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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城电视台的6点半新闻,播放了一则随尔阳采访以康养院的名义“以房养老”诈骗老人养老金的新闻。新闻结束前两分钟,播放有人送礼物到保安亭的监控录像以及随尔阳入院就医和眼科主治医师的采访。
晚上,病房灯已关,其他病人都入睡了。
尉迟昀朗趴在随尔阳床前,轻抚她的额头,轻声细语:“快睡吧。”
随尔阳说:“你这样睡不舒服,你快回家,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尉迟昀朗说:“不说了,不要吵醒其他人。”这种情况,丢下自己女朋友在医院,自己回家高床暖枕,还是男人吗?
随尔阳想起赵老师出事时,尉迟昀朗说那句:“有没有觉得认识医生,‘健康相伴,如影随形的感觉挺好的。”
尉迟医生太好了。
当她的世界瞬间暗下来那刻,她脑海里出现的人是他,她想第一时间,告诉他,她怕自己以后看不见他英俊的样子。
深夜,尉迟昀朗趁随尔阳入睡后,离开病房。
随尔阳起床上洗手间,连忙有一双手扶她起床,帮她穿好拖鞋。她站起来的那一刹那,脑子里晕乎乎的,“头有点晕。”
可对方一直默不出声。
随尔阳微不可见地蹙了一下眉头,心头就突地一跳,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虽然失明了,但她的嗅觉依然很好,早就闻到不是尉迟昀朗的气息。
她盲猜是下毒的人看到了新闻,该不会又上演一场潜入医院杀人灭口的戏码吧?她也想知道对方的意图,只好跟着他走。
随尔阳这个人遇到困难,反而会越战越勇;而一心慌意乱,总会做点什么掩饰。于是她开口找话题了:“洗手间的路没那么长,你要带我去哪里?”
她这么一问,对方都停下来。
然后听到,走廊传来均匀轻盈的脚步声:嗒、嗒、嗒……
随尔阳听着这脚步声,却已听出了是谁,微微一笑。
男人谨慎地回过头来,抬眸淡淡扫尉迟昀朗一眼。
尉迟昀朗去了医院的保安监控室,看见一抹身影在随尔阳的病房门口鬼鬼祟祟。他反复看了电视台的监控多次,十分熟悉送礼物男子的面貌特征。
尉迟昀朗一边与程韶梵电话联系布控抓捕,一边疾步回到眼科,故作若无其事地走过去。这做法倒是有些“艺高人胆大”的味道在其中。
果然,脚步声在宁静的走廊回响,引起男人的注意。
男人突然勒住随尔阳的脖子,另一只手从衣兜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尖刀。
随尔阳感觉到对方身高在1.7米左右,仰头用力往后撞中了男人的下巴。下巴受到了撞击,男人吃痛,手臂动作微顿。
这时,尉迟昀朗在这一瞬把浑身的力都聚积在腿上,一跃而起,一脚踹过去,他走在半空中不断换腿抬腿,踢中男人的右肋,一声清脆的骨折声“咔”地传来。
男人受惯性影响没能站稳,整个人猛地撞在墙上,胸臆间的钝痛瞬间袭来疼得嗷嗷直叫,重重地呼吸了两次,额头都在一刹那冒出了冷汗。
随尔阳趁机往前躲一边去。
尉迟昀朗利用墙壁借力,在空中再次击中男子的头部,最后一个空中翻转,平稳落地。
跆拳道黑带的腿法真是无懈可击,慢放动作如同空中漫步,仿佛不受地心引力影响,行云流水般帅气!
男人受这么两腿的攻击,一股钻心的痛袭来,只剩半条命了。
尉迟昀朗把他交给守在医院的警察。
一天后,随尔阳的眼睛还没康复,仍旧失明,但尉迟昀朗给她办了出院手续。
他说去圣和堂,随尔阳思绪有瞬间的飘忽,最后她认命地叹了口气。
去到圣和堂门口,一进门,就听到枸杞的叫声。枸杞已经门口摇着尾巴等他了。
“枸杞。”随尔阳高兴地蹲下身,去摸枸杞的头。
枸杞还认得随尔阳,在她面前嗅了嗅,蹭了蹭,兴奋地摇尾巴。
尉迟昀朗搀扶着随尔阳到爷爷面前,让爷爷给她把脉,“爷爷。”爷爷几十年的临床经验,治疗过无数奇难杂症。
在爷爷给随尔阳把脉期间,尉迟昀朗转身对身后的枸杞说:“枸杞,小太阳现在眼睛看不见你了,你以后要好好对她,你就是她的眼睛,为她指路,不许别人靠近她,知道吗?”
枸杞似懂非懂,嘤嘤嘤的回应。
“姐。”符灏和赵咏群已经在客厅里等着他们了。
赵咏群接到尉迟昀朗的电话,要不是符则达没空送她,她恨不得连夜赶来深城。
符则达忙得喘气的时间都没有,一边忙着自己柑园采摘,一边忙着到其他柑园收柑果,今年比往年跟其他柑农预订了十倍的柑果;同时还忙着帮明衍回收新鲜果肉。哪哪都需要他打理。
赵咏群现在还没回学校复课,只能留在家剥果皮,晒陈皮了。
一大早,赵咏群在打车APP上叫了顺风车过来。她心疼地仔细检查女儿全身,“阳阳,你是不是又报道了什么黑幕,遭到别人报复?”
