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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
老天爷已经很垂怜自己了。
老来得子。
钟儿又这般争气。
数年时间，挣下这样一份家业。
还自己挣了一份可以传家的爵位。
举业有成，殿试点中探花，成为国朝定鼎以来最年轻的进士、探花。
比他爹强！
强多了！
……
一切，自己都满意的。
自己？
自己已经不强求什么了。
至于升官？
根本不为很在意。
在金陵做官归来之后，就算致仕闲逸在家，自己都愿意的。
一家人的福气……自己多占了，钟儿就少了，其他人就少了，是以，自己真的知足了。
当知足。
知足常乐！
若然不知足，就有碍上天垂怜了。
一百岁！
不强求。
真的不强求。
自己已经六十多了，这个寿数……已经不多见了，和自己一辈的老朋友基本上都没了。
只剩下寥寥数人了。
可以活过七十！
就满意了。
人生七十古来稀。
距离七十岁不远了，官位仕途更进一步……不求了，在都察院的任期满了，就是陛下不说，自己都要致仕。
都准备致仕。
致仕之后做什么？
和老朋友喝喝茶？
论论诗词？
那些虽好。
其实，还有更好的一件事。
那就是闲饴弄孙！
钟儿……自己能够操心的越来越少了，如此，当视线目光长远一些。
落于孙辈上。
过了这个年，钟儿就十四了。
国朝礼仪，男子十六岁才可以成亲，也就还剩下两年的时间，两年说着说着就过去了。
孙辈？
想要孙辈，自然要有妻子！
钟儿身边的女子不少！
哼！
钟儿这个性子以前自己还真没有看出来，是一个喜欢好颜色的，也是一个性情有些风流的。
好在……还好！
还好！
男子，喜欢好颜色，也不算什么大事，当年自己年轻的时候，也喜欢好颜色的女子。
风流的性情，不知道钟儿传了谁的，反正不是自己的。
身边的女子不少，也都是好颜色。
然！
那些女子不足以为正妻之位。
以钟儿现在的身份地位，满京城上下的女子……不说十成十，起码都可以说道说道。
皇家女子就算了，不在考虑之中。
女子！
可为钟儿妻子的女子，当为门第差不多的嫡女，自己也就这个要求了。
起码颜面上要过得去。
门第！
秦家现在的门第，在京城不算高，却也不低，合适的人家也有不少。
自从自己入都察院为官之后，常有一些同僚于自己说道那件事，希望可以成为亲家。
尤其是钟儿点中探花之后，那样的事情更多了。
自己都不好抉择。
实在是选择太多了。
相信……其中绝对有品貌皆上佳的女子。
可惜。
钟儿的事情，自己言语……他不一定听从，唉，儿子太争气了也不好。
身为父亲的，实在是有些时候略有一些憋屈。
如果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于钟儿有用就好了！
钟儿过了这个年就十四岁了，真正可以成亲的日子不短了，一些事情可以提前说道说道的。
早些将事情定下。
期时，成亲之后，自己等着抱孙子就好了。
想一想，秦业就觉心情很不错，若然可以见到孙辈，可以见到很多孙辈，自己……真就满足了。
就算到时候直接去了，也有颜面去见任何一位秦家列祖列宗。
就是不知道钟儿于此事思忖如何？
“爹！”
“……”
“您这么说……是有看上的人了？”
亲事！
十六岁！
十六岁成亲！
想着这个年岁，秦钟就有些无言，当然了，这个年岁还是十分契合国朝礼仪的。
老爹无缘无故提及这件事，是想要抱孙子了？
亦或者……看上谁家的女子了？
“你小子……。”
“哼！”
“爹这里还真有几个人选！”
“如海兄的女儿……你觉如何？”
“如海兄早有那个意思，尤其你和他家的玉儿关系还不错，也都很是相熟。”
“听如海说，再有数年，他家的玉儿身子就可安好了，身子是无碍的。”
“和林家，咱们也不算陌生。”
“钟儿，你觉得呢？”
“若是你有心，明岁……定下怎么样？”
有一个太过于聪明的儿子也不太好。
秦业没好气的抬手点了点儿子，继而……将一个人选道出，也是如海兄之意。
两家也算知根知底。
钟儿和那个玉儿也算彼此相熟了解。
再好不过的事情。
那个玉儿身子虽不太好，似乎……可以调理调理，也就这一点……自己稍稍不太满意。
希望真的无大碍。
钟儿，不知意下如何？
如海兄的那个玉儿自己见过，品貌都是没得说，很适合自己心中未来儿媳的模样。
“林姑娘？”
“……”
“林姑娘，的确不错！”
