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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小屋子。
是机关门。
刀枪不入,火烧不坏。
关上就自动落锁了。
里面打不开。
有个类似于门牌的东西,在侍卫们那里。
魏明安没有。
但江辞有没有他可不知道。
魏明安伸手去摸他的衣兜。
江辞就醒了。
他笑,“找门牌啊,我能带那东西吗。”
魏明安嗔他一眼,“丢三落四!”
江辞枕在枕头上,歪着脑袋,音调软软的,带了几分刚醒的慵懒,“我又不闯狼窝,这里面是你,我带那玩意干嘛。”
魏明安傲娇地哼了一声,“不知道我气得想杀人啊,先杀个你解解气!”
江辞失笑,动都懒得动,尾音都拐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魏明安不搭理他了。
过了一会儿,云归来了。
来给魏明安送洗漱的热水。
魏明安大声喊,“云归!拿个伤药膏来!”
“家主有伤吗,要请大夫吗?”
江辞笑幽幽的,“不用。”
云归很快就回来了。
“你出去。”
魏明安坐起来,一脸那个严刑逼供的样,“说,哪有伤!”
江辞吊儿郎当地笑,“哪都有。”
魏明安噘着嘴,恨恨地瞪他一眼。
“你让我在京城你也不能受这么多伤!”
江辞整个人就很慵懒,大咧咧地躺着,看魏明安捣鼓。
“当我傻啊,给你搁京城了,你能干出来什么事我不知道啊。这伤成你受了,我还得救你。”
魏明安又拧他一把,江辞嘶了一声,“疼!”
“疼死你得了!”
“京城那边现在如何?”
江辞止了笑容,叹了口气,“搞到了个人皮面具,有人替我。我来的时候交代了,稳一两天问题不大。”
魏明安给这懒洋洋的大爷把里衣系好,然后把被子给他盖上,“过来躺躺。”
“不走?”
江辞嗤笑,“你杀了我得了,又饿又困的,刚骑马骑了半夜,我死半路你给我收尸吧。”
魏明安斜了他一眼,“你这嘴!你再不声不响的,我揍死你。”
江辞闷闷地笑着。
他俩洗漱完。
来送早饭了。
“哇~”
江辞俩眼都冒光。
魏明安看得心揪揪地疼。
相当鲜香的馄饨。
两份。
江辞一溜烟吃完了。
魏明安又给他盛了半碗。
江辞打量他,“还行噢,不错,还养胖了点。”
魏明安真是句句都想揍他,奈何下不了手,“你自己瘦了一圈好吧!”
江辞懒懒地躺回床上,面上还挂着笑,“好累的。”
魏明安怅然叹气。
“睡吧,我在呢。云州的事我来解决。”
“嗯嗯。”
江辞这一觉,睡得很熟。
中间侍卫们进来送云州的事务,送午饭,他都没醒。
他也不再是那个草木皆兵的浅眠状态。
傍晚。
江辞才醒。
“醒啦,有哪里不舒服吗?伤痛不痛?饿不饿?我让云归每半个时辰来一下。给你热着饭呢。”
江辞刚醒,伸了个懒腰,魏明安这劈头盖脸一大堆,给他的懒腰都笑得打断了。
“诶哟我天,还好,死不了,饿~”
魏明安摊摊手,他靠着墙望着外面,“等一会儿吧,快了。”
江辞拍拍旁边,“来嘛,陪陪我。”
魏明安依言坐到床边。
江辞笑,“外面可多人想要我的命了,我的人头现在可值钱了。”
魏明安阴沉着脸,直勾勾地盯着他。
江辞又笑,“不准骂!”
“那天送你走,我还说下次见你,咱俩喝酒呢,没喝成。”
魏明安不搭理他。
等云归送来江辞的吃食。
江辞风卷残云地吃完以后。
魏明安拉他起来走走。
然后又给他塞巴塞巴塞回被窝里了。
“嘶你轻点诶”,江辞弱弱地抗议。
“你再不声不响地给我整晕了还是怎的,我一定不理你了。”
魏明安恨呐。
江辞贱兮兮地演,“魏大公子好生威风,小弟任您差遣~”
魏明安熄了灯,“小狗睡觉!”
“嘿你~”
江辞吃饱喝足两天半。
在魏明安去如厕的时候,又换上了那身黑衣。
他一出来。
江辞便欺身而上,压住他的人,腕子上扣上了锁扣。
魏明安简直要气炸了。
他伤还没好,魏明安都不舍得踹他。
怎么感觉力气也少了很多。
“江辞!!!你他娘的又干什么!!”
江辞面无表情地给他锁到了床上。
“我要走了。”
魏明安吼,“你走你的呗!你走不带我??!我还要待在这里吗?!”
