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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议事堂便座无虚席,满满当当。
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人物齐全的议事了,大家都很奇怪,云非长老,到底经历了什么?值得这么大惊小怪,大张旗鼓的召集众人。
好在云非长老并未让大家失望,他望向云绫,一把鼻涕一把泪,“云绫大姐,小弟无用,未能护住如烟小姐周全。”
云绫,柳如烟的亲娘,云隐宗宗主云纵和通天山庄主母云绮一母同胞的姐姐。她并未在云隐宗担任任何职位,可她的身份已经无须任何职位。
听到云非这般说话,她立刻猛然起身,直直望向云非,急切问道:“如烟她……她如何了?”
云绫听到女儿已死的回答,瞬间感觉天旋地转,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剧痛。她的眼神从不可置信到震惊,再到愤怒和悲痛,情绪的波动如同狂风暴雨般在她心中肆虐。
说来这柳如烟并非长辈眼中的好孩子,幼时就好逸恶劳,五毒俱全。以前在宗门之内,十岁便偷偷饮酒。十一岁就喜欢把灵宠开膛破肚,虐杀至死。十二岁又给自己绣了满背的牛鬼蛇神。到得十三岁,豆蔻初开,霍霍了不少门中俊美弟子……这些云绫原是知晓,不过仍是一味宠溺护短,众人见她如此,碍于身份,也就睁眼闭眼不管闲事。
再不争气的女儿,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所以,她紧握着座椅的扶手,因为太过用力,指节都泛白了。云绫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绝望的嘶哑:“你说什么?如烟她...她怎么可能...是谁?是谁干的!”
云非长老低着头,不敢直视云绫的眼睛,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了愧疚:“是一群我们从未听说过的修士。也就是通天山庄让我们帮忙留意的手握镜花水月的那批人……这一剑是水月挥出,极具杀意,我相救不及,如烟小姐她
议事堂内的气氛异常沉重,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云绫的悲痛和愤怒。
宗主云纵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他知道这个消息对云绫来说意味着什么,对整个云隐宗来说又意味着什么。
云绫缓缓站起身,她的身躯在微微颤抖,但眼神却逐渐坚定下来。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云非长老,你将事情的经过详细道来,我要知道他是如何伤害如烟的,我要让那群人付出代价!”
云非长老点点头,开始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叙述出来。从柳如烟的通报,到洪浩的一剑,再到他自己的逃脱,每一个细节都没有遗漏。
云绫听着,心中的怒火越来越盛,她的悲伤转化为了对洪浩等人的深深仇恨。当她听到云非长老描述洪浩那一剑的威力时,她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但更多的是坚定的杀意。
“洪浩...”云绫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个名字,“从今天起,他就是我云绫的仇人,我要让他知道,云隐宗的人不是那么好杀的!”
此刻云纵铁青着脸,冷冷道:“大姐,你说错了,这个洪浩,不是你的仇人……是整个云家的仇人。”
通天山庄要他云隐宗帮忙留意镜花水月,细节原委本是只有他才清楚,妹妹云绮的儿子楼听雨至今还昏迷不醒,如今姐姐的女儿又香消玉殒,这洪浩,当真是他云家的冤孽。
当下便道:“云非长老,再辛苦一趟,立刻带二长老,三长老再去现场看看,有无线索。”
二长老云纹,洞虚境初期。三长老云绘,化神境圆满。云隐宗的底蕴,的确非同一般。
等云非带着二长老三长老以及云绫到达现场,早已人去楼空。
现场留有一张纸条,“开襟坐霄汉,挥手拂云烟。”
想来定是谢籍那小子的手笔,临走还要编排恶心一下云隐宗。
云绫一张俏脸,青一阵白一阵,急火攻心,最后竟是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洪浩三人,早已走远,此刻已经又在北上途中了。
他虽不惧云隐宗和通天山庄的追踪报复,但他亦不是傻子,闹出这么大动静还继续待在原地等人家点齐了兵马前来报仇雪恨。
那不叫勇,那叫愚。
三人行在路上,那谢籍,虽是刚刚栽了一个大跟头,但他的性子,并不会不吃不喝怄气三天,过得一时半会便又生龙活虎,仍是话痨本色。
“师父师父,走慢些,走慢些,莫要又把徒儿弄丢了。”
瑶光笑道:“丢了有甚关系,你这副皮囊,不管在哪里,吃口软糯之饭,不在话下。”
“哎呀,师父莫要再取笑徒儿,这男子入赘,犹如插标卖首一般……不过是卖的小首而已。我堂堂七尺男儿岂能做这般勾当。”
瑶光不懂男女之事,也不懂这小首是何说道,正待相问,洪浩一句打断,“小子你狗嘴吐不出象牙,莫要胡言乱语,教坏你师父。”
徒弟教师父,也只有这对师徒方能如此。不过细想并不奇怪,瑶光除了功法修为,这世间百态,三教九流,哪里比得过谢籍这小子阅历深厚。
不料谢籍正经道:“小师叔,我也不是胡言乱语,原来在项阳城,有些宫内行走的熟识,所以宫闱秘事,也是知道一些。”
“那赘婿的至高巅峰,不过驸马。你们莫要以为这驸马凿了公主,便是风光荣耀,举世无双。须知床上夫妻,床下君臣,可公主不召,连上床的机会都无……这驸马原是不如普通人有滋有味。”
洪浩对这些宫闱秘事倒是一无所知,听谢籍说来,这驸马确实倒不如常人快活。
当下调侃,“驸马总没几个,你做个寻常大户人家女婿,凭你目前本事,软饭硬吃也是使得。”
谢籍诧异道:“小师叔,你莫不是看过那些落第书生闲来无事写的小说话本?”
