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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左右广”分为“左广”与“右广”,区别来自楚国建制与中原列国不同,他们一开始只有左军和右军,后面才多了一个中军。
而“左右广”一开始是作为楚王的亲卫,一“广”三十乘战车,两个“广”合起来的也就六十乘战车组成员以及一千五百名将士。
当然了,晋国不认可楚国的王号,一直以来仍旧视楚国为子爵国。
一些周王室的分封国,他们迫于楚国的压力,相继承认了楚国的王号。
现如今的“左右广”已经扩编,每一“广”相当于《周礼》编制下的一个“师”,也就是一个“广”拥有包括一百乘战车组成员在内,一共两千五百名将士。
在楚国中枢富有的时候,他们的“左右广”全员披甲,相当一部分人员身上穿的甲胄还是犀牛皮制作而成。
犀牛皮多厚?一般是二点五厘米的厚度,最厚的部位甚至能够达到四厘米。
想要猎杀犀牛的难度可不小,杀死一头犀牛绝对不够材料制作一套甲胄。
所以,能够穿上犀牛皮制作的甲胄,无疑证明披挂者的家庭环境极好。
所谓的家庭环境好,指的是家族里面有足够的勇士,再来就是协同配合很好,才能够猎杀犀牛来剥皮制作甲胄。
楚国的“左右广”并不是世袭制,采取的是一种淘汰制,面向全国聘任勇士,能够进入“左右广”服役不止代表着荣誉,家族也能够获得土地、奴隶以及其它物资的赏赐。
当然了,不是每一个时期的“左右广”都是精锐,甚至好几个楚君在位期间不存在“左右广”这一支部队。
现在的这一支“左右广”是由楚庄王在打完“?之战”后组建,也就是说之前并不存在。
而楚庄王能够重新组建“左右广”这一支部队,理由实在是太过于简单。
打赢了“?之战”的楚国获胜,楚君的威望空前提高,楚国也能够从中原列国获得上贡,自然有财力重新将“左右广”建立起来了。
熊审继位成为楚君,老爹建立的“左右广”自然是得到继承,有了一支战斗力有保证的亲卫部队。
现在,楚君审带着“左右广”出现在了战场。
“全员披甲?”楼令知道楚君有自己的亲卫部队,更知道叫什么名字,倒是第一次听说全军披甲。
魏颗脸色极为严肃地说道:“冠以‘左右广名号的楚军,每一代都不好对付。”
另一件事情魏颗没有说。
其实“左右广”的存在,在某种程度上能够说明在位楚君的权力很稳固。
没有兵权的首脑,哪怕不是傀儡,有多少人真的听话,讲实话就是很难说。
掌握兵权的首脑,他们说话才敢大声,发布出去的命令也才能够得到有力的执行。
楼令没有太大的感触。
楚国的“左右广”好不好打,其实都轮不到下军与之较量。
最应该思考怎么跟“左右广”交战的家族是?氏,理由过于简单,?氏才是晋国当前最为强大的家族。
当然了,主要也是栾氏实力不行,要不栾书才是在任的中军将,理应由栾氏跟楚国“左右广”交手。
栾书派人去通知。
晋君寿曼带着一众公族封君到场。
那些公族封君倒是来了,带来的部队却是极少。
不一会儿,楼令得到晋君寿曼的召唤。
楼令看到晋君寿曼立刻行礼:“君上。”
晋君寿曼笑着招呼:“中军尉。”
“你任寡人戎右。”晋君寿曼提出请求。
楼令没有迟疑,应道:“诺!”
话说,楼令都是一个军团的指挥官了,怎么还被临时征调成为国君的戎右?
晋君寿曼需要出去跟楚君审阵前相会,尽管不会出现两名国君单挑的场面,该做的安保总是需要注意。
这种抽调属于临时性质,等两位国君回到本阵,楼令就卸职了。
一国之君的战车通常比较大,原因是需要承载的人更多。
寻常的战车,战车主将也是车左,会有一名驭手,再加上一名车右。
一国之君乘坐战车,他再能打也不会身兼车左。因此国君的战车组成员会增加到四名。
准备就绪之后,晋君寿曼站在车上频频看向对面。
楚君审早就看到了晋君寿曼的大纛,刻意等了一会才下令驭手驱车向前。
一方动了,另一方肯定要立刻做出反应,不然会被视为怂了。
承载两名国君的战车缓缓向前,距离三米左右停了下来。
“晋君。”
“楚子。”
楚君审听到晋君寿曼使用“楚子”称呼自己,脸色立刻拉了下来。
史书上的春秋时代,经常能看到这个“公”那个“公”的谥号,其实大多数都是薨逝之后的追封,生前可能就是侯爵、伯爵、子爵的爵位。
事实上,春秋时代的公爵国真不多。
当前现存的公爵国是鲁国和宋国,其余大多就是侯爵国。
只不过,发誓“永不朝周”的楚国,他们才不管那么多,至少现在不管。
晋君寿曼看到楚君审脸色难看,心里瞬间充满了爽感。
两位一国之君进入斗嘴模式。
楼令则是一直盯着站在楚君审右边的中年人看。
“他就是天下第一神射手养由基了吧?”楼令虽然在猜测,多少是笃定的。
现场还有楼令的另一个熟人,他是站在楚君审左边的潘党。
楚国以左为尊,看站位的话,潘党在楚国的官职明显比养由基高。
这是怎么回事?楚国可能很多东西不按周王室那一套,对血统的看重却是一致,且有楚国自己的区分。潘氏一族属于老楚人,被并国的养氏一族则是新楚人。
分一个远近亲疏的排序,尽管潘党的本事不如养由基,作为老楚人的潘党就是比养由基这个新楚人地位高。
真要论,好像没什么毛病?
