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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思往事立残阳。”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
“当时只道是寻常。
”
“钟哥儿，许久未见你的新诗词，可……稍稍出手，便是压过万千人。”
“尤其最后一句的当时只道是寻常！”
“……”
“长乐公主！”
“她的母亲早去，我的母亲……！”
“我……。”
“当年扬州的一些事情，至今我仍记得一些事情，只是还有许多事情越来越模糊了。”
“那时，我年岁还小，爹爹和母亲常带着我在扬州城内外游玩，去有趣好玩的地方。”
“当时只道是寻常！”
“……”
“本为寻常事，如今难在有。”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
“母亲当年曾抱着我在窗前读书识字，那时……我还真小，多有玩闹。”
“母亲说过我的记性很好，看过之后，如赌书中的易安居士一般，都可以猜出具体书页。”
“……”
“一晃这些年过去了。”
“钟哥儿，你真是的，好端端写这样的诗词做什么，我……，都怪你！”
“……”
除夕！
一年之末。
天候在今日略有小小的变化，昨儿就有那个趋势，目下……天上已经渐渐飞落片片雪花了。
只是还很小，寒风倒是不为大，却也迎面凌人。
辰正刚有余，邻居家的某个无聊小姑娘一大早用过饭就来了，身边跟着紫鹃和雪雁，都是熟人了。
紫鹃那丫头，一直在跟前伺候着，雪雁……直接去找好朋友小喜了。
只是！
还未说说话，府外便是来了帖子。
是小郡主的帖子！
言语……收到帖子之后，就要为她作一首词，作一首她很满意的词。
帖子中还埋怨为何只给长乐公主做诗词，不给她做！
她也想要一首。
于此，秦钟有些无言。
这也要比？
长乐公主是前儿母亲的忌辰，因而有感，小郡主……这是……，好吧，帖子都来了？
还需要别的理由吗？
不需要！
只是作诗词……和喝水吃饭还真不一样！
然！
还是老老实实的准备笔墨纸砚吧，林黛玉小姑娘好奇，便是简单说了一二。
顺而也将昨儿做的那首词写了下来。
悠悠然。
小姑娘又身有同感了，更为说着说着眼圈都微微一红，巾帕都拿了出来要擦拭。
“林妹妹，宽心！”
“……”
秦钟宽慰着。
小姑娘的心……一直都是敏锐感性的，因一首词有这般形态，在意料之中。
但是。
这样的心绪……于身子不为好。
“林姑娘。”
一夜缠绵，容光焕发的李青莲款步近前。
话语间，白了秦郎一眼，那首词……秦郎还没和自己说过呢，昨儿还说自己嘴硬。
还不知道谁嘴硬呢。
不由轻哼一声。
那首词……自己也是有感，林姑娘好歹还有爹爹在身边，自己……父母都不在了。
“……”
“钟哥儿，青莲姐姐，不用担心，我无碍的。”
“就是想着当年一些很寻常的事情，现在……再也没有了，略有些伤心。”
“诗词之道，辞藻华丽不为精妙，动人心神才为上佳。”
“我无碍的，无需担心。”
“当年在扬州的时候，我因身子之故，常有吃药，记得母亲就多有担心。”
“眼下，因钟哥儿的妙手回春，我的身子好多了，也强多了，若是母亲知道，想来也会开心一些的。”
“……”
“我无碍的。”
“无碍的。”
“嘻嘻，不过……我倒是好奇钟哥儿你待会要为郡主写什么诗词？”
“……”
捻着手中一条淡青色的巾帕，林黛玉轻轻的擦拭眼角，含水明眸此刻更为莹润生光，楚楚动人。
于跟前言语多关切的二人秀首轻摇，浅浅雨落，音韵略带喑哑，很快就脆亮起来。
精细的眉宇间，浮生笑意。
星辰有光，辉眸落于某人身上，小郡主既然来帖子了，钟哥儿肯定要作一首的。
自己！
无比期待。
钟哥儿平日里做的诗词并不多，并不代表钟哥儿不会作诗词，反而，钟哥儿诗词很好很好。
天下间传唱的都有一些。
更别提那些曲韵音律了，昨儿自己在这里的时候，亲自一首首聆听的。
那首《女儿情》！
真不知道钟哥儿如何做出来的，以前读《西游释厄传》的时候，女儿国那一段……就没有读出那样的感觉。
钟哥儿所说……那一段的情节中，妖精虽不强，对于唐三藏的考验却是堪为一书中数一数二的难。
似乎……小小琢磨后，还真是颇有道理的。
