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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肃房内的烛火在三人中间猛烈跳动。
空气中的温度降到了极致。
沈肃脸色铁青地注视着面前的老者，心里十分的愤怒。
“大哥，你和家里的人都老糊涂了是吧？
这明显就是秦游挖出了的一个坑，就等着我们自己往里面跳。
你们不能拿着沈家的未来往这个火坑里跳。”
沈烈面色不善的呵斥一声，“现在我们不下场分一杯羹，日后再想挤进来将会付出千倍万倍的努力。
就是因为你的决定，让沈家已经错失了许多。
明天你主动回家吧，不要逼我亲自请你离开。”
沈肃瞳孔骤缩，沈烈居然不听自己的劝告。
他僵着脸说道：“既然你们一意孤行，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说完便不爽地坐下。
他看得清楚不代表其他人看得清楚。
沈家那些人甚至都没靳家和范家看得清楚。
虽然通过定期让利的条件会吸引人到钱庄存钱。
但有一点他们却没仔细考虑。
那就是该怎么把让给储户的利从其他地方赚回来。
以往他们也会借些放贷获取高额利息。
但钱庄动辄几十上百万贯的钱财，有谁能一次吃得下这么多钱。
这么多钱在钱庄堆着，到了爆发的那一天，不管是哪家都顶不住。
可沈家之看见了眼前的利益，并没有看见未来的危机。
“唉......”
沈肃长叹一声，呼出的冷气吹得面前的油灯不断晃动。
沈烈见状，轻哼一声拂袖离开。
沈炎见沈肃这个模样，一时间也不知道沈家这个决定是不是对的。
一夜无话。
翌日。
天空飘着鹅毛大雪。
街头巷尾都笼罩着一层白雾。
寒风呼呼的在大街小巷流窜。
沈肃收拾行李上了回家的马车。
马车刚动。
沈炎就扯着大嗓门在钱庄门口吆喝。
“来一来看一看，即日起只要在沈家钱庄存定期超过一贯者每日可获利五文钱，存得越多赚得越多。
走过路过的父老乡亲们都不要错过这个大好机会。”
这话音传到沈肃耳边，让他眼角不由自主的抽搐几下。
左云百姓这些年手里都存了不少钱。
不说有多少，但有上千贯者比比皆是。
沈家想从这些人下手，的确令他没想到。
只是这样他沈家会亏得更严重。
“停下，回去！！”
沈肃忍不住开口，他实在是不想看沈家这么乱来。
另一边。
沈炎的话音刚落，路上的行人就有不少人纷纷停下脚步围了上来。
有人问道：“一贯存你们钱庄真的每天有五文钱？”
“是的！”沈炎笑呵呵的回答。
周边的人当即心动起来。
靳家和范家最低存钱要求都是一万贯。
他们这些没钱的只能干看着。
现在沈家一贯就能存，让他们都来了兴致。
“我要存！”
“我要存！”
一群人纷纷高呼。
沈炎笑呵呵地躬身道：“诸位请里边请。”
就在这时，一道严厉的声音袭来。
“不行，不准去！”
沈炎脸上的笑容一僵，抬头就看见沈肃板着脸挤到他的面前。
他沉着脸开口质问，“四叔，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肃大怒，并没有回应他，而是站到所有人面前高呼，“诸位听我一句劝，万不可听信他们的谎话，要相信官府的警告。”
沈炎生气的扒拉开沈肃，大喝道：“四叔，你疯了？”
沈肃看着眼前这个让他陌生的侄子。
“沈炎，你也要跟着他们胡闹是吧！”
沈炎正想反驳，背后就传来了他爹的声音。
“够了。”
沈烈从钱庄带着人出来，接着目欲喷火地看着沈肃怒道：“来人，把他给我带走！”
沈肃看见两个朝自己走来的魁梧汉子脸色大变。
“大哥，你们不能这么做，会害了沈家的啊！”
“绑起来带走！”
沈烈急不可耐地大声下令。
沈肃也在第一时间被带走。
周围群众看着这一幕，心中都变得迟疑起来。
沈烈见状，狰狞的脸旋即变得和蔼起来，当着所有人的面前解释起来。
他抓住所有人都好占小便宜的心理，循循善诱下让所有人心甘情愿的掏钱。
一时间，沈家钱庄门口门庭若市。
更有甚者上靳家或者范家把自己的存的定期取出来存进沈家。
靳卫和范旭二人听闻此事后，气得脸都绿了。
他们没想到沈家居然会让利这么多。
一万贯就让五十贯，摆明就是想抢他们的生意。
二人聚在一起合计，重新宣布，一万贯让利五十五贯。
靳家和范家联手和沈家打起了价格战。
直到除夕当天。
靳家和范家拼了，一万贯让利一百贯，让全城瞬间沸腾起来。
沈烈气得当场吐血，却也没有再加了，只能维持中小型的储户。
医学研究院内。
秦游正带着福禄寿三人清扫路上的积雪。
城里三家的拉锯战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靳家和范家的胃口这么大，已经用不了一年，估计三个月就能露出原形。
这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现在靳家和范家把利率抬得这么高，其他想入场的都得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若是拿不出比靳家和范家的利率，那这两家就独占第一档。
他们只能去争那些不算有钱的人。
很多钱庄倒是都和沈家一样保持了默契，并没有恶意竞价，显得和谐不少。
“公子，咱们今天晚上都做啥好吃的，我好去买菜？”
扫着地的阿福忽然问了一句。
秦游随便说了一句，“鸡啊鱼啊羊啊都安排上，今天晚上弄火锅吃吃，正好家里把辣椒的和番茄都寄来了不少。”
“得嘞，我这就去办。”
阿福笑嘻嘻的应了一声，随手就把手里的扫帚丢到阿禄手里。
秦游随后和阿禄阿寿扫完路上的积雪就返回了房，接着打扫华云峰的家里。
“辅稷，你大师兄过完年就会带着妻儿老小来左云，他的房子你准备好了没有？”
华云峰随口问了一句，视线依旧落在自己面前的着书上。
秦游正在旁边擦着书架。
闻言也是回复道：“准备好了，您就放心吧，等大师兄过来，你就可以把医学研究院交给他了。
有他打理研究院就您就可以专心着书了。”
华云峰颔首没在多言。
晚上。
火炉上的铜锅正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
辛辣的气味弥漫整个房间。
火锅他们都吃过多次了，但红汤的他们还是第一次吃。
秦游把事先准备好的肉菜蔬菜都端了过来。
接着出门放了一串鞭炮。
在漫天飞雪和噼里啪啦声中。
秦游高呼，“过年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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