“爹，还有什么人选？”
林黛玉！
林姑娘！
林如海有那个意思，之前自己就有察觉，只是……没有放在心上。
实在是，小姑娘太小了。
自觉还非那般禽兽。
不过。
小姑娘近来仿佛到了发育期，无论身段，还是身韵，还是品貌，每一次见到，都有一番模样。
如老爹所言，和林家也算知根知底，自己和林黛玉也很是熟悉，彼此相成……自己好像也没有太大的意见。
“你……。”
“你小子。”
“这么说……你对林姑娘有那个心思？”
“哈哈，有那个心思就好，有心思就好，其实为父觉得那个玉儿很合适。”
“其她人选？”
“也有两个。”
“一位是为父先前在工部时候的上官，如今是工部刘侍郎了，你应该……应该认识。”
“他见过你，觉你很好。”
“他有一个小女儿，和你年岁一般大，画像我见过，品貌不错。”
“如果你有心，我……我抽空和你姐姐说说，让她探一探底细。”
“还有一位是国子监的朋友，我和他也算多年朋友，只是他在国子监略有不显。”
“他家里有一个小女儿，今岁十四了，比你大一岁，画像我见过了。”
“也是不错。”
“……”
“钟儿，要不先让你姐姐都探一探底细？”
“反正……多几个选择总归是好事！”
“你若是有心仪之人，也可于我说说！”
秦业兴致不小，一眨眼，钟儿都长大了，都快可以成亲了，自己就要可以抱孙儿了。
想一想，便是无比期待。
自己不替钟儿多操操心，还有谁呢？
其实，还有别的人选……，只是以自己对钟儿的了解，说多了，他不一定留心。
接下来自己准备让可儿都打听打听，那些人家说的消息不一定十分准确。
“……”
“爹，我是服了您了。”
“我啥也没说吧，您……您就想那么多了。”
“林姑娘，她的确不错，年岁……太小了一些，不着急的，何况，这样的事情，不能强求！”
“至于您说的另外两个女子，还是不要费那个心思了。”
秦钟拱手躬身深深一礼。
借着眼下灯笼还算亮堂的光芒，看向老爹，秦钟是真的有些无语了。
自己说什么了？
自己同意了吗？
林姑娘，自己也就说了她不错，这就代表自己有心了？就算自己有心，老爹也不至于那么着急吧。
“人家还小？”
“我记得没错，人家林姑娘也就小你一岁吧，等你十六的时候，人家都十五了。”
“国朝礼仪，女子十四岁就可出嫁，她年岁还要大一岁呢。”
“你之意……林姑娘可能不愿意？”
“这个……似乎她说的不算。”
“如海说的算。”
“你就是瞎操心。”
“钟儿，你心中是不是有人了？”
“是谁？”
“若是有人了，爹就不提别人了！”
“是不是真有人了？”
“那个……那个你姐姐和我提过两三次的恭王府华阳郡主？你是不是心怡她了？”
“……”
秦业握着颔下须发，瞅着儿子没性的模样，再次瞪了儿子一眼，钟儿什么意思？
既然觉得林姑娘不错，那就有什么不成的？
不就成了？
不就直接成了！
也就现在不能将钟儿当做小孩子一样看待，不然，自己直接就做主了。
林姑娘？
她还有心思？
她还有想法？
从那个小姑娘礼仪品貌而观，家教应该可以的，钟儿之意，她不一定同意？
她讨厌钟儿？
没有吧。
据自己所知，那个林姑娘和钟儿关系极好的，如此，还有什么不成的？
林姑娘的事情，如海兄就可直接定下。
如海兄都有那个意思了，自己也没意见，钟儿也觉林姑娘不错，这……不就可以了？
嫌弃人家林姑娘年岁小？
钟儿自己才多大？
也就钟儿个头长得快一些，年岁上……自己身为爹的还不知道？
也就大林姑娘一岁，完全不算什么事情。
另外两个女子，让自己不要费心了？
钟儿。
心意。
有人了？
心中有人了？
以钟儿的性情，心中还真可能有人了，甚至于自己都能想到一个人选！
可儿以前和自己说过的，自己也注意过。
只不过，刚才自己并未提及她！
恭王府！
郡主！
……
皇亲国戚！
郡主和公主虽不一样，尚公主……就不用做官了，尚公主不考虑。
郡主！
虽好，门第也太高了一些。
自己年岁太大了一些，将来怕是走的有些早，而钟儿到时候还很年轻。
自己不太希望钟儿的妻家太过强大。
也是为钟儿着想，钟儿的性情如此，身边女子不少，妻子娘家太强，将来……后宅不好说。
至于说妻家很强，可以得到很大的助力，对钟儿来说，也非十分需要。
钟儿现在是翰林官，师长在朝在野都有，只要按部就班、稳打稳扎……将来不会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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