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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几百公里外的一个城市里,多了个改名换姓、努力读书的女生。
起初庄一醉还担心这件事会暴露。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压根没有任何人察觉到不对劲。
就像端木仲夏说的那样,当一个人的存在痕迹被完全篡改时,他们可以轻易抹去一个人,也能捏造一个本不存在的人。
或者说人们把不对劲默认成了正确,和指鹿为马一个道理。
这件事让庄一醉真正意识到这究竟是个多恐怖的家族。
照理来说,只要端木仲夏想,她能轻易拥有很多大牌资源,不出几个月就能火爆全网。
可她一点没用,一步一步靠着自己艰难闯到了一线。
开始的几年,机庄一醉每次去找她,都要听她骂骂咧咧吐槽某些艺人出卖色相和肉体搞黑幕,害她刚得到的角色又没了。
“你来来回回就是那几句话,最多就是人名字换一换,我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庄一醉揉了下自己饱受摧残的耳朵,“再说了,谁背景大得过你啊,真想计较的话,你直接叫你哥带人搞她们不就行了?”
“没兴趣。”改名成钟夏的端木仲夏翘着二郎腿,满不在乎地说道:“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最多算是你情我愿的情色交易,我正常手段也玩的过她们,况且......”
钟夏靠在椅子上,仰头望着天花板,呢喃道:“我还挺喜欢这种不用打打杀杀,只是小打小闹的快活日子。”
刚说完,她又马上站起来,拍了下有些愣神的庄一醉,“走了,别发呆了,跟姐去个地方。”
在钟夏这里,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不是绝对上级的她都能自称姐。
庄一醉已经习惯这点了,他认命地跟上去,出门前还不忘提醒道:“姐,你现在也算是公众人物了,你稍微带个口罩遮一下行不,我是个搞爆料的,但不代表我想被爆料啊。”
仲夏无奈戴上帽子、墨镜、口罩,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这样行了吧。”
庄一醉点点头,跟着钟夏出门,然后来到一个小茶馆。
刚进入包厢,一个女生就起身朝他们招了招手,“姐姐,这边。”
庄一醉一眼就认出那女生是曾经的钟夏,而现在的钟夏则快走过去,“来了。”
这个女生见到钟夏非常开心,等他们坐下就激动地分享自己现在的生活,分享最多的就是她的大学生活。
分别时,女生郑重地朝钟夏鞠躬道谢,“姐姐,真的很感谢你,如果没有姐姐,我根本不会有今天,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报......”
“无需回报,好好上学读书,记住自己想要什么就够了。”钟夏摆摆手转身离开,“另外,恭喜你成功考上大学,以后就彻底说再见了啊。”
庄一醉跟着钟夏离开,问:“那女孩看着挺崇拜你的,干嘛就不再见了?”
“我?”钟夏自嘲道,“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万一哪天被有心人牵扯到那小姑娘怎么办?”
“你这一天到晚拽着我,你就不担心牵扯到我啊?”庄一醉愤怒地指了指自己,“怎么,人家小姑娘是无辜的,我就不无辜吗?!”
钟夏轻飘飘地回道:“你无不无辜重要吗,反正你已经上了我们这条黑船了。”
庄一醉:“......”
无力反驳。
几天后,钟夏因在酒局上打了一个大导演而闹上热搜。
端木楚秋抽不开身,庄一醉顶着被狗仔拍到的风险过来看看她。
他一进屋就瘫到沙发上,心力交瘁地问:“你这又是闹哪出啊,看看网上那骂声,真不怕自己的演艺生涯毁于一旦吗?”
钟夏回道:“那老头子想睡个素人,小姑娘挺漂亮的,要是你情我愿就算了,可人家明显不乐意,当时在场的其他人在乎自己的前途不敢阻止。”
“可我又不在乎,说到底这只是我监视任务所需的一个身份标签罢了。”
她的语气很是无所谓,“那老头最多也就封杀我,大不了我去整个容,然后改名换姓,重头再来喽。”
庄一醉仰头看着天花板,“你可真是......”
“你可别误会了。”钟夏又道,“我说了我不是好人,也没多少善心,我只是清楚什么人能碰,什么人不该碰而已。”
“你们真是挺矛盾的,实在搞不懂你们这些人脑子里在想什么?”庄一醉坐起身,一手扶额,苦恼道:“算了,那老头子的黑料挺多的,搞舆论这事我在行,多的是解决可以解决,你用不着重头再来。”
“哈。”钟夏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玩的事忍不住笑了起来,“庄一醉,怎么好意思说我们的,你自己不也挺矛盾的吗?”