《女儿情》的韵律也很好听，尤其配合妙彤在旁边清唱，更为悦耳了。
还有其余的一首曲子，韵味、风格……皆不太一样，各有其妙，钟哥儿……可真厉害。
诗词！
自己可是想要一窥钟哥儿要写什么的。
“哈哈，林妹妹这般想……，我这个小神医可就放心了。”
“长者已去，缅怀可以，却不能过于伤痛悲伤，那也非长者所愿见。”
“林妹妹身子康健，林叔父身子安好，仕途顺利，若然长者有知，也会开心的。”
“……”
“青莲，你陪着林妹妹吃些点心、喝喝茶，那首诗词……我要思索一二。”
“……”
秦钟笑语，于小姑娘微微颔首。
小姑娘可以自我调节，这就颇为难得了，说明……数年来的诊治和医嘱还是有些作用的。
若这般，小姑娘的身子恢复的会更快。
没有多言，于青莲语落一声，便行至临近的书案后，采月已经将笔墨纸砚都备好了。
“嘻嘻，我也想要瞧瞧秦郎待会写的诗词。”
李青莲点了点小脑袋，和林姑娘之间，并不陌生，江南之地，多有相熟。
反倒……秦郎待会笔落的诗词？
必须好奇！
哼！
昨儿竟然还为长乐公主做了一首，如今郡主知道了？也要一首？秦郎就嘴硬吧！
“少爷，少爷，宝姑娘来了！”
“……”
期时。
香菱从外行入，步伐轻快，禀报一事。
“宝姐姐？”
“宝姐姐来了？”
从晴雯手中接过茶水，刚要品之，闻此，林黛玉秀眸一亮，近前一步。
宝姐姐！
自回家以来，除了那日之外，还没有见过西府的姊妹们，今儿是除夕，宝姐姐怎么来钟哥儿这里了？
不过。
虽不知具体何事，能够一见宝姐姐，也是极好的事情，宝姐姐……也有数日没有见到了。
“宝姑娘？”
“秦郎，我去迎一下！”
宝姑娘来的这么早？
李青莲小小诧异，现在才辰正一刻有余，虚空上下，都飘雪了，宝姑娘还来的这般早！
当有礼仪。
“嗯！”
秦钟点点头，思绪间，一首诗词渐渐有眉目了。
“宝姐姐，我也去！”
“我也去！”
林黛玉放下手中的茶水，也有意动。
“……”
数息之后，目视小姑娘和青莲带着香菱她们出去，秦钟舒缓一口气。
提笔蘸墨，在纸张上落下一枚枚文字。
******
“夕阳谁唤下云梯，一握天音。”
“回头忍笑阶前立，总无语，也依依。”
“帖书直恁无凭据，休说不平。”
“劝伊好向红窗醉，须莫及，落雪时！”
“……”
“哼，小神医讨厌，小神医真讨厌！”
“谁……谁帖书直恁无凭据，谁说不平了？”
“真是讨厌。”
“讨厌！”
“……”
“嘻嘻，小神医真讨厌，长乐姐姐，你说小神医他怎么就那么讨厌呢。”
“总无语，也依依！”
“哼！”
“谁无语依依了。”
“他怎么就那么讨厌呢！”
“……”
临近巳时。
皇城，咸安宫。
一处暖阁偏殿之所，盛装华容的小郡主手持一份书笺，扫着上面的内容。
是一首词。
一首看上去墨汁还没有彻底干涸的词。
小神医作的那么快？
自己没有要求时间的，只是说着作好之后送来就行了，今儿一日……自己都会在宫里。
谁想！
也就半个时辰？
小神医……就将诗词送来了？
娇俏之面，清丽绰然之颜，樱唇轻启，语落纸笺上的一首词，不由粉面微红。
秀眸多生亮光，辉曜闪闪，落于纸笺上的一枚枚文字上，诵读之，心间深处不自觉浮现昨儿下午的情景。
好像！
好像就是昨儿下午在雅园之地，自己见到小神医的模样，自己握着曲谱和小神医说话的模样？
回头忍笑阶前立，总无语，也依依。
哼！
小神医真讨厌。
哪有那般。
哪有那般！
劝伊好向红窗醉！
哼，虽然外面的雪景还不错，可……就不看，就不听小神医的，真讨厌。
帖书直恁无凭据，休说不平！
哼！
都给长乐姐姐作了一首那样好的诗词，还是从父王那里知道的，小神医都没和自己说。
真是讨厌。
真是讨厌！
长乐姐姐既然有了，自己也要有的。
小神医就给自己写这样的一首诗词？
他！
真讨厌！
该打！
该打！
看自己明儿不打他！
脆音轻柔，清眸更为亮光，深深的看着纸笺上的诗词，每念叨一句，就忍不住想起一些事。
他怎么就那么讨厌了。
紧握着手中的纸笺，眼中多含笑意，话语轻嗔，看向身边的长乐姐姐，必须好好批评一下小神医。
他！
太讨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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