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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肉店在玖云着商场顶楼,与旁边的清吧联成一体。
他来过两次,因为蓝甄喜欢吃这家的烤肉。
想到蓝甄就揪心,快两个星期了,还音讯全无。
都快被甄茜心烦死,三头两天来圣和堂闹。
尉迟昀朗踏入烤肉店,夜场风装修,声控机关的随之亮起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如同穿越到赛博朋克世界。
他环顾四周,很快就看见随尔阳坐在围栏边的座位上向他招手。他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对不起,家里有点事。”
随尔阳笑眼弯弯地看着他说:“没关系,我路上堵车,刚到没多久。”她心里在庆幸他推迟了时间,不然约人者迟到多尴尬。
服务员已经把茶水餐具摆好了,他端起茶壶给随尔阳倒了一杯茶,放到她面前。
随尔阳已经把手机递过去,“想吃什么随便点,我第一次来这家店。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朋友说这家店很有特色。”
尉迟昀朗也没客气,接过手机,“这家店最好吃的是奶香法棍,牛肉粒,还有牛仔骨也不错。”
随尔阳轻笑,“你喜欢吃就点。”
尉迟昀朗点完了,抬头看她,“你要喝点什么?”
随尔阳温顺道:“我就喝这小麦茶,你喜欢喝就点。”
这小妹妹真好说话。
一会儿,服务员先端来开胃小菜,芥末鱿鱼和浇汁花甲。
随尔阳看着尉迟昀朗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她也吃了一口芥末鱿鱼,鱿鱼爽脆滑溜,味道新鲜刺激。心里默念:还好没介绍错,他好像很爱吃的样子。
不久,服务员端来了摆盘精美的牛肉。服务员提出帮他们烤,尉迟昀朗拒绝了,自己动手。
泡过牛奶浴的牛肉在高温灸烤中,伴随着滋滋声,飘溢着阵阵的奶香。他把牛肉烤得香脆肉嫩的,随尔阳吃得停不下来。
“你也快吃,吃完再烤。”随尔阳从烤炉里夹了几块牛肉放进他碟子里。
尉迟昀朗放下夹子,抓起筷子夹了一块牛肉吃起来,静静的盯着她的眼睛:“怎么突然请我吃饭?”我们好像不是很熟?
随尔阳的性格温顺又慢热,他们俩没有什么交集,微信互加了朋友半个月一直没联系,突然有事相求才找他,这事不太好开口。
还是把这顿饭吃了,熟络点再问。
随尔阳带着讨好般的笑意,夹了一块牛肉放进他的碟子里,“牛肉好吃不?”
不说也罢,不影响与她共餐的好心情。尉迟昀朗给她夹牛肉,看到桌面上的《中华本草》,微拧了下眉心,问:“你一个记者看《中华本草》干吗?准备转行还是要做中医药报道?”
为了写宝达堂公众号,随尔阳需要阅读很多中医药的书。“你看过这套书?”她去图书馆借书时,盯着书架上一排《中华本草》110册全集时,神情透出几分错愕,顿觉人间太难了,特别她这个新闻民工。随手拿了一本上来,等他时翻阅打发时间。
尉迟昀朗点了下头表示看过,自顾自地倒了杯茶,一饮而尽。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下,顿了好几秒,不疾不徐地说:“全书共34卷,其中前30卷为中药,后4卷为民族药专卷,共收载药物89.80味,引用古今文献1万余种记录了本草学发展的历史轨迹,内容丰实翔实,项目设置全面,旧识新知兼贯博通,对中医药教学,科研、临床、医疗、资源开发、新药研制都具有指导作用和实用价值。”
这倒背如流的样子让随尔阳眼睛特亮,像似找到知音:“你好像对里面的内容,滚瓜烂熟了。”
这不是废话吗?哪个中医师没看过《中华本草》?
众所周知,学医难,难于上青天。书沉课多,不说专业知识多难背,医生除了掌握基础知识以外,最重要的是看实践操作。指不定哪天就碰上个疑难杂症或不治之症,即使翻遍国内外所有相关文献,也找不到好的治疗方案。
随尔阳嘴巴嚼牛肉,好奇随口一问:“尉迟医生,你怎么会选择急诊科?很多医生分科时都怕分到急诊科。”牛肉点多了酱油,有点咸,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心想这家烤肉很不错,环境氛围又很棒,周末带符灏和江歆一过来吃。
尉迟昀朗认真说:“有人说,急诊科医生是睡眠极度缺乏的前台,生活百态和血肉模糊的见证人,联系各种科室会诊的电话员,三甲医院输液管理员。待遇差,夜班多,医疗风险大,患者死亡率高,成就感最低,随时可能遇到情绪崩溃并且采取极端行动的病患家属。医患矛盾大的话,急诊科就是火药桶。”
尉迟昀朗停顿了几秒,接着继续说:“我本来就是内科专业,在急诊内科也是个锻炼,急诊科与千篇一律的专科相比,处理不同类型的疾病,见识不同的急诊事件,最能考验一个医生的能力。不仅仅是业务能力,还有临场应变能力,待人接物的能力,情商智商都要在线,我个人觉得急诊内科带来的成就感比内科强。”
三观很正!