江辞轻柔地抚了抚他气得涨红的面颊,“委屈你啦,再待一阵。”
江辞徐徐道,“王家没有翻身之地了,我不是和你说了吗,他所有的势力都被我拔了,现在就是一无所有的疯狗。”
“他之前能摸到云州你的宅子里杀你,现在这个疯狗更能了。我在京城留的人各个身手不凡,没关系的。”
魏明安突然冷哼一声,“噢,每晚睡觉都给我锁起来,是你的主意吧。”
江辞耳根子有点红,尴尬地四处看,那声音仿佛从牙缝里飘出来的。
“谁叫你偷门牌啊,云归求助我,我说这家伙惯犯。”
魏明安咬牙切齿,“江!辞!”
江辞嘿嘿笑了笑,但笑容很快僵了下来,几乎是嗫嚅,“你刚刚喝的那杯水,我做手脚了。”
魏明安眼眸瞬间瞪大。
江辞接着小声道,“等我把王家一并铲了,那几个疯子都解决了,咱俩就喝酒。”
魏明安没力气了,哼了一声,“谁理你谁小狗!”
江辞并不恼,接着说,“没有告诉你,我出城是追着王家人来的,往云州这边来了。”
魏明安猛的扭过头,“你他娘的还敢追带着杀手的人!你自己来的??!”
“昂”,江辞笑眼弯弯,“小狗~”
“滚!”
“我他...”
魏明安怒瞪江辞一眼,“我迟早被你气死!”
江辞拍拍他,“我担心我的云州,担心我的大粮仓呢~”
“所以我就追来了。”
魏明安唇瓣微动,想说点什么。
“好呗,正好我出去吸引一圈,你就知道王家人在哪了。”
江辞啧啧几声,拧他一把,“小狗听不懂人话是吧!”
“哼!”
江辞戳戳他气鼓鼓的脸,太好玩了,笑了,“云州交给你我放心,你没看我问都没问吗,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你的安全。”
魏明安转过了头,飞快的问,“你带不带我走!”
江辞可不上他的当,“不带!”
魏明安额头青筋突突突地跳,滔天怒火无处发泄,深呼几口气,把脸扭到一旁了。
有点迷糊了。
“粮仓很安全,我用命和你保证,你绝对不会有事。”
江辞很是温柔地把他的脑袋拨了回来,“我走啦。”
“要是我比较倒霉呢”,江辞站起身,看他还在赌气,掸了掸衣袖,把面纱围上,又裹成了蒙面黑衣人的模样,这一身还是魏明安的呢。
“那我们的东西就得交给你了~”
魏明安转头吼,“说的什么屁话!”
江辞灿然一笑,“这次应该不能食言了,咱俩喝酒噢~”
魏明安安安静静地,没有什么反应。
等江辞掏出门牌,打开了门。
魏明安哼了一声,盯着他的背影,“骑马小心点!你那两把刷子看着点夜路。”
“活着!不准有事!”
江辞失笑,“我尽量吧。”
“滚回来!什么尽量!”
大门合上。
再无第二个声音。
一滴泪自眼角划过。
魏明安气得都呛了几口气。
“他娘的死江辞,呸呸呸,狗东西江辞!”
“烦人玩意!”
魏明安吸了吸鼻子,自己扭头蹭掉眼泪。
往后的日子呢。
魏明安过得还是很滋润。
除了云归他们雷打不动地执行,每晚睡觉都要给他锁到床上。
每日让他出去在粮仓里溜达。
腕子锁起来,跟犯人似的。
粮仓的重重守卫每个都认识他。
也知道他就是云州大管事,全权负责云州所有事。
怪丢人的。
魏明安每次都想把脸遮起来。
晒太阳和活动还要押着去。
啊啊啊啊。
时间长了,他有时候没什么事情的时候会躺在粮仓靠门口的躺椅。
一边晒太阳,一边盯一盯门口。
有没有来报喜讯的。
他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每天都要在心里求一求。
夏去冬至。
盼春来,春日至。
春来了,夏也来了,秋天更是一晃而过。
冬天又到了。
云州这边,风雨也很多。
魏明安都临危不乱地处理。
云州都这样了,京城,魏明安不敢去想。
过年了。
已经在这里过的第二个年了。
江辞自从那次一身伤回来之后,再也没来过。
云州这边也收不到他的消息。
云归很抱歉的和他说,真的一点都打听不到。
第一个年他就没回来。
今年除夕江辞也没有回来。
他这小屋子,包括粮仓里,都热热闹闹的。
大年初一也没有。
有一天魏明安在太阳底下,盖着个毯子,暖洋洋地,睡着了。
“魏明安!”
“唔~”
魏明安迷迷糊糊睁开眼。
这不是江辞是谁。
江辞把他拉起来,紧紧拥了过来。
魏明安有点懵,“你是江辞吧,不是鬼吧?”
江辞打他可真是不手软,?绲囊幌拢?笆枪砺穑浚
魏明安哭腔都出来了,“云归!云归呢!”
江辞嗔怪,“干嘛!”
魏明安把毯子踢开,“锁着手呢!你说干什么!”
江辞尴尬地挠挠头,“云归好像不在,你凑合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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