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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和仇人谈恋爱 > 第231章 权力争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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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上回,从我和高辛辞闹了那一趟之后,接下来的大半年都风平浪静,所有的苦难仿佛都在一夜之间消失了,甚至从老傅的口中我还得知,如今家里生意上的事情都十分安稳,连威廉都凭空消失了似的。

    我后来倒是去打听过,威廉是因为梁韵生了病,所以一直在家照顾,和韵所有的工作都交给了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不过,他并不出来见人,所以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和长相,尚明誉和孙阊平则成了助理一般替他出面接待客户,我想这个年轻人可能会是威廉的孩子或是学生之类的。

    老傅和二叔小叔聚在一块的时候也讨论过这个年轻人,他们倒不是不信会有这样年纪轻轻就能掌管偌大的和韵的天才,但威廉不是个轻信于人的,他怎么可能把自己大半辈子的心血交给一个孩子呢?而这个孩子又为什么不出来见人,外人就算了,连在和韵待了大半辈子的保安也说没有见过。

    所以最终得出的结论是:这个人根本就是威廉瞎编出来的。

    可我并不这么觉得,因为上一世也有过这样的传言,虽然我是很后来才知道的,但我绝对确保这个人的存在,我见过他。

    我曾提到过威廉持刀杀害了我一个助理,那次在停车场我就吓得晕过去了,后来送我去医院的并不是我家的人,迷迷糊糊中我看见了,威廉得偿所愿后就转身离开,在他离开后不久,是一个十分瘦削、面色苍白的男人抱着我走了,不过我看不清他的样貌,但我听到过他的声音十分虚弱,下一秒就要倒下了似的。

    在我到了病床上的时候,隐隐也看到了威廉重新赶过来,拉着这个人就走,虽然很急促很生气,可他并没有说过任何重话。

    所以我想,这个年轻人或许真的是威廉极其相信也疼爱的存在,不出门见人或许是因为他病的很严重,我见他那次他已经是张纸片了,比对一下年龄,有可能是威廉的孩子或学生,便开口询问了老傅他们威廉有没有孩子。

    只可惜老傅二叔和小叔面面相觑,却谁都没有个结果,后来老傅叫邵勤去查,国外的一家医院给了答复说梁韵根本就没有生育能力,可孩子这个设想也给家里每一个人都埋下了一颗担忧的种子,毕竟,想要孩子也未必非要自己生,以威廉和梁韵的能力,领养一个不成问题。

    不过威廉一家的问题是上一辈的恩怨,超出了我的能力范畴,就算我想管,老傅他们也不肯为我透露一星半点,那次谈话之后甚至连哥哥也不让跟着一起了,所以我在短暂忧虑过后又投身进下一个难关。

    侯向阳派来的医生在郑琳佯的小院待了一段时间,给了我一个意料之中的结果,郑琳佯的药物果然是有问题的,而且比我的药更狠,药量整整多了一倍,向阳很遗憾的告诉我,大概是因为郑琳佯疯的彻底,大家谁都不会在意这样一个疯子的死活,所以下药的人毫无顾忌,动手极其狠辣,样样伤及根本,先前被药物伤及的后遗症已经无法根除了,只能缓解,且她又不仅仅是精神有问题那么简单,身体上还有很多常年过量工作积累的病症,所以纵使用心医治,她的生命只怕也不会很长了。

    我虽说因为长达三年的打骂恨透了这个人,可她毕竟还是我生母,大概是血缘关系使然、我永远无法为她即将到来的死讯感到开心,偶然间在老傅的房间里翻到她以前的照片,看着还是意气风发的模样,也不由得唏嘘,时常也想,如果当初他们两个感情没有破裂、没有离婚,如果郑琳佯没有疯,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有一个完整的家?我又何尝不想要一个完整的家呢,只可惜从来没有体会过,无论是亲生父母还是养母带来的。

    向阳似乎也为此感到抱歉,不过做为朋友,他能帮我这么多我已无话可说,可他还是愧疚,我查当年写哥病故的案子里他便全力支持,把这些年来自己暗中积攒的独属于自己的势力供了一半出来,而另一半也没闲着,愿同我家和高家一起去找合适默念的心脏配源。

    我一时怔愣,瞧着他的模样说不出话来。

    我想我这辈子,对我有恩情的人我是谁都还不了了。

    自我那日谢过向阳之后,没几天侯家就派人来了学校,还搬了好几样价值不菲的仪器来,默念也被带进了晨星,跟向阳一个班读书,不过她是不必考试的,所以就是上课睡觉也没人管她什么,只管每天待在学校就够了。

    这番安排一是为了不影响向阳学习,只趁着早中晚饭把脉记录默念身体足矣,虽然他的医术并不足以作为默念的主治之一,但文素姨希望他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见识一下。

    二是默念根本离不开默读,一日不见就要闹得天翻地覆,谁也劝不住,她对默读就是有种极强的依赖,无论哪一世都一样,我想大概是她从小是和默读相依为命的缘故了,而默读现在连着接了锐意和学校两个活计,根本闲不下来,并不能去医院陪伴默念,所以在学校找个房间专门供给这兄妹二人是唯一的办法了。

