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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宅的日子清清淡淡的,搞得肚子什么时候大了都不知道,忽然一回突发奇想量了量,足有别人家怀孕的肚子两个大,检查后才晓得是双胞胎,在欣喜的同时也不免担忧,清云哥的神色虽也是开心,但二叔怎样想我却是控制不住的,但上有计策下有对策,我叫澄澄把邵勤从临江喊了回来陪我。
邵叔是老傅身边跟了许久的人,都是掌事,但他比清云哥大了一辈,我不需要他能降维打击,好歹也跟清云哥互相制衡,我更放心一点,不久纪槟也听着消息来了,我转念一想,澄澄之前对纪槟意见那么大,他要是还留在临江,难免外头麻烦还没上门、自家就先内讧了,还不如暂时留在我身边,加上邵叔看起来还是比较温和,纪槟就更有“威慑力”了,事实也确实如我所想。
纪槟往我房门口一站,清云哥都少来我小院了,连个照面都不想打,后来直接改成视频电话联系,我哭笑不得,也对想出来这好主意沾沾自喜,直到纪槟某日实在无聊,养了只“可爱”的宠物,我才发觉其实我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一只黄澄澄带橙色花纹的玉米蛇慢悠悠的从我脚下的地板爬过去。
我坐在堂屋的黄花梨座椅上,抱着肚子大气都不敢出,蛇崽靠近时脚趾头都忍不住往里收,这都算镇定的,想当初我肚子稍小点的时候纪槟还让我抓着这蛇盘,差点让我一记如来神掌拍房顶上去,然后他就再也不让我动他的蛇了,但他还雷打不动在我院里带他的宝贝遛弯。
问他为什么不出去溜,他就表示他社恐,不想出去见人,我的院子还挺大的就凑合用了。
而我泪眼汪汪在心底负隅顽抗:我也社恐啊!我不想每天都跟一条蛇打招呼!关键这蛇还特别粘人!我出点声它都想爬到我身上跟我玩……
夭寿啦!
这种事情真说不了我胆小,因为害怕的不止我一个,于是等蛇宝宝多多终于爬回纪槟的手心时、邵叔忍不住举手提了一个小小的意见:“槟……槟哥,要不你别养这蛇了呗,我是说……容易吓到孩子……”
邵叔明明自己也一直吞口水,这会儿倒是把锅完全推到我身上,没义气的很,关键澄澄和封适之这两个叛徒还纷纷点头附和!
“孩子?她还算孩子啊。”纪槟侧目扫了我一眼又转回去吹口哨逗他的蛇,隔了会儿又嗤笑:“我看是把你也吓着了吧,胆小鬼,多大年纪了、怕条蛇。”
“多大年纪也怕冷血动物啊……”
“它冷血?它明明这么可爱,这么粘人,比你们有意思多了,再说了,我家多多冷血,她养的那就是什么好玩意儿啊?”纪槟没好气的指了指我,立刻我的宠物宝宝就出现在门口了,白色的一团在太阳下闪着光,像人笑似的叫了两声向我扑过来。
而我亦“嚎啕大哭”,伸出双手去:“可可豆快来救妈妈啊啊啊……”
正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铲屎官眼里出妲己!不管怎么看,我养的白毛狐狸都比纪槟的玉米蛇可爱的多!很明显,邵叔和澄澄都支持我的观点,虽然他们很讨厌可可豆掉毛,但总比玉米蛇咬人好吧?
纪槟对此强烈不服,表示他的多多从来没有咬过我们,反而是我的可可豆咬过他,害得他打了好几针狂犬疫苗和破伤风。
嗯……我是肯定说不过纪槟的,更不敢把多多怎样,所以这件事思来想去,还是得怪把它送来的陈伊宁!她根本就是在整我!
路泽?V在我怀三个多月的时候给我个诊断说我抑郁症,但怀孕了不好吃药,就建议我通过养宠物的方式分散注意力,但我家两只狗一只猫都试过了、看起来都不太合适。
我家旺财特别喜欢往我怀里扑、不太安全,来福是澄澄带家来的跟他更亲,至于茸茸是我跟江以南养的猫,我一看就哭,养了反而加重病情,于是几番讨论下,陈伊宁率先发起进攻,半夜翻墙偷走我的猫,连夜送到默念身边了,我起床刚要闹,她怼着脸抱给我一只白狐狸。
这是好事不假,但我俩一向不对头,没过多久她就觉得我过得太好了,她看不惯,转脸送了纪槟一只玉米蛇。
我真是谢谢谢谢再谢谢她……
琢磨“真凶”的这会儿,可可豆已经跑到我脚边坐下了,真不愧是妲己,小玩意笑的是真好听,这家里除了纪槟和之之莫名其妙不喜欢它之外真是人人夸的,但确实不能说多多就没有用处,就比如说现在,清云哥本想着跟随可可豆的脚步顺路进来看看我,在门口瞅见多多就跑了。
惹得纪槟看见止不住的招呼:“看!你们看我多多!多能耐,那大白狐狸能干啥?”
“大白狐狸精会哄人~”之之板着脸缩着手装狐狸样子,莫名有点阴阳怪气,我朝他翻了个白眼。
自打可可豆来了,之之就一直觉得我是在通过可可豆怀念谁,觉得我会因为某人的外号跟可可豆的品种相合导致抑郁症加重,实际上我也确实透过可可豆想着江以南,可那又怎样呢!很明显,结果论证我的观点是正确的,白狐狸就是会治愈我!