庄一醉愣了下,只听钟夏笑道:“你口口声声说自己讨厌我们,可最后不还是在帮我们吗,我们这条黑船你似乎待的很开心啊。”
她带了几分邪性的话语回荡在庄一醉耳畔,让他恍然大悟似地意识到什么。
那一刻,他再回头看过去的一幕幕。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在这条黑船上待好几年了。
从抵触到接受,从未有人逼过他,可他轻而易举地融入进来,甚至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
就像端木随将他绑来那天曾说过的,光明要想要照进黑暗,必先要有光融入黑暗,成为黑暗。
这和他潜入探查,揭露黑幕的行为在某种程度上几乎完全一致。
融入黑暗,成为黑暗,又记住自己曾是光,然后引领光完全照进来。
而端木家是一柄藏在黑暗中、被全然浸染成黑色却依旧庄严肃穆的重剑。
守正律己,斩恶除祟。
藏匿于黑暗中疯狗向黑暗的更深处撕咬。
成为恶者,以恶止恶。
他们本质上一样的,他就应该上这一条黑船,一路走到黑。
......
“无论是传统层面,还是法律定义,端木随他们都是不折不扣的恶人,可他们坏的很清醒,清醒到完全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庄一醉说的嗓子有些疼,他拧开瓶盖,仰头喝了几口水,又笑着调侃道:“虽然不想承认,可我真挺喜欢端木随那臭小鬼的,不过这也是我讨厌管理局的原因。”
“跟管理局有什么关系?”颜司听的差不多了,踩下油门加速朝,“当初不是他自己想来管理局任职的吗?”
“是这样的,可管理局变味了,那地方像曾经的端木家一样将他困住了。”庄一醉眉头微皱,有些厌恶地说道:“因为天衡山,因为侯涅生,为了他们心底阴暗的私欲,他们更改了规则,将端木随变相关在了总局里。”
“那臭小鬼城府很深,心机更深,对谁都一样,他能气得你牙痒痒,做事也让你感到脊背发凉,可未来有天,当你回头再看那时的一幕幕,你会发现你不止揪不出他什么错,反而还得感谢他,对他又爱又恨。”
颜司认同地笑了下,随口问道:“庄一醉,你刚刚是在替他打抱不平吗?”
“哪能啊。”庄一醉的语气很是无所谓,“端木随不需要任何人替他打抱不平,他清楚自己要什么,知道自己每一步该怎么走,他能谋划好一切。”
他又问:“你真当总局这种幼稚的手段能困住他?”
“不可能。”庄一醉自问自答道,“即使时刻待在管理局里,他依旧对外界的一切了如指掌,说到底他老实待在管理局里,只有两个原因,一是怕麻烦,二是管理局高层还没做出真正出格的事。”
“而我会讨厌管理局也只是单纯看不惯那些拎不清自己几斤几两的高层,他们太自以为是了,认为我们觉醒成异能者就成了异类,而他们给了我们一个容身之所,还不计较我们的怪异之处。”
“我们就该依附他们活着,我们需要对他们感恩戴德,理所应当地被他们掌控。”
“说难听点,我们认为自己是人,遵守人的规矩,可他们拿我们当人,打心底里瞧不上我们,还认为应该在我们脖子上套几个项圈,把我们当牲畜一样驯养。”
“总局现在的两派对立就是最好的证明,那些高层的一言一行会在无形中影响下面的人,但凡那些高层给予你们该有的尊重,又怎么会有那么多人跳出来叫嚣着骂你们呢?”
“我不想、也不屑在这种人手底下朝九晚五、全年无休地工作,我属于我自己,我是个自由人,哪怕我能变成烟灰蛸,可我有人形,我遵守人的规矩,我觉得我是人就够了,我不是任何组织和机构的附庸。”
这句话成功戳到颜司的痛处了,那群老东西确实光逮着他们这群异能者霍霍。
要不是有端木随和岑修文在上面坐镇,还不到现在会发展成什么样。
不过庄一醉一个不是管理局的却对总局情况那么清楚,颜司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嘴,“庄一醉,你对管理局内部情况很清楚啊?”
庄一醉回道:“不是我很清楚,而是现在局势有变,端木随需要掌握那些高层的一举一动,这些话是我从取回的【双脑】摄影机里亲耳听到的。”
想起这些事,他眉头一拧,厌恶地补充道:“还是某人搂着小三,在不暴露异能者的情况下说的,他说一群该被拴起来的畜生。”
最初的管理局高层只剩岑修文一个了,连现在的局长董睿安都是第三任了。
这地方早就没了当初的味道,不知何时已经腐烂变质了。
颜司毫不意外现在的高层能说出这种话。
可真听到了,他还是忍不住嗤笑一声,散漫的眉眼间也多了一丝杀意。
他时间掐的很好,庄一醉刚说完说车子就开到汇安市警局门口了。
因为罗毅等人已经先一步到了,所以颜司车子很轻易就被门口值班的警卫放了进来。
二人下车后快步朝警局大楼走去,一进去就有个警员领着他们朝楼上走去。
颜司本以为他和庄一醉浪费了这么久的时间,罗毅他们已经弄差不多了,谁想刚到房间门口就听里面传来大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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