    我跟学校请示,希望把默读调给向阳班里做助教,学校的回复很快下来了,当天晚上默读就坐在了二班,我也曾去窗外看他,他大概早就想到了,在我刚一出现的时候他也回过头。

    分明是面无表情,我却能隔着一张面皮看到他心里的怨怼。

    可我终归是不能让他再留在我身边的,既然没有缘分,那就应该从开始就斩断,老话说得好,长痛不如短痛,我转头匆匆离开了。

    从那日之后,我们便许久没有见面了,即使见了也只是擦肩而过,如同不见,我却也满意了,这样的日子让我安心。

    我在家磋磨了许久,最终还是收拾行囊搬回了我和高辛辞的小院,哥哥原本也说要跟我一起搬过来照顾我的,只是后来陈家生意上遇见了点问题,要去国外重新制定一个新方案,哥哥说是不在乎陈伊宁,可嘴上唠唠叨叨的,还是在晚上收拾行囊第二天一大早就跑的无影无踪。

    不过这样也好,如果哥哥一直在家,迟早要看出我和高辛辞的异样,再像梁森似的上去就是一拳,他怎么想我不清楚,但我恐怕是无颜再见他了,我只想能弥补一点是一点,我不想我的日子从开始就成了活死人一般。

    可惜,事与愿违。

    高辛辞看似没有怪我,空了时候就来找我,有什么好东西也第一个拿给我,我跟他说的话、给他的东西,他依旧是牢牢的记在心上,可我还是清晰的感受到,他最先对我的所有热情都渐渐冲淡了。

    到最后支撑他还同我在一块儿的,仿佛已经不是感情了,而是责任。

    就这样一日复一日的过下去,等我再活过来时,已经这样过了大半年了,如今距离高考只剩半个多月,加上除了高考之外的另一件大事,我根本睡不踏实,听到耳边好似有衣服抖动的声音,我懵的睁开眼。

    高辛辞在衣帽间蹑手蹑脚的拿了外套出来,我手撑着床坐起来:“辛辞,你去哪儿?”

    高辛辞有点无奈的闭了闭眼,轻轻叹了口气走过来:“我本来还觉得挺小心的,结果还是把你吵醒了。”他坐在床边摸了摸我额头,捂了一晚上终于退烧了,才松了口气,又抱着我吻了一下,揉了揉我的发丝:“公司紧急会议,我得过去一下,听着好像不是小事,所以我估计要晚点回来,你要是一个人待着无聊就回家看看,今天周末,叔叔他们应该都在家休息,可以陪陪你。”

    “好,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可怜巴巴的问。

    这大半年也不知道是生病还是真的变了的缘故,明明高辛辞还是一直在我身边,我仍旧患得患失的,好像一眼没看住他就跑了一样。

    而高辛辞看得出来,却也无法轻易过去那道坎儿,我做再多补偿都没有用。

    “我回来会去接你的,乖乖在家待着,快考试了可别病了,还得复读。”高辛辞最后说了句,急忙穿上衣服走了。

    我也确实闲来无事,坐在床上怔了怔,想来也确实该回家一趟了,我在小院跟高辛辞独处这么久,我家老傅的忍耐值早就到了极限了,再不回去,别是我哥还没发现我在干什么好事,我家老傅先发出尖锐的爆鸣声提着菜刀上门了。

    我起床洗漱一番,梁森带着柯柯和河河一块儿过来接我。

    因为很快要到老宅的大日子,家中管家是不能同时作为谁的掌事的,且这本来也就是关于我和澄澄的大事,所以提前将近四个月,柯柯已经将所有管家事务都交给了齐承,早早回到了我身边,梁森也表示出了对这个家法的强烈赞同。

    毕竟我在高辛辞身边,他就不用看着我,公司的事情现在大半又都在默读手上,他整天闲着,正好,老婆也到了自己身边,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需要回去,甚至回不回去都是一个未知数,带薪度蜜月还不浪费自己年假,这种好事也不是谁都能摊上的。

    只有我和河河坐在车后座感到十分的无语……

    他俩是当我俩不存在吗?

    不过我也没什么力气多说了,只管躺在车上闭目养神,今天是周末,不用去上课,但家里的事情还要解决,傅家家规,掌家子女每到十八和三十岁时都要重新分配一次财产并选定第一继承人,我和澄澄都差那么几个月就要满十八岁了,胜负在此一时,除了高考成绩外,最重要的决定因素就是能力,而傅家的能力又分两种,一是做生意,二便是管家。

    做生意我基本没什么接触,但管家还是学了不少的,上一世嫁去高家,纵使我是个不被人看好的夫人,但我也还是出身傅家的小姐,所以管理高家上下子孙的职位还是落在了我头上,看账本、人员调动任免,管理家中各项开销和人情往来,虽然说这些东西看似一般都是先由管家做好了总结,只要送过来给我看一眼就成,是个闲差,但高家和傅家到底是不一样的。

    高家选家里人都是经过层层考核,为保安全,稍微有点难度系数的任务都是一群人去做,每次分配到的“队友”相互之间大概率也不认识,如果其中有犯错的,队友是可以举报的,举报的奖励数额很大,根本不会有人不心动,且若是没有主家亲口说要留下来的,高家管事都是五年一换,所以在高家做事的人很难讨到“老员工”的好处,可我们傅家就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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