虽然也有一点很不道德的地方,就是我觉得可可豆突然给封适之一个飞踹再迅速跑开钻到我怀里装可怜的时候、它就更像江以南了,如果能再扇澄澄一爪子,在我眼里它简直都能是江以南成精了!
啊tui,开玩笑开玩笑……
纪槟总算抽完他那一根烟,伸手把多多挂脖子上了,回头瞥了澄澄一眼:“得了,我去外头带多多晒晒太阳,不打扰你们姐弟叙旧了。”
邵叔松了口气,见状赶忙应和:“是了,孩子忙,好不容易来一趟。”
“可不不容易么,半年一共来了两回,自家亲姐双胞胎肚子那么老大,他一次没陪着检查过,心够大的。”纪槟冷笑着补了句。
邵叔被噎了一句,回神又赶紧帮着打圆场:“澄澄年轻,年轻人事业心重,再说了临江的事儿也不少啊。”
“嗯,璜阳的事儿少,隔壁那个比他大六岁就老了,退休了。”纪槟将摁灭在烟灰缸:“他但凡有隔壁的一半尽心我都懒得说,时时有个磕磕碰碰人家踩着十条蛇也得来呢。”
我没吱声,虽然这样拿澄澄跟清云哥比较是有点欺负人,清云哥是二叔专门指来照顾我的,他的工作处于搁置状态,但他依然辛苦,一边管辖着家里大小琐事一边还兼顾我,而澄澄也不是真的多忙,真论起来他未必比得上清云哥,他就是单纯的躲着我。
纪槟当面戳他几句,对我来说并无坏处,他常回来才能真正让齐承少来唠叨我几句。
澄澄听得出潜台词,扯着嘴角尴尬的笑笑:“我会多抽空回来看姐姐的。”
纪槟没搭理他,扭头就走了,邵叔为难的看了两眼也跟上,封适之示意我一眼就回房,屋里便只剩下我和澄澄。
我做一副没在意的样子,避开澄澄的视线,一手摩挲着肚子,澄澄想了好一会儿才拖着椅子靠近,拉开我的手俯身让耳朵贴在我肚子上,我怪无奈的摸了摸他发丝,没一阵儿他又猛的蹿起来:“姐!他踢我!”
冰冷的气氛烟消云散,我忍不住笑出来:“你外甥踢你一脚还委屈了?不是你非要凑我肚子上听的嘛。”
“不委屈不委屈。”澄澄装模作样的捂了捂脸,坐回我身边又找到新的话题,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道:“话说你这一趟揣了两个,跟上一世有点对不上啊,难道说两胎孩子都挺着急的、争执不下就一块来找你了?那安安是男孩,另一个男孩女孩呢?实话说我想要个外甥女。”
“都想哪儿去了。”我轻轻拍他一下,瞧着自己的大肚子又叹气:“谁知道呢,重生一回给我来这么一出,我还第一次怀双胞胎呢,怀安安那会儿身上哪有那么重,难熬死我了。”
澄澄表示同情,伸手搓了搓我肚子:“路泽?V还是不跟你说性别?”
说到这个我就恨不得拍案而起:“路泽?V那个死心眼!嘴是真严!非说什么原则原则,那原则都是对谁家的?咱这朋友一场还不能提前知会一声啊?好像整得我会因为男孩女孩打胎似的,不过我估摸着啊,应该是两个男孩,不然一儿一女齐人之福这么大的喜事他没道理不告诉我,俩男孩那就太淘了,可能怕我想减一个吧,我这身体状况养的还不错,按道理生俩孩子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他应该是职业病犯了,想劝我都留下。”
“其实也有另一种可能……”澄澄弱弱的举了举爪。
“什么?”
“伊宁姐看你不顺眼,她想让你急,路泽?V就不说了呗。”
“我就知道是这个老巫婆!好气啊还没法报复她,真是挟侄子就能把我当猴耍,别的医生我又不敢信,万一给我孩子弄出点什么毛病来……早知道我就晚点离开临江,让向阳帮我看一眼了,人家就没他夫妻俩这么小心眼,诶这说到这儿了,向阳最近怎么样?听说跟念念闹分居啊,什么情况,他俩不刚结婚么。”
“他……你还是等见到他自己看吧。”澄澄摆了摆手,脸色看着十分无奈。
而我就更无奈了,照着他后脑勺就来一下:“我这还怀着呢又走不了多远,临江和津海隔了几百公里我怎么见得着啊?”
“哎呀他们一会儿就来了……”
“啊?!”
我愣了愣,澄澄揉揉所谓的伤口后又没好气的指向门外:“文素姨估摸着你这儿快生了,非要来看你,正好侯向阳被林默念赶出来了,分居还不知道去哪呢,文素姨可不就把他带上了么。”
“我这才八个月怎么就要生了,也来太早了吧?”
“路泽?V不是说你容易早产嘛。”
“早产也不至于提前两个月啊。”
“那能怎么办呢?文素姨心疼你呗,她请了挺长时间的假,说待到你生完了、照顾你坐完月子再走,还有一个原因也是为了侯向阳,林默念几乎是坦白了、明摆着是不喜欢他,之前只是为了自己哥哥背后有助力才会嫁过去,现在哥哥也不在了,彻底放飞自我,侯向阳新婚就被抛弃都快抑郁了,就这样还不肯离婚呢,快把侯叔叔和文素姨气死了,但也拿儿子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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