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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喜欢看着你用饭，多用一些。”
“喝点汤！”
“……”
薛姨妈再次摆摆手，宝丫头……总是这般体贴心意，总是这般惹人疼爱。
而自己！
宝丫头的事情，自己也尽力了。
明岁的待选，自己也没有任何法子了，该走的门路、该上下打点的……都已经做了。
若无那孽根混账的这件事……明岁很大机会可成。
眼下。
听天由命。
唯有如此。
“妈，您也用些饭菜，总是吃的少，身子会有大碍的。”
“好歹吃一些。”
“……”
宝钗只得将那一小碗排骨汤放在跟前。
哥哥那般。
妈……又这般。
自己……自己不能有事的，自己会多吃一些，争取身子无碍，妈……也就可以少操一些心思。
“妈在府中走动的少，胃口不大。”
“你在府外多多走动，多吃一些。”
“晚上泡一泡精华原液，舒缓舒缓身子。”
“宝丫头，妈……妈这几日也想了，明岁等薛蝌他们来了之后，等你们将营生之事稳定之后。”
“妈就替你哥哥娶一门亲事。”
“他……我是管不了了，为了薛家，也为了你死去的爹爹，趁着妈现在还不算糊涂，还能替他拉扯一下孩子。”
“……”
薛姨妈也盛了一碗汤，手持勺子，轻轻搅动着。
宝丫头一口口的用饭，自己心中好受很多，这孩子……一直都不让自己操心。
那个祸根。
自己这些日子也想通了。
那个祸根既然难以有改，那就……不予理会了，只要他接下来诞下孩子，就足够了。
有了这个祸根在前，对那孩子……自己会细心抚养的，定不会让他和那个祸根一样。
“这件事……自然是妈您做主。”
宝钗咽下一口饭，对于给哥哥娶亲生子，妈这二年都有提及，只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妈的心意，要为哥哥找一位门当户对，品貌皆上的女子，可……那些人家的女子，妈看上了，人家打听了哥哥的事情，就反悔了。
因没有定下，反悔也无碍。
时间长了，更难找到一位合心入目的。
妈只得将一些要求降低，然……一时间也没有找到一位真正合心入目的。
一托，就到现在了。
哥哥的亲事，自己是插不了手，也做不了主的。
妈既然决定了，自己会支持的。
以薛家在京城的门第，真要为哥哥找一门亲事，并不难，也不会很差。
“宝丫头，明岁上元节后，你派人将薛家在京里的住宅都清理一下，再装点一下。”
“一则，以备你哥哥娶亲之用。”
“二则，我想着……等你哥哥娶亲之后，咱们家就从这里搬出去。”
“你觉得呢？”
薛姨妈又说到一件事。
因那个祸根的事情，自家在这里住着……颜面有失，故而……搬出去早晚之事。
合适的时间，只有蟠儿娶亲之时了。
“妈，听您的。”
“我会吩咐下去的。”
宝钗没有意见。
自家在这里住着，也住了不短时间，终有一日要离开的，哥哥娶亲……自然要住在薛家自己的地方。
到时候离开这里？
也不为什么。
******
临近申时。
虚空上下的雨雪已经停了，然……先前不大的寒风反倒是一步步凌冽起来了。
坐在马车里，稍稍掀起帷裳，便是冷风扑面而来，令人难耐。
皇城。
殿阁重重，楼高墙深，虽说没有高大的植株树木生长其中，但……寒风经过层层拦阻，已经削减很多很多。
咸安宫！
这里的地龙管道，早就铺设好了，行走其中，暖意营生，很是熟悉的感觉。
这里！
见到了上皇。
上交了自己所画的赤壁图，外加……几首曲子。
长乐公主。
刚从长乐宫前来这里。
“嘻嘻，小神医……你作曲还真是快，画图也画的快！”
“今早璇儿入宫的时候，还和我说……你应该将《赤壁图》画好了。”
“那些曲子也该做出一些了，要好好听一听呢。”
“……”
“待乐师前来，就可聆听小神医你为皇爷爷作的曲子了，还有其它的几首曲子。”
“小神医，你于此道还真是……奇才！”
“那份书稿……从皇爷爷现在的神态而观，整理书录的也当很不错。”
“待会我也好好瞧瞧。”
“连日来，你递上来两三篇文章，我也有一观……，文章的观点很新颖，很有趣。”
“先前从未那样前后左右的于三国人事思忖过，很是大开眼界！”
“小神医，你这幅《赤壁图》只是第一幅，剩下还有几幅？都是这样的八尺大篇幅？”
“……”
锦绣华章，珠玉点缀，步履高靴，步履动静，脆声隐隐，环佩玲琅，本为明丽绰然之姿，如今更显美韵冶丽。