“什么小说话本?我却不知。”
“就是有些书生,专写一些有钱人家子弟,装作无钱无势,入赘到原是不如自家的富贵人家做上门女婿。上门几年,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等到女方瞧不起他,悔婚退婚之时,他又跳出来用财势碾压女方。然后痛骂女方有眼无珠……”
“不曾看过,话说这般无聊有人看?”
瑶光也好奇道:“这等小说话本有何好看?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难不成还要女方把他当宝供起来?”
“哎呀,师父师叔,你们不知,这等小说偏偏看的人极多……为何?原是不需要一点脑子,一味爽快就完了。”
洪浩瑶光无语。
瑶光道:“这些都是闲扯,你抓紧用功是正经,后边恐怕打斗会越来越多,紧急起来,难免会有顾不上你的时候。”
谢籍苦着脸道:“师父,徒儿并未偷懒,这筑基之后,修炼便不似炼气那般一日一层,我也好生焦急。”
洪浩瑶光都是吓了一跳,狗日的真的是把修行当做喝水吃饭了,筑基之后还想一日一层,那岂不几天就到金丹。
洪浩道:“修炼之道,如同攀登高峰,越往上走,道路越险峻,所需的努力和时间也越多。你如今已经筑基,算是踏入了修仙的门槛,但这只是开始。”
瑶光也点头附和:“不错,炼气期到筑基期,虽然你极其天才,在极短时间便达成,但相对于筑基到金丹,那只是小巫见大巫。许多人终其一生,也未必能从筑基突破到金丹。”
谢籍问道:“师父小师叔,你们当时筑基到金丹用了多久?”
瑶光对这个徒弟,怕他骄傲,从来都是哄他,当下不假思索:“从初期到中期,不过一个月左右。初期到后期,不过两个月左右……后期到圆满,不过三个月……总来讲也就半年吧。”
骗自己徒儿,从来都是大言不惭。
洪浩却挠挠头:“我拜师之时,便已经是金丹,所以自己也不知道。”
谢籍白他一眼,“小师叔,你这等作弊耍赖,良心不会痛吗?”
三人谈话间,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一个隐匿在群山之间的小村落。村落不大,却显得格外宁静和谐。村中的房屋错落有致,炊烟袅袅升起,一派祥和的景象。
绕村而过的小溪,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正在浣衣。
洪浩看着颤颤巍巍的老婆婆,这般年纪还要自己浣衣,这一个失足落入水中,怕是难以自救。
他幼时原是这般山村过活,对这些穷苦见惯了的,可并不认为理所当然,做不到见惯不惊。
看见这老人家,莫名想起自己村中秀姨,秀姨便是靠着给人浣衣和缝补艰难过活,这一别多年,也不知现在怎样?眼前这老婆婆,不就是老去后的秀姨么?
当下心中便生出些酸楚,走上前去:“老人家,家中可还有人?你一人在这溪边……有些危险。”
老婆婆并不回头,仍是自顾自用捣衣杵捶打衣物,“死了,都死了。”
洪浩默然,跟预想的差不多,家中但凡还有人,也不至于放心这老人家独自溪边浣衣。
“老人家,我们路过此地,腹中饥饿,能不能去你家吃些东西?走时算钱给你。”
洪浩想起当时遇到王乜孤儿寡母,也是这般说辞,一来可以看看老人家家中到底如何,二来吃饭给钱,自然而然,不显高高在上施舍。
老婆婆听到有钱,似乎心动,“我家只有一些粟米,年轻人你们可吃得惯?”
“吃得惯,我原是什么都吃得惯。”
老婆婆点头,“那你们等着,总等我把这几件衣裳浣完,不然还跑一趟。”
洪浩急忙道:“老婆婆,你旁边歇息,这些衣裳,我替你捣了便是。”
老婆婆也不客气,并无几颗牙的瘪嘴拉扯一下,算是一笑。
洪浩便接过了捣衣杵,卖力干了起来。这些体力活,原本熟悉,上手极快。
老婆婆手中得空,便问洪浩,“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去到哪里?”
洪浩手中并不停下,边捣边答:“老人家,我叫洪浩,家在巴国,离这里极远,也不知老人家可有听过?我们这一路往北而去……老人家,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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