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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辞一边笑,一边把她按下来,“快把我可爱的妹妹还给我~你是弟弟上身了吧。”
“切”,沈离白了他一眼,“你不准给他钱!”
江辞把书卷,账目,信笺,都整理好,合上了。
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一般,笑道,“我有毛病吗,我当然不给,我的银子得给你们花。”
沈离哼哼几声,脑袋歪着枕在他的扶手上,看他们,“破晓破晓,咱俩去给他揍一顿,走走走。”
魏明安给要起来的破晓按下去,江辞也是。
“干什么你们俩!”
“欺负我阿兄!不能忍!”
沈离理直气壮。
江辞笑哼哼的伸出手,把沈离拉过来,“乖哦,那惦记我钱的人多了去了,你每个都要揍啊。”
“当然了!”
沈离昂首挺胸,“谁惦记揍谁!我看谁敢打你的主意!”
江辞先是一怔,心尖的愉悦,似乎要从嘴角满溢出来了。
勾着唇畔,他敛眸低笑。
“他娘的”,一说到这个沈离更气了,“忘了个狗东西!”
“破晓!”
破晓一激灵,不由坐直身子,“咋了!”
沈离怒拍大腿。
江辞无奈地把她的手拉过来牵住,“干什么!一天天的,那腿不疼吗!”
沈离气鼓鼓的,“咱俩晚上去趟云州,来气了。”
破晓扬头,“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魏明安敲敲他的脑袋,“怎么说的!是不是答应我俩了,不准自己去。那是脏东西污了你俩的眼睛!”
破晓噘着嘴望向沈离。
沈离又娇又横,“我不管!我就去!”
魏明安眼尖的看到底下的人了。
“看!别聊了,来人了是不是要开窑了。”
破晓和江辞均扭头望过去。
破晓站起身,站到他俩中间,“夫人跟在我们后面噢~”
话音刚落,破晓便牵着江辞身影飞快地朝下方掠去。
沈离麻利地跟上。
沉甸甸地石门缓缓而开。
“哇!!”
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的沈离,不由瞪大了双眼。
琳琅满目,各式各样。
泛着亮光的瓷物。
甚至几乎叫她看花了眼。
“这这这...”
沈离指指前面的窑,魏明安点点头,“就是这样的,虔州这个地方,他就是环境使然,万物都可以是瓷的。”
“太灵动了,瓷簪啊你敢想,这里的瓷簪比京城的木簪还便宜。”
“像碗碟这种最平常的东西,在这里,可以被玩出花儿来,还不贵。”
魏明安收回视线,瞧向她,“当一个地方有宝藏,且没有向外流通时,我们可以做的就是将宝物发扬,向远处,更远更远。”
“懂嘛~”
沈离狠狠点点头,“我百闻不如一见,可算知道你们两个为什么一直在意虔州这个小地方了!!这回我真是知道了!”
魏明安唇边勾勒出一抹温柔又清浅的笑容,摸了摸她的脑袋,“还有很多很多呢~”
沈离坐靠过去挨着他。
江辞刚才喊他俩在外面等。
破晓也这么说。
好吧。
大概等了一刻钟多。
在沈离马上就要冲进去找他俩的时候,他俩翘首以盼的江辞和破晓出来了。
“怎么样怎么样!”
破晓接话,“还好,正常。所以不是土,也不是配方的问题。”
江辞点头。
魏明安探身扒拉着江辞拿着的小布兜。
“这都你俩捏的?”
“昂。”
沈离也加入了。
魏明安掏出一个熠熠闪光的鱼尾。
“这一看就是你整的,是不是吧。”
魏明安绝对肯定,他都想不出来第二个答案。
沈离也翻,看到一个小乌龟。
“这王八感觉也是阿兄捏的!”
江辞捂脸,“和我没关系!我不承认!”
破晓淡笑不语。
感觉像是江辞的院子的“小房子”。
还有一把小弓箭。
噢!还有剑诶!
破晓摊手,“这是捏着玩的,阿兄说你可能喜欢。”
“哇”,沈离感觉自己突然像没见过世面的,惊讶个没完,“还有烫金边边诶,阿兄这个送我~我要这个!”
江辞也抻着头看,点点头,无奈极了,“行啊,你挑。”
沈离比划几下,“这个剑,我回去找个净簪子,喊他们给我黏上。这就是一个漂亮的发簪了。”
江辞失笑,“随便啊,随便玩~”
看了这么多。
就江辞捏的小猫碎了。
江辞噘了噘嘴,明显的不开心。
魏明安瞥了一眼就察觉到了。
江辞被他猛的拍上后背的大手吓了一跳,“干什么!”
魏明安笑眯眯地搂过去,“哪碎了,小猫这不搁这儿呢吗~”
“你滚啊!”
魏明安朝沈离扬了扬眉。
“走啦,去查了,到底什么问题!”
...
