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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傅低着头默默不语,他并不想让我知道他对人下手的样子,可惜我不知怎么的忽然就变了模样,再也不是从前没良心不管不顾的样子了,他瞒不住我。
其实,上一世老傅都做了什么我好多也是知道的,但我宁愿当个哑巴,当个傻子,因为那都太晚了,家族观念根深蒂固,我无力改变什么,只有向前看,虽然走着走着,还是跌进深渊。
老天既然让我重来一遍,我绝不认栽。
“别瞎想了爸,交给我吧,我会好好的。”我浅笑笑,不等老傅回应,我已示意梁河上前招呼保镖把郑琳佯拖进车里,我微微躬身向老傅和二叔行过礼,摆摆手让梁森带我离开。
车行不到十分钟,我们到了刚买的房子门前,安排好的管家早在那里等着了,我扶着梁森的手臂下车,阳光格外刺眼。
“小姐,东西都收拾齐全了,等郑夫人安顿好了,我们下午就去她原来的房子里取她的生活用品。”管家说。
我望了望保镖将郑琳佯从车里拽下来的情景,她疲惫不堪,大概是闹了一早上,现在也是累得不行了,但见我看她,她还是冲我疯癫似的笑笑。
我回过头:“不用麻烦了,反正她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衣服、洗漱用品什么的买新的吧,她比较邋遢,东西都要勤换,哦对了,最重要的一点,这女人是个疯子,你们多担待,要是真敢动手,叫保镖给她摁住泼盆冷水冷静一下就好了,不用惯着她,有什么异常情况你就打电话告诉梁森。”
管家有些惊诧,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方才彬彬有礼的神色,说到底也在这阶层游走多年,奇葩家庭见得也不少。
我撑着轮椅栏杆站起来,歇了好一会儿,现在也有点力气,也可能是骨子里就倔的缘故,我不要梁森搀扶,偏要自己一步一步的走到郑琳佯身边。
保镖把她摁在院子里的长椅上,她抬头,脸上尽是得逞的诡笑。
“我就知道,只要你没死,就一定会来救我的。”
我长舒一口气,同样是嗤笑着点了点头:“你说得对,你要是真死了,传出去,丢的是我的脸。”
“难道就这一点?没有什么感情掺杂在里面吗?”郑琳佯阴阳怪气的说着,挑了挑眉。
我伸手将她杂乱的发丝理了理,动作之轻柔让郑琳佯不自觉的躲避,头皮尽是酥麻。
“我当然有感情,不过,我只对我爸和林阿姨有感情,你是谁?算什么。”我轻声道。
果然,郑琳佯张开血盆大口发疯:“你个蠢货!傅鸣瀛拿你当枪使,林舒媛那个贱货搞垮了你去救他儿子,你还稀罕上他们了!你长没长脑子,长没长眼睛!你自己不会去看吗!”
“那你就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啊,怎么,敢吗?”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我没力气,说话声一点都大不了,可就算这样,郑琳佯还是听的一清二楚,她愣住了,眼中的红血丝简直要爆裂,她空洞的转了转视线,不晓得是在想什么,张了张嘴又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我等了好久啊……
好久,郑琳佯才哈哈大笑起来,笑的比人哭还难听,嗓子被人装了钢丝球似的,我不由得捂了捂耳朵。
“傅惜时,你真不愧是林舒媛那个贱货养出来的,小贱货!你救我,原来是要套我话呀~你猜我会不会告诉你!哈哈哈哈哈哈……”
郑琳佯笑得我心里发毛,好在我也早就想过会是这种结果。
“那你就憋着吧,留在这个鬼地方,每天战战兢兢的,生怕哪个不注意就会被拐到精神病院去,那里暗无天日,真会让人觉得……活的一点儿盼头都没有。”我望着天空幽幽的说。
她果然又沉默了,怔怔盯了我好一阵儿,就好像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根本不是她的女儿。
“你……你别以为你能吓住我,我要是死了,你永远也别想知道当年的事情!”
“好啊,反正对我来说也没有那么重要,本来,我也只是想知道真相,让自己心里有个数而已,报复?我没那个闲心,况且迄今为止害我最深的好像就是你吧?就算要报复,也应该是从你开始。”
“我是你妈!是我给了你这条命!”