一辈辈流汗、流血、牺牲才让楚国存在下来,一切的付出总该得到优待,对吧?
只是那样子的话,国家会变得一潭死水,慢慢僵化且腐朽。
可是呢,一旦类如秦国大肆提拔外来者,国家慢慢就变成了外人掌权,顺风顺水自然看不出什么,到了大厦将倾之际老秦人必然坐视,新秦人也没有那种感情去玩命干什么扶大厦于将倾。
摊开来讲就是,先辈为秦国流过血立过功,到头来什么屁玩意都不是,相反外来者各种作威作福外加吃香喝辣。
所以了,这个由外来者掌权的国,老子们不要也罢!
有受过教育的人会明白一个道理,没有绝对完美的制度,只有合适的制度。
至于说两全其美或十全十美?难,太难!
站在楚君审右边的人确实是养由基无疑。
养由基发现有人一直盯着自己在看。
拥有天下第一神射手称号的养由基,他可能官职不高,走到哪里都会变成全场最靓的崽。
可能一开始不习惯,乃至于觉得别扭,讲实话就是慢慢就会习惯,多多少少也会觉得是一种理所当然。
因为晋君寿曼和楚君审在互相怼的关系,旁人自然不好开口说话。
在这种场合之上,晋君寿曼的表现出奇的好,不断拿相关典故在揶揄楚君审,看着是占了口齿交锋的上风?
正式场合,开口“《诗经》曰”,结尾某典故,恰恰就是该有的说话方式。
所以,日后的孔丘就说了:不读《诗》无以言。
孔夫子那般教训弟子就一个意思:不好好读书,当了官哪有知识储备量跟同僚交流。
晋君寿曼的不学无术是体现在不懂怎么当一国之君上面,成长阶段哪可能没有接受过良好教育,在这种场合用正确的口语说话没有难度。
“中军尉知道两位君上在说什么吗?”栾?低声问道。
楼令收回看养由基的目光,注视着栾?,面无表情地问道:“你想说什么?”
栾?“嘿嘿”笑了几声,意思不言而喻,嘲讽楼氏的历史太短,搞不好连什么是系统教育都不懂。
当前年头的传统教育就是,拿《诗经》当开蒙读物,小孩子在识字的过程中顺便将内容给背了。
“寡人在展现威风,你俩嘀嘀咕咕什么。”晋君寿曼有些不悦。
楼令哪里知道栾?在发什么疯。
栾?才不会觉得自己在发疯,发泄楼氏弓箭手部队支援自家力度太低的不满而已。
“对面是楼氏之主令吧?”楚君审没有中原列国之君的毛病,不肯随随便便跟人说话。
中原列国之君与人交流,尤其是与外臣交流,确确实实是需要转述者。不是他们语言不通,纯粹就是为了保持为君者的逼格。(小日子学了过去,搞出‘鹤音这么一种玩意,念投降书的时候破例了)
楼令行礼致意,说道:“外臣令,见过楚君。”
晋君寿曼哔哔了一句:“称呼楚子。”
楼令只是转头对晋君寿曼一笑,没有搭腔,更不会改口。
这些一国之君互相之间怎么怼都没有关系,轮到臣下去怼,一瞬间就会被视为打破纲理伦常,某天想灭门都能拿来当作现成的罪行。
“‘予(一人)听闻过大夫。”楚君审不用‘寡人自称,他所使用的‘予一人等同于大一统王朝的‘朕。
而“朕”在当前是谁都能用来自称。
楚国之君还有另外的自称,其中一个就是“不谷”了。
那个“予一人”就是周天子的自称,后面一些朝代也会用“予”来代指“我”。
诸夏文明怎么自称很有讲究,关乎到了礼仪尊卑。
曾经的“后”……也就是大写的“後”在夏朝是君主和诸侯的自称,慢慢被淘汰了。
至于“寡人”则是在殷商被创造出来。当时只有殷商之主能够用来自称,周王朝属于是“拿来主义”了。
两军阵前,楚君审说知道楼令这么一个人,楼令需要表现得荣幸和自豪。
通俗来讲,楚君审在两军阵前那样说,代表认可楼令的厉害,算是一种权威的背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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