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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种可能,陶伯英和陶伯雄对张晓丹是有野心的,这个野心大概率被张梦雨所支持,故而他们截杀是张梦雨的默许。
第二种可能,陶家兄弟和张梦雨对张家恨得要死,因为张家的决定坑死了陶家,让陶家人无家可归,让张梦雨没有了丈夫,所以他们也要报复,和陶家一起合谋报复。
除了这两种可能之外,张梦雨还可能处于摇摆之中,也就是可报复可不报复的犹豫中。
但不论是哪种情况,张梦雨都足够被处死了,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想到这里,他问道:“现在被关在青山城的都有谁?”
“陶家有陶炎钊、陶炎辉、陶伯英、陶伯雄等,一共十三人;烈光家有烈光熊、烈光聚、烈光合、烈光枭等,一共七人;还有张梦雨和她后嫁的那家商户一家,以及张家的张礼白一家。”
“这些人都什么修为?”
“陶炎钊是心动中期,陶家第一高手,陶炎辉是炼气大圆满,陶伯英、陶伯雄都是心动初期。烈光熊是灵寂大圆满,他一直被烈光家,还有合一宗不断的要,估计这个修为,这两边都舍不得吧!烈光聚是金丹,烈光枭是凝液,烈光合是开光。张梦雨一家和张礼白的家人基本是普通人。”
方渔略一思考,便道:“行吧,人都关在三合派执法堂的监牢吗?”
“是的!”
“那我去一趟吧!你来安排,不要让人知道了!”
艾圣期眼前一亮,赶忙应下。
深夜,三合派牢房的审讯室中,方渔旁听着罗玄基对这些人的审问。
当然,方渔来此的目的肯定不是为了旁听,他是来读取记忆的。
但不论烈光熊,还是烈光聚、烈光合,都被人下了神魂禁制,他并不能随意读取,虽然并非不能解开,但这需要大量时间,且还要当事人的配合。
现在这种情况下,方渔对此无能为力。
还好,当他探查到烈光枭的时候,很意外的发现这人并没有被下神魂禁制。不仅如此,他凝液期修为,也符合被读取的要求。
于是,也就十几个呼吸的功夫,方渔得知了想要的东西。
这时,罗玄基那边对陶家人的审问也到了尾声。
方渔起身来到审讯室。
“陶炎钊,对吧!”方渔对面是个圆脸的中年人。
“是我!你是方广宇?”陶炎钊一开口,就将方渔认了出来。
方渔也不觉奇怪,他坐上七曜宗宗主的位置,必然会被很多人关注。
“你是聪明人,所以,你能猜到我为何来此吗?”
陶炎钊抬起头,盯着方渔,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来此,大概率我们这些人就要被处死了,对吗?”
“嗯!”方渔眉毛一挑,“继续说!你应该能猜到的!”
“你来此是为了当年的事情,对吧!”
陶炎钊直言不讳的点出,方渔也干脆的答道:“是的!”
他也同样盯着陶炎钊,等待对方的答话。
陶炎钊禁不住方渔锐利的眼神,低下头去。
片刻,他又说道:“当年的事情,陶家和你方家之间说不着,咱们不挨着!”
低下头时,头发挡住了他的脸庞和双眼,这是他的自我保护。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方渔的神念早就探了过去。
陶炎钊轻轻抽动的嘴角和颤抖的眼皮,被方渔敏锐捕捉到。
“这可不是配合的态度!”方渔露出意味不明的表情,“你若是这样,那下一步七曜宗将全力缉捕陶家之人,我能保证一个不漏,所有与你家血脉相关的人都逃不过……”
陶炎钊的眼中闪过一团怒火,继而又是害怕的颤抖。
“你……你不能这样,你们这些年害的陶家还不够吗?”这是弱者悲愤的话语。
方渔幽幽说道:“我也不过就是想了解一下当年发生的事情!你只需要把你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就好!说出来,陶家这样的家族必然不会在七曜宗的眼中。”
方渔的语气缓和下来,这是在争取对方的好感,意思是对方只要愿意配合,很多东西是可以谈的。
陶炎钊眼神有些飘忽,估计在琢磨,怎么样为自己在这场对话中,争取一个好的站位。
陶炎钊的表情被方渔的神念分毫不差的捕捉到。
这让他心中凛然,陶炎钊连这么一场对话都要争,这种人若放在平时,其实很难对付。
只是,现在的陶炎辉不过就是案板上的一块肉,方渔又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
“三合派临沧城,万家新招的女婿,带去一名仆从,这人叫陶季福,乃是你陶家子弟,我说的不错吧!”这是第一弹。
陶炎钊深吸一口气,不屑的笑意转瞬即逝,他冷冷的说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随你怎样都可以!”
方渔表情毫无变化,他淡淡的说道:“这是你放在外面的诱饵,我岂能不知。此外你的诱饵还有,临沧城贺家,我那同窗贺丙勋的兄长贺念山,他的夫人叫陶晓慧对吧!”