郭逸之今日依旧很低调地来督查。
旁边有个老伯伯卖的煨番薯,巨好吃。
去晚了都没有。
沈亭御排队买去了。
个大金黄的番薯在火炉里煨烤。
飘香十里。
一口吃下去,甘甜与温暖皆是蔓至全身。
沈亭御揣着手,排在一群人中,不算很焦急的等待着即将出锅的美食。
还要等一会儿。
等着也是等着。
沈亭御朝四周看看。
他没动,但被不远处吸引了注意。
指尖微微抬起。
帮一个拉着一木板车各式各样东西的老妇人托住了即将歪斜而坠的包裹。
“公子怎得来买此物啊?”
沈亭御收回视线,望向排在他前面向他发问的这位男子。
“有何不妥嘛?”
沈亭御淡淡抬眸,很礼貌地回话。
这个人看起来年纪不小了,慈祥的眉目,但身子看着不太健壮,弯着眼眸,染着星星点点的笑,并无恶意,“小公子是哪家的少爷啊~老奴只是讶异小公子亲自来买。”
沈亭御淡淡笑开,“伯伯哪里老了,噢,我姓江~可能离这里有点远。”
“很好吃啊伯伯!!我哥也超爱吃!我还准备买给我阿兄阿姐他们呢!我昨天来晚了,都没有了!!!”
“小公子脾性真好~”
沈亭御那是顶级自来熟,十分熟络道,“伯伯!这个明天还有吗!”
“有呀有呀~”
“吼!那我明天还来~”
聊了没一会儿,番薯出锅了。
沈亭御立马全神贯注,准备去买。
等他买完了,“伯伯我先走啦!我去给我哥先送~凉了就不好吃啦!”
“快回家吧!”
沈亭御找了个没人的地方。
飞身而起。
...
郭逸之手里揣着暖炉,盯着那边凉亭的修缮。
忽的脸色一变。
“诶?!”
郭逸之朝前探身,这人新来的,他之前没见过,于是他很礼貌地开口道,“请把它换回去。”
郭逸之坐的远,这个人把粘亭顶的糊浆调换了。
他稍稍瞥了一眼便知晓全部了。
捞油水。
“嘿”,这人面相很凶,“哪冒出来的小喽喽,换什么换,关你屁事。”
郭逸之从容淡定地勾了勾唇,“我看到了,换回来。”
“干你什么事!”
这人扭头回去,根本不打算搭理郭逸之。
郭逸之眸底狡黠一闪而过。
“我再说一遍噢,我劝你换回来~”
这人恼了,大步冲冲地朝郭逸之而来,“你他娘的是什么人啊,来这里干什么!再说一句试试!”
郭逸之仰头含笑,“你换成的那个,可以让你贪掉五两银子不止。”
“你!”
郭逸之眉尾挑着,余光瞧见,那亭顶已经落了上去,笑了。
不疾不徐地开口,“但,你将糊浆的寿命折半了。”
这人真的翻脸了,揪着郭逸之的衣领,满脸凶相,粗眉倒蹙,怒目圆瞪地盯着郭逸之,好像要给他大卸八块一般,“哪来的滚哪去!”
“他奶奶的!”
郭逸之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轻蔑的笑声在寒冷的空气里游荡,“粗制滥造,你捞油水也要有个度!你以为别人发现不了?!”
冷冷笑着,每一个字都像寒冷刺骨的冰,倏地刺穿人心。
这人肮脏地骂了一句。
郭逸之双臂断过,手上力道完全赶不上江辞和魏明安他们,肯定打不过这个壮汉。
“一个瘸子还指手画脚!”
郭逸之舔了舔嘴唇的丝丝血花,唇角挑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瘸子怎么了,瘸子能揭发你噢~”
“我看你走得出走不出这里!我今天非教训你不可!”
提着一提香气四溢番薯的沈亭御,才刚回来,就看到了这一幕。
“你他娘的!”
一道月白身影灵巧落下。
眉宇之间尽是掩饰不住的怒气。
沈亭御一手提番薯,瞬间捉住男人的腕臂,发狠拧转。
男人哀嚎一声,被沈亭御调转了攻势。
沈亭御提膝侧踹过去。
“啊啊啊啊!”
电光火石之间。
这人就被他单手制服丢到一丈开外。
月白红衬的狐裘大氅,在沈亭御一个旋身间,下摆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
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那红衬之上绣着的金波纹,全然都是金丝线制成。
妥妥的翩翩贵公子。
不过这人没眼光,不识货。
郭逸之他们几个坐轮椅,并不适合穿沈亭御这种样式的大氅。
他的穿着能便宜了去?
那都是家里裁缝特意改良过的。
“怎么跟我哥说话呢!”
这个人半天都没爬起来,他的几个小弟来扶他。
一个唯唯诺诺的瘦杆一样的人,小声道,“怎么样?”
他还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但看了看沈亭御的气势,硬生生的止住了。
几瞬之后,爆发出一阵杀猪的尖叫。
“你把我的胳膊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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