傅粉施朱，浮翠流丹，素手持一卷曲谱，扫了一眼，视线落于面前的一家玻璃炕屏上。
屏风上，正悬挂着一幅画！
一幅《赤壁图》！
无需细观，就知道是小神医的画风笔迹，于那些……自己还是熟悉的。
画上。
水天茫茫，帆影绰绰，
赤壁岸叽，依稀可见，乌林苍苍，林木茂密。
更有一艘艘战船停在其中，铁索连江，贯通一体，一面面旌旗在风中扬起。
一位位身穿兵甲、手持戈矛的兵士在船上站立、行走，一盆盆炭火在其中点缀，浅淡的烟气直冲云霄。
《赤壁图》！
准确的说……第一幅赤壁图。
图画很大，小神医画的内容很多，观之，于整个赤壁之战，仿佛身临其中，仿佛直面其战。
这应该是战事还没有彻底展开的场面。
美眸在画上挪移，时而于手中的工尺谱看了一眼，工尺谱……自己可以看懂。
在纸上作曲？
自己是不会的。
工尺谱，也是简单可以看懂，弹奏出来……就有些难了，小神医……直接写就工尺谱。
实在是……，才学惊人。
数年来，出自小神医之手的曲谱很多很多，都已经传遍天下各地了。
宫里，也有一些小神医专门留下的曲谱，有几首……皇爷爷就很喜欢。
自己也喜欢一些。
曲韵婉转，余韵悠扬，波动起伏皆令人心神相随而动。
金大师！
绝对大师水准！
真不知道当初那位异人都传了小神医什么，难道真的是用了灌顶之法？
将异人一生的体悟传给小神医了？
这个……不清楚。
反正。
小神医……大才，奇才，国朝定鼎以来罕见的才子，年岁如此，举业上，已经一甲三名。
在其它道理上，同样不弱。
小神医！
真是厉害！
忍不住悦耳之音多赞叹，精致的眉眼间……含笑如水，涟漪波动，般般风韵苒苒荡开。
“公主谬赞！”
“《赤壁图》！”
“当初下笔的时候，还真有些难以抉择，若只是一幅画，无疑要选择整个赤壁之战中最为精彩的一幕！”
“然！”
“对于那一战中精彩的一幕……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有些人觉得黄盖假投降，火烧赤壁比较入心。”
“也有人言语曹营被烧的乱七八糟入心。”
“也有曹孟德败走华容道比较入心。”
“……”
“是以，于其那般，还不如多画几幅，这是第一幅，按照我的构思，一共有六幅！”
“剩下还有五副！”
“春日之前，差不多可以全部画出来！”
“……”
并肩而立，一丝丝清幽的淡雅香气从身边的丽人身上杳杳而出，萦绕六识之中。
感之怡人。
长乐公主身上的香气不为浓烈，非为玫瑰花、茉莉花、桂花……那般的馥郁袭人。
而是幽兰、皎荷、风信子、晚香玉一般的韵味。
绝世而独立，美人自芬芳。
赤壁图！
构思的有六幅，今日送来的是第一幅！
若言画的很好，秦钟不觉得顶尖。
比较可取之地，想来便是篇幅、细节、阵容阵势……，画这幅图并不艰难。
就是稍稍耗费一些时间。
“《赤壁图》一共六幅！”
“小神医，你这幅赤壁图画出来，以后……天下间再有人画赤壁图，就不太容易了。”
“……”
“嘻嘻，这边走，坐下喝茶！”
“皇爷爷看书稿，估计还要一会儿，咱们说说话。”
“这几日宫里的事情不少，我也是刚从后宫出来，正要在长乐宫换一身衣裳前来这里的。”
“想不到，你这个时候来了。”
“我……，想着你应为那些事，多有期待画儿和曲子，直接前来了。”
“待会你出宫之后，还要去一趟璇儿那里？”
“……”
把玩着手中的一卷曲谱，长乐公主再次言谈一二赤壁图，便是伸手一礼，指向殿中偏远的一处临窗之地。
那里桌椅桌案、软榻都是齐备的。
“公主，请！”
“公主这一身盛装，我倒……极少见到，然……很是眼前一亮，很是光彩夺目，刚才……略有失礼，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公主本就春花之灿，秋月之皎，此刻更为端丽冠绝，盛颜仙姿！”
“……”
“封印之后，若非一些琐碎之事，昨儿或许就可送来了。”
“于公主的几首曲子，如公主和郡主你们当初之意，有两首化自三国，还有两首化自我先前的一些小说文字。”
“哈哈，算是小小偷个懒！”
“离开皇宫，的确要去恭王府一趟，曲谱……亲自送好一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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