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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斌张着嘴哈着气，脸被辣得通红。
姜氏板着脸看着这一幕。
曹睿也没多说什么。
他爹也是做过太子的，礼仪这方面必然不差，只是被贬后这些年散漫惯了，和纨绔子弟没差了。
他张口说道：“爹，皇爷爷要举办家宴的事，你知道吗？”
曹斌点头，“知道，有人跟我说过了。”
他说着，给了曹睿一个眼神。
后者会意，跟着曹斌起身。
曹斌对姜氏说道：“我和儿子去书房谈些事。”
姜氏点头。
二人进了书房后。
曹睿蹙眉说道：“钱万里打听的消息是吕贵妃准备的，我怀疑她不怀好意。”
曹斌点头，“吕氏城府极深，早年你皇奶奶在世时就觊觎后位。
你皇爷爷扶持秦王磨砺我，吕氏经常在后宫挑事。
她心胸狭小，主动准备家宴，看来是另有安排。”
“眼下你逼迫秦王逼得紧，我就怕他们狗急跳墙。”
曹睿瞪眼，“父亲是说，他们会.....”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反倒是曹斌一脸轻松地接话，“造反对吧！！
生在皇家就是这样。
历朝历代，皇家兄弟阋墙屡见不鲜。
前朝太宗皇帝不也是杀兄囚父才坐上皇位。
从一开始，只要想坐上那个位置，就没有回头路。”
曹睿沉默。
这一点他深切地感受到了。
曹斌拍着他的肩膀，“儿子，你皇爷爷虽然封你为皇太孙。
但你要知道，你在这个位置上。
其他皇子皇孙不是朋友就是敌人，下手绝对不能手软。
只有胜利者才能做到那个位置。
你的皇爷爷也是这么过来的。
而我，只不过是个失败者而已。”
“爹......”
曹睿看着曹斌落寞的模样，忍不住喊了一声。
曹斌瞬间就无良地笑着。
“不管是什么家宴，且去看看他们都在耍什么新花样。”
曹睿点头，郑重地说道：“父亲都说吕贵妃等人城府极深，怕他们狗急跳墙。
我就怕他们在家宴上耍下三滥的手段控制住我们。”
曹斌眉头紧蹙，“天下事都在你皇爷爷的掌控中，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曹睿想想也是，也没在这事上纠结。
接着父子俩出了书房。
姜氏看着曹斌，说道：“父皇举办家宴，你可得给他老人家说说。
咱们睿儿都十六了，婚事可得提上日程了。
这东宫没个女主人也不行！！”
曹睿苦笑道：“娘，秦少傅都说了，男子最佳的成亲年纪是二十岁。
我才十六，还早着呢？？”
姜氏没好气道：“什么还早，你少听秦少傅胡说八道。
他有些话听着就是离经叛道，你可不能全信。
这事你就不要操心了，等家宴开始，我找机会向你皇爷爷提。”
曹睿：“......”
这种被人强行安排的事真让人浑身不舒坦。
但开口之人是他的至亲，他也只能默默承受。
另一边的秦王府。
曹爽得知家宴延期后，心中也是莫名一慌。
吕文滨在一旁说道：“殿下，毒一个是毒，毒三个也是毒，干脆全毒了。”
“这......”
曹爽心尖一颤，他觉得自己已经够狠了，没想到他舅舅更狠。
只是他已经没了退路。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
外间都在传秦王实际上才是内阁首辅的风声也越来越多。
早朝时。
曹睿、曹斌、曹爽三人都来参加朝会。
今日是处置费怀尚等人和内阁次辅提名的日子。
群臣见三位都在，殿内都安静不少。
皇帝出现后，群臣拱手相迎。
刑部尚书出班，拱手道：“启禀陛下，舞阳神女像和黄河??料褚丫?鞑橥瓯稀
臣惶恐，二者刑部和大理寺均未查出异样。”
皇帝扫了曹爽和曹睿一眼。
他知道这两件事都是他们做的。
只是他们都处理得很干净，刑部和大理寺查不出来也正常。
“既是如此，朕权当二者都是上天之所示，皇后不封也罢。
尔等日后也不得拿此事来烦朕。
朕在时，永不立后！！”
文武百官闻言，面面相觑后纷纷拱手。
“陛下英明！”
曹爽暗中咬牙，目光狠厉地瞪着曹睿。
这小子可比当年的曹斌棘手多了。
元旦当天用同样的手段就把册封大典给搅黄了。
今日他本来还有些期待，但皇帝都说了永不立后。
那他母妃就没了机会。
曹斌看曹爽反复变化的脸，整个人爽得不行。
这时，上方皇帝的声音把所有人的思绪都拉了回来。
“刑部，关于费怀尚等人滥用职权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所有人神色微动，视线都落在刑部尚书晏博简身上。
晏博简恭敬地说道：“回陛下，他们对扣留漠北的军情战报供认不讳。”
皇帝眯眼，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威压当即弥漫开口。
“喔......”
他沉吟一声，嗤笑道：“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回陛下，他们不希望秦游回来。”
“呸......”岳衡冷不丁吐了一口浓痰，“真是一群小人，这样的人怎么也能入阁，真是祸害。”
这一句话把皇帝、曹爽以及内阁都骂了。
皇帝瞪了岳衡一眼，“郑国公这是对朕有意见。”
岳衡哼哼一声，“没有！！”
皇帝黑着脸。
这他娘的还叫没有意见。
“郑国公，下面没有朕的命令，你不准说话！！”
岳衡闭嘴，神情多少有些委屈。
皇帝接着对晏博简说道：“传朕旨意，内阁次辅费怀尚等人尸位素餐、玩忽职守，恶意扣押军情战报，导致十五万大军损失惨重。
即刻押赴刑场，夷九族，抄没所有家财。”
就算知道费怀尚等人会被灭九族，但今天听皇帝亲自开口，还是让所有人心头咯噔一下。
晏博简恭敬地拱手答应，“臣领旨！！”
随后，皇帝就对群臣举荐的内阁次辅人选做了短暂的点评，一个都没入他的眼。
这不仅让群臣压力倍增，更是让内阁心惊胆战。
退朝后。
整个朝廷的气氛变得压抑了许多。
另一边。
台狱内的费怀尚知道自己即将被诛灭九族时，一个个都慌了神。
除了费怀尚等人，一个个都吵着嚷着要见皇帝，说要检举秦王。
这话传到皇帝那里。
曹爽被叫到了皇帝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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