三番四次想她死的人,并非与她有仇,而是想把她灭口,让她不能揭发他们的犯罪行为。随尔阳安抚道:“妈,我没事。刚才爷爷也说了,针灸吃药,就能治好了。”
符灏对着尉迟昀朗说:“那么快让我姐出院,你要是治不好她,我找你算账。”
这小舅子这口气。
赵咏群轻斥符灏:“灏灏,你这孩子没大没小,怎能这样对尉迟医生说话呢。”
尉迟昀朗笑道:“我不与小孩计较。”
符灏迫不及待地说:“姐,我把你这事告诉姑父了,他肯定会下令彻查的。”
随尔阳说:“我现在倒是担心你。”说不准,下个目标就是符灏或者颜知睿了。
符灏开玩笑:“那现在和你断绝姐弟还来得及吗?”
随尔阳:“……”这个臭弟弟。
朝晖染红天际,随尔阳被窗外传来的车辆声吵醒了。她懒懒地翻了个身,她感到有亮光,微微睁开眼睛,映入眼帘是灰蓝色的窗帘,深灰色的被子,简约的云朵吸顶灯,入目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这些天,一天一针灸,三副中药,加上外敷。
随尔阳侧目瞥见尉迟昀朗抱着被子半遮面的睡姿,多么放飞自我,可以看出,他这一觉睡得是相当踏实了。
她心里激动得想叫醒他,告诉他,她眼睛复明了,他真的治好她的眼睛了。
但看着他熟睡的容颜,她不忍心吵醒他。
注视他安静俊朗的睡颜许久,一股暖流悄无声息地流淌在随尔阳的心间。他只有睡着了,柔软而可爱的一面才展露无疑。他表面是个外向的人,可有种浅淡清寒之气从骨子里透出。
她看得出神,心里想,他们是不是发展太快了?
就这样同居了?但一切又好像水到渠成。
失明的这几天,生活在黑暗之中,生活枯燥和乏味,有种莫名的复杂情绪油然而生。随尔阳彷徨害怕过,她想起自己读过的《假如给我三天光明》,切实体会到海伦变成盲聋人后的感受,多么希望能重新得到光明。
记得那时看完这本书,她感慨万千,曾经问自己:假如给我三天光明,她会做些什么?第一天,她会看一看清晨刚升起的朝阳。第二天,带妈妈回北京陪爷爷奶奶,去爸爸的墓前聊聊天……突然失明,她才意识到,她所拥有最平常的东西,才是最珍贵的东西!
因为近在咫尺的这个男人悄无声息地在改变着,像阳光般够照亮她的心灵,重新带给她对世界对生活的希望,打开她心中的眼睛,让她过得安全又踏实。
他的爱让她感到自己是多么幸运和幸福。
有哥傍晚,他牵着她的手在门前河边遛枸杞,他教她用盲杖快速左右轻敲前方的地面,辨别各种物件的敲击声发出的细微差别。
闹钟突然响了,随尔阳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连忙闭上眼睛。
尉迟昀朗醒来,他侧过身,像抱孩子似地搂着她,下颌抵在她头顶。
随尔阳乖乖地任他搂着,枕着他胳膊软软的蜷在他怀里,温热的呼吸似有若无地撩在他颈窝。
半晌,尉迟昀朗宠爱地刮了她鼻尖一下,才坐起来一手搭在她右手腕上把脉,他眉心轻聚,神情专注地把脉,把完右手换左手。
这新型毒药,使随尔阳肝气上逆,气滞血瘀,导致视网膜中心动脉栓塞,眼球胀痛,外观端好,头痛,眩晕,烦躁、胁痛,情绪紧张,脉弦数有力。
随尔阳闭着眼睛,没出声,静静的任由他把脉。
一会儿,他掀开她的眼皮,检查眼球,视网膜动脉也恢复正常了。还拿了电筒照了照。
尉迟昀朗问:“今天感觉到光了吗?”
随尔阳不假思索地回答:“还没有。”
尉迟昀朗略显挫败,没觉察出异样,很认真地思考了几秒,说:“躺好,要针灸了。”
他无法确定自己的下班时间,每天早起半小时帮她针灸,写好药方给奶奶煎药才去上班。
随尔阳乖乖的躺好,轻闭着眼任他扎针。
尉迟昀朗依旧在足少阳胆经治疗。在承泣和睛明深刺1寸以30号细毫针小心翼翼地进针,至针感扩及整个眼区及眼球,略施平补平泻法,轻柔地提插及捻转。手法重了很容易导致小血管破裂,需以轻柔的手法疏经通络。
取瞳子?、阳白、头临泣、攒竹、风池、光明穴,加手阳明经之原穴合谷,均用泻法。为她泻阳明积热而通络明目。
施针完毕,尉迟昀朗才下床洗漱。
一会儿,尉迟昀朗洗漱出来,换好衣服,立马去了书房找医书。翻箱倒柜,找出他曾祖父的医案笔记翻阅。
以他的诊断,一切明显趋于好转,怎么还感应不到光呢?
他陷入了自我怀疑中,因为他断定自己能治疗,才让随尔阳出院。
30分钟的针灸时间到了,尉迟昀朗拔针后,用手掌在她额头抚了几下,眼神稍作停留,说:“你继续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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