陶炎钊面无表情的听着。
方渔继续道:“这两个是你放在表面上的,说白了,就是准备损失掉的,对吧?下面我说几个暗地里的,山河城宋家,张孟仁曾经的小妾宋春蕾居然收留了你陶家人做仆从,想来这种事儿,也就陶炎辉能帮你们做出来吧!青山城张家,张念川的长子,现在张家长老,张兆北,他多年前收下的一位妾室,现在的平妻。这些人都是你们陶家人,对吧!”
看着陶炎钊脸色变化,方渔语气又重了几分:“我得提醒你,凡是我说出的这些人,都逃不过执法堂的缉捕,你现在还要我再说下去吗?”
陶炎钊脸上愤怒之色一闪而过,随即他又萎靡下来,有气无力的问道:“你想问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但除了现在这些人之外,其他族人和张孟松一家的事儿没关系。”
方渔露出不屑的神色,“那就把当年的事情说一说吧!”
陶炎钊一滞,方渔紧跟着说道:“你若不说,自然有人会说,陶家那么多人,还有那么多族老没死,所以,你也不是最了解当年情况的人,你说是吧!”
陶炎钊忙道:“我说,我说!能……能让我喝口水吗?”
方渔点点头,一旁罗玄基亲自端过来一碗水,“水里给你放了糖,喝了好好说!说的满意了,最少你死前这段时间会舒舒服服的!”
陶炎钊眼中露出复杂的神色,有失望,有害怕,更有一丝压抑不住的疯狂。
许久之后,陶炎钊被一盆凉水泼醒,放了糖的水,其实是迷药,审问半截就会发作。而后犯人便在迷迷糊糊中把实话说出。
虽然这个所谓“实话”不一定那么准确,但这已经算是对陶炎钊这种修为的人最有效的审讯办法。
摆在他面前的是一份口供,此时正等他签字。
“我能看看这些口供吗?”陶炎钊提出要求。
“可以,但你的手不能拿着,得我们的人拿着!”罗玄基说道。
一刻钟过去,陶炎钊将内容看完,他说道:“能改一处地方吗?就是我说方立君和翁珊珊的那段,说起来,所有人都欠陶家商会的,但方立君和翁珊珊肯定不欠着。我说他们欠,其实是说他们欠我爹爹一条命,但后来他们为了报仇,身受重伤。这么说起来,两家早就互不相欠。”
方渔问道:“可我听家中老人说过,你们曾经压了当年的七兄弟不少钱,这么说起来是你陶家商会对不起七兄弟。”
陶炎钊争辩道:“但那些钱我们后来都还了,而且你怎么能说我们是欠钱呢?张兆阳、张兆光和代文澜原本就是股东,根本不存在谁欠谁的钱;张??媚的钱本就不存在我们商会,她的钱都用在装扮那张脸上了,当初她可是风流的很;贺大山家里穷,要钱多,所以他也很少存。剩下的,说是外人存在陶家的,也就是方立君和翁珊珊两人而已。但他们的存款,我们陶家在他们受伤之后,早就还了,一分钱不欠。”
“你们把钱给谁了?”
“给张兆阳了啊!当时我亲自去还的,还有签收单据。你们可以拿来我的储物戒,我找出来给你们!”
罗玄基赶忙让人送来陶炎钊的储物戒。
拿着储物戒,方渔神念一扫,其上属于陶炎钊的神魂禁制就被解开,而后在其中一个小盒子中,他拿出一本泛黄的账册,还有各种单据。
看着收讫证明,方渔对当年的事情有了新的认知,虽然大部分和他当初了解到的情况一致,但这其中的细节就已经是天地之差。
“当初我祖父和张兆阳他们建立的那家小商会的情况你了解吗?”方渔再次问道。
“这个我不太了解,我只知道这家商会本来是方立君和翁珊珊建立的,后来张兆阳和张兆光兄弟才入股,但也不过是小股东,因为他们的大部分投资还是在陶家商会。我们陶家商会是百年商会,虽然规模很小,但什么行道都能做,我们是七曜城当年少有能做全行道的商会之一,方立君当初建立的商会,都不能说是商会,它就是仗着二人有些修补兵器战甲的手艺而开的一个铺面而已。”
“后来呢?把你知道的都说说!”
“后来……后来他们就借着那个铺面卖一些材料呗,不知怎的某天他们就被人举报了,然后张兆阳和张兆光兄弟就入股了,再之后,他们花了大价钱也办理了一些资质,呃,应该是从一家倒闭的商会买的吧,我不太确认,反正有这些资质,他们才是真正的商会。最终结果你们应该知道,这家商会就是现在的七曜城青山张记商会。”
“怎么变成张家商会的,你们知道吗?”
“不是说过了吗?我看你们也记录下来了。就是方立君和翁珊珊受伤,他们作价两万灵石,将商会、铺面、房子卖给了张家。”
“这个价格你认为合理吗?”
“合理!怎么不合理,当时俩人都昏迷着,张家兄弟拿着他们的手按的手印。就跟我现在一样被你这么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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