了。”
风纯微摇了下头,他深吸了口气,强挤出一丝笑问,“什么时候来的,是不是等很久了?”
“可不,昨天就来了,府里人说你进宫了,我想着你今儿该回来了,一早就过来等着,都等饿了。”秦珍说。
风纯忙说,“那先用膳,我让厨房给你做好吃的。”
“嗯。”
两人往府里走,脚还没迈过府门,一道柔亮且惊喜的声音在二人身后响起,“郡王?”
两人转身,见到来人,风纯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本来在宫里就憋了一肚子气,见着来人,就更气了,出口的话恶且毒。
“络小姐,你还真是不要脸,本王从未见过似你这般死?烂打的女子,怎么,你是嫁不出去了,就赖着本王不放,你当本王是什么,凭你也配。”
虽说答应皇伯父跟她谈谈,可一看到她就来气,还谈什么谈。
精心妆扮满心欢喜来找风纯的络伊人,瞬间有如寒冬腊月天兜头一盆凉水浇在身上,整个人僵在原地,她煞白着脸,嘴角动了动,颤声道,“郡王,你一定要这样羞辱人吗。”
风纯冷哼,剑眉上挑,“羞辱你,难道不是你在羞辱本王,一介卑贱之身,也敢肖想本王的正妃之位,本王若娶了你,才是对本王最大的羞辱。”
这话实在太伤人了,络伊人闻言,脸是白了红,红了青,眼睛漫出水雾,唇瓣抖着说不出话来。
风纯轻哼,视如未见,他拉着秦珍进府,而后扬声吩咐守门的小厮关门。
大门缓缓合上,络伊人眼泪终于掉下来,身后一道灰影靠近,叹了口气,递上帕子问,“死心了吗?”
络伊人接过帕子抹着眼泪摇头,仿佛赌气般,“没有,我就要嫁给他,他不是说我嫁给他就是羞辱他,那好,我还就嫁定了,我要羞辱他一辈子,就算恨也好,那样也能让他记我一辈子。”
灰影,“……”
这还杠上了,这么轴的吗,满楚京多少青年才俊不能嫁,非要吊死在清阳郡王身上,就想不通,果然主人说得没错,大小姐脑子有病。
络伊人抹完泪,阴着眉眼看了眼合上的大门,心想着,总有一天,她要让风纯心甘情愿八抬大轿的娶她进门。
她吸了吸鼻子,问灰影,“青一,我大伯在哪?”
青一,“好像去药庐和老太爷谈事了。”
“去药庐。”
络伊人没办法让风纯娶她,但她大伯总有办法,就算大伯不行,还有祖父帮她。
另一边,秦珍随着风纯去了膳厅,风纯吩咐下人去备膳,自己去梳洗。
半个时辰后,膳食摆上来,两人对着一桌美食大快朵颐,风纯在凤阳待了一段时间,把挑食的毛病治好了,现在他也不嫌御厨们做的饭菜难吃。
秦珍不用说,她觉得比起自己做的饭菜,王府的厨子们做出来的就是无上美味,好看又好吃。
两人吃饭可不讲究食不言,秦珍问起风致远,“你之前说会让风致远主动把证据送上门,怎样,他送了吗?”
“送了,确定是他,但是,我们恐怕暂时不能拿他如何。”
秦珍抬眸,筷子停下,“什么意思?”
风纯放下碗筷,帕子一抹嘴,说,“柴家要保他。”
秦珍听了不由道,“柴家是怎么想的,就任由风致远算计?”
“那怎么办,他已经是柴家女婿,现在追究,风致远是落不着好,可柴小姐也毁了,你不知道,当年,柴小姐几次寻死,虽说后来救了回来,但一直郁郁寡欢,或许是这几年风致远的细细呵护,让柴小姐走了出来,但如果现在让她知道,自己的枕边人就是当日陷害她的人,柴小姐估计真的没活路了,可能是考虑到这些,柴府便只能选择打掉牙齿和血吞。”
秦珍沉下脸,也放下筷子,寒声问,“所以我这三年的苦等于是白受了。”
“不能。”
风纯拖着凳子靠近她,把筷子塞回她手上,笑着安抚,“你急什么,不是还有我和阿回吗,他在我的府里兴风作浪,算计阿回的未婚妻,柴府不计较,我和阿回岂能放过他。”
说罢,他拿起筷子给她夹了块鱼,“尝尝,这是我府里最擅长做鱼的厨子,他做的鱼虽没你做的鱼好吃,但勉强还能入口。”
秦珍此刻哪还有心情吃鱼,筷子戳着鱼,不高兴道,“柴府要保他,你和世子哥哥不放过他,那岂不是要与柴府为敌。”
“为敌就为敌,我们还能怕了柴府。”
风纯挨近秦珍,手抓了她发上垂下来的丝带玩,小声跟她说,“柴老将军也恨极了,却还要为风致远善后,按说风致远做的那事,皇伯父定会治他的罪,可皇伯父却没有追究,我猜,定是柴老将军用了什么做交换,才保下风致远,不过他的前程也就到此了,皇伯父不可能再重用他。”
昨天他一回楚京,就进宫状告风致远,皇伯父今儿早朝后,特意留下柴老将军,柴老将军和皇伯父谈了什么他不知道,但走的时候,柴老将军脸色灰白,脚步都在打飘。
想来,柴府付出的代价不小。
所以当皇伯父告诉他,说三年前那桩事,就当没发生过,也不许他再追究时,他才怒气冲冲地从宫里回来。
秦珍依旧嘟着嘴,“前程没了算什么,他还是尊贵的庄王世子。”
风纯霸气道,“那本王就让他做不成世子。”
秦珍想了下,摇头说,“算了,太麻烦了,既然已经确定当年抓走我的人是风致远,那今晚我便去庄王府走上一遭。”
武力就能解决的事,何必费那个脑子去搞他。
风纯吓了一跳,忙道,“?G,你少乱来啊,要是这个时候风致远出事,那不管是宫里还是柴府,都一定会认为是我做的,虽然我不怕,但教训他和弄死他是两码事。”
“哦,那就过几天。”
“过几天也不行,这种事得找合适的契机。”
秦珍点头,她也不想连累风纯,就说,“行,寻到合适的机会了你通知我。”
反正三年她都熬过来了,也不差这几天。
“这才乖。”风纯摸了摸秦珍的脑袋。
秦珍一拐子过去,“乖你个头。”
“嘶,死丫头,你谋杀亲夫啊。”
话刚落,就被秦珍追着揍了一顿。喜欢天子诏请大家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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