“给了我生命,然后呢?把我放在你眼中所谓的贱人手里置之不理,你就是好母亲了?等我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就恬不知耻的趴在我身上吸我的血,拿着我母亲的名头以我的声势四处招摇,你就是好母亲了?到了了,你丝毫不考虑我的处境,我有一件事不如你的意,你就耍横撒泼的要杀我,你就是好母亲了?这样看来,你也没比老傅和林阿姨好多少嘛。”
郑琳佯哑口无言,不知是怕死还是难过,不过我也不在乎。
“找个时候,带她去精神病院兜兜风。”我对着梁森笑道。
“好。”梁森应,低头看了眼手机:“往后一周随时都可以。”
我继续观察郑琳佯的眼色,突然发觉,让别人害怕真是件有趣的事情,尤其是让恨之入骨的人怕。
我弯了弯腰,她想躲我,可被人按着,也动不了分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靠近。
我像她昨天对我那般,手抚上她的脸,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笑:“妈,女儿爱你。”
郑琳佯狠狠打了个寒颤,我不由得笑出了声。
“得了,让她自己进去看看还有什么缺的、不够用的,报采购去买就行,不用考虑价钱,也不用限制她的行动自由,只需要保证她不管去哪儿,我都随时可以接到准信就好,我交代完了,你们忙。”我对管家几个说了句,摆摆手转身离开。
回家的路上,梁河叽叽喳喳的跟我说着来到临江有多么多么好,我一面听着,一面时不时的看看默默不语的梁森,可怜这哥哥实在刻板了点,坏心眼儿没我多,至少他觉得对至亲不该下手,即使是郑琳佯这样的至亲,他也会觉得悲哀,所以接受这些事情实在慢了些。
梁河又与他不同,梁河就是个小太阳,上一世如此,这一世也一样,他的怜悯和好心只会给自己觉得值得的人,至于旁的,再残忍,再血腥,都跟他没关系。
梁森先把车停到了公司楼下,写字楼顶端规整的写着四个大字:锐意集团。
这是我名下公司总部,梁河见到这个地方,顿时脸色一黑小嘴一嘟。
“下车。”梁森沉声道。
“你又想把我抛下!姐姐你看他~”梁河可怜巴巴的晃了晃我的手臂,眼泪花都闪光了,靠在我肩膀上好一顿蹭。
“你少找靠山啊告诉你,开学不到一个月了,作业一个字也没动,现在不写是等着开学前一天我给你写吗?到时候你就是求观音菩萨也没用,现在,乖乖去我办公室写作业,晚上我来接你。”梁森回过头略带嘲笑之意。
梁河鼓着腮帮子赌气,自我反抗无效后,他再次趴我身上。
“姐姐,你们都出去玩就是不带我……我一个人待着真的很无聊很难过很想哭的呀!而且公司里的人平时被我哥欺负惯了,趁我哥不在就全报复到我身上来了!对我没一个好声好气的,你别把我抛下嘛……”
“你胡扯!明明是你自己走路不小心踩了一滩水脸着地摔下去,还嫌人家保洁阿姨不好好工作,水房地上有点水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无理取闹不成就给人阿姨撒娇,说要打爆水龙头,被人家嘲笑不是很正常的事情,还倒打一耙,说谎话不嫌烫嘴啊?”梁森气笑了,实话说一通,梁河顿时脸红到爆炸。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要打爆水龙头啦!我就是觉得那东西漏水该换了而已,姐你说公司器械老化是不是该及时更换?我哥他作为总监,消极怠工!你罚他~”梁河抱着我的胳膊不撒手。
我看看这两兄弟莫名有点儿尴尬:“怎么罚?扣工资啊……”
“她扣我工资我扣你零花钱,自己想清楚了啊!”梁森手伸到后排来使劲捏了捏梁河的脸。
梁河闻言顿时惊恐不已!赶忙改口:“不行不行,姐姐别扣工资了,我哥很抠的,我零花钱本来就少,不如姐姐对我好。”梁河眯着眼笑笑。
“你一个高中生一个月包住就管个吃你还吃五千,你吃金子啊!再撒娇,下去!”梁森攮了弟弟一把,梁河转身就跑,关了车门还扮鬼脸,梁森真是无奈至极,看了看我,笑着摇了摇头。
当初从孤儿院出来,梁森就非要把梁河也带走,如今相依为命多年,不是血亲,却胜似血亲,真让人羡慕。
“惜时,回家吧。”
“好。”
车窗外的风景再次变换,我靠在窗边,发丝迷了眼。
秦柯的电话打来,我淡淡的瞧了一眼,摁下免提键,她的声音从中传出:“小姐,您交代我的事打问到了,前些天傅董派去西南疗养院搜查的人有一个开了口,说是从柳宗兰嘴里掏出一枚纽扣,傅董见了之后神色不大好,叫人送到了他手上,还要所有人把这件事咽进肚子里。”
“纽扣?什么样的纽扣?”我问,可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我还记得小叔跟我说过,他送给小婶的礼物中有三枚意义非凡的纽扣,是星空蓝的陨石,小婶十分珍视,可惜她弄丢了一个,以后就再没戴过,她当初和小叔柳宗兰是在一个学校的。
小婶最近看我看不顺眼,只怕也就是因为这件事情,老傅回家那晚一定跟小叔说了什么。
而小叔,从那天起对小婶就有些冷淡了,否则也不会在婚礼那夜喝的烂醉、那不是他的风格。
“只知道是蓝色的,具体是干什么的我也不知道。”秦柯说。
蓝色,还真中了,我叹了口气。
“行了,我知道了,对了,吐露消息的那个人找个理由赶出去吧。”
“是。”
我挂了电话,心底不知是什么滋味。
我从来没有招惹过她,她的目标也不是我,我的亏损该找谁去偿还?难道是死去的柳宗兰么……
车又行到了家门口,梁森下车给我看门,可我却久久不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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