随尔阳想起第一次在急诊科看见他一身医者白衣,面若清冷霜雪,心似初升暖阳,善解人意体贴专一的医生。
切入话题好时机,她拿起桌面上的手机,点开苏宛那个收红包视频给他看,“我同事的妈妈是你抢救的吧?”
尉迟昀朗拿夹子翻动烤肉的动作一停,瞥了一眼视频,然后一脸疑惑的看着她,所以突然请他吃饭是为了这个?他脸上顿时露出失望的表情。
他是个喜怒哀乐不形于色,城府很深的人,不会在人前轻易暴露他真正的内心活动,总是给人高深莫测的感觉。此刻,他一点都不想隐藏自己内心的情绪。
自从这个视频和报道之后,尉迟昀朗巡房时,有病人因看了这个不实的报道后,拒绝让尉迟昀朗看诊,令他感既无奈又难受。同事们看到苏宛的不实报道都替他不值,但尉迟昀朗反而可以平常心看待。
尉迟昀朗恍然大悟,审慎地看着随尔阳的眼睛极亮,“你在做药物问题的追踪报道?”
随尔阳觉得有求于他,还是诚恳点好,斟酌了下言语:“记者都有一颗强烈的好奇之心。”
尉迟昀朗的嘴角翘起笑了,“你比你同事可爱多了。”在尉迟昀朗眼里,随尔阳是个傻憨可爱,刚毅木讷记者。
随尔阳不傻,听懂他语带双关,意在言外。她嘴角不自然地朝上扯了扯,眼里有层薄薄的笑意,说:“不过她妈妈得了脊髓内肿瘤,术后去世了,失去至亲挺可怜的。”
说到这,随尔阳有些触动,冲口而出的话刹停在嘴边。
尉迟昀朗没回话,喝了口茶,手指有意无意地摆弄着杯沿。等着她继续说。
随尔阳沉默着盯了他半晌,毫不避讳地说:“你是我同事妈妈的第一个接诊医生,不会跟的死有什么关系吧?”
“我说没有,你相信吗?”尉迟昀朗浓密的双眉微微上挑,眼神瞬间地亮起来,注视随尔阳脸上的表情,以为她是不想继续地深入探讨。
随尔阳问:“我同事妈妈到底因为什么病送进医院?”
她的疑问,让尉迟昀朗略感意外,他轻哂了声,迎着她的目光回答说:“你不怕我给你指了一条黑路?”
随尔阳目光炯炯地追问:“不想说?”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他如此坦荡提醒,应该不会骗她吧?她噙着笑,摆出一副乖顺洗耳恭听的模样。
尉迟昀朗秉着吃人嘴软的想法,收敛了打趣的笑容,悠悠地说道:“我们院的声明里写得很清楚。”
眼前烟雾缭绕,像是加了层滤镜,将尉迟昀朗的眉眼染得模糊,也掩盖不了帅气。碎发散落额前,镜片下的眼眸明亮,注视她的目光里带了几分玩味。
随尔阳又点开她的手机,把苏宛给她那条视频给他看,“有人发了这条视频给我们报料,视频里的医生是你们医院的医生吗?”
“你有没有想过爆料人的意图?”尉迟昀朗优哉游哉地拿起了筷子,沉吟片刻之后才说:“你同事妈妈除了乌头中毒,血液中还有未上市的抗癌新药成分。”
可听到这样的话,随尔阳震惊地瞪大眼睛,“未上市的抗癌新药?”她心里毫无由来地颤了颤,她真的被苏宛坑了。“你知道是哪家药厂的新药吗?”
尉迟昀朗眉头微蹙,用一种直戳人心的眼神在看着随尔阳,说:“我只是一个急诊医生而已,这个问题,你得问视频里那个医药代表了。”
答非所问,随尔阳撒娇,反倒像在自言自语:“尉迟医生,好歹我救过你朋友,相识一场,你也不想看我丢饭碗吧?”
尉迟昀朗看得出随尔阳似乎对李谷兰的新闻很感兴趣,借此真诚又不经意提点:“正常规医院临床试新药时都是公开招募志愿者,报名信息中就项目医院、项目药名、知情体检日期等。等待医院通知再到指定地点集合签署知情协议书,经过多次体检合格后才进入试药流程。”
“根据《执业医师法》的规定,医师要进行实验性临床医疗的,应当经医院批准并征得患者本人或者其家属的同意,未经同意实施的,要承担法律责任。药物临床试验机构进行药物临床试验,应当事先告知受试者或者其监护人真实情况,并取得其书面同意。据我了解,你同事并不知道她妈妈得了脊髓内肿瘤,更不知道她妈妈参与了新药临床试验。”
尉迟昀朗见随尔阳听得全神贯注,眼睛里闪着微光。他也知道记者从某程度上来说,也是侦查员,甚至有些记者比侦查员更专业,更神通广大。
点到即止,他没再说下去,能不能查到点什么蛛丝马迹,就靠你自己的本事了。
说到临床试药,有些患者认为是当“小白鼠”。但大部分晚期癌症病人参加新药临床试验或许能成为一根救命稻草。他们中有因经济窘迫无法承担高额医疗费用的,但更多的是希望通过临床试药寻求一线生机。
但也有不少的试药人灰色链条,试药招募黑中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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