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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瑶再一次问道,可喻柏云却始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的眼泪几乎打湿了他半边肩。
“你为什么哭呢?”童瑶温柔地问,她伸出手,试图让他抬起头来看着自己。
“你怎么不回答我呀?”见喻柏云依然沉默不语,童瑶又一次重复地问他。
“我不能留在这里。”他终于肯开口,只是他的回答却在童瑶的意料之外。
“为什么呢?”童瑶显得有一些惊讶,“你不喜欢我,不想陪在我身边吗?”
“你和她很像,你们长得一模一样,说话时的语气和小动作也一样,可唯独你们的眼睛完全不同。”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每一个字都要耗费巨大的力气才能够说出来,“你不是她,从你的眼睛里,我看不到她的灵魂。”
童瑶静静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任何情绪。
“你不懂。”他对眼前的人说。
哪怕她不叫童瑶,哪怕她并非现在这个躯壳。他要的始终都是那个会哭会笑,虽然充满能量但偶尔也会沮丧的童瑶,是那个陪他走过低谷,扫去阴霾,互相支撑互相扶持,一同度过了漫长的岁月,有着共同记忆的人。
是他们之间的经历赋予了这段感情更深的意义。不是一个名字,一副躯壳就可以代替的。
他不需要这样的替代品,不需要一个没有灵魂的人代替她陪着自己。
“她死,我死。”他的语气十分坚决。
既然游戏让他活了下来,并赐予他一个可以改变一切,可以重新见到她的机会,那么无论需要付出何种代价,哪怕是下地狱,亦或是逆转时空,他都决心要再见到她。
然后竭尽所能,让她活下来。
早在海洋馆里,他就听见了那声细微的敲击玻璃的声音。他独自一人,已经不记得在副本里经历过多少次生死,又怎么会轻易忽略这些细节。
也许是因为在某一个瞬间,他的内心的确闪过一丝停下来的念头,他想留下,也甘愿留下。
可眼前的人不是她。
海洋馆里的童瑶,是他记忆里的童瑶,而现在的童瑶是游戏创造出来的人。
要么同生,要么共死,他不需要在幻境里苟活,不需要在假象中自欺欺人。
童瑶依旧面带微笑,温柔地看着他,轻轻擦拭着他脸上的泪痕,门外吹来的风,拂动她的发丝。他想要伸手帮她撩到耳后,但伸出手时却又退缩回去。
他不能再动摇,更不能再眷恋。
他缓缓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没有再回头看她一眼。
这短短几分钟几乎耗尽他所有的力气,刚踏出列车门,看向二楼的玻璃窗,几个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盲区。
他们都成功离开了,他抬头看了一眼时间,想必他们也是等了自己许久。有这些人在,或许成功完成十二个副本,不再是痴人说梦,遥不可及。
他拼尽全力朝着车站外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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