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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弟五人。
大师兄刘明起,身材高高大大
,十二岁的黄石中个子算不低了,可看大师哥得仰着脸。大师哥家安在很远的涟泉煤矿,在那一带很有名气。
二师兄易元知,是个五短身材的汉子。黄石中没大和二师兄打过交道,他的儿子后来却是投奔了二师伯。
他家住在沂蒙山深处,每年到师父这里来一次。其余的时间种田练武,是世外高人他的出名是在一条狗上。
三师兄聂洪富,长得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精明强悍的汉子。随父经商,南来北往,黄石中学武三年,只见过一次。后来黄石中的儿子小牛儿,差点吃了他的大亏。
大师兄家距离桃花套很远,大概他母亲也是桃花套嫁出去的闺女。他在快二十多岁的时候,开始跟着师傅练武。大师兄资质不怎么样,记性也不好,总是学了后边的忘掉前边的。
看他练武,师傅是不断摇头叹息,又有什么办法,朽木不可雕也。天资看不上,不代表师傅对他不好,五个师兄弟里,就属他,师傅亲自喂招的时候多。他是看中了大师兄心地厚道,为人良善,不是那种一言不合,两眼一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顽劣之人。
大师兄的父亲在涟泉煤矿下井,每天挣一抖搂帽高粱面养家糊口。僧多粥少,从小大师兄就是喝,照得出眼睛眉毛的四眼稀粥长大的,青黄不接的时候,一家人全靠野菜渡难关。
严重的营养不良,让刘明起成年以后,身体也没发育完全,到哪一站,都是佝偻着腰,耷拉着手。又黑又瘦,活像个大马猴,看外形是很容易被人欺负的那种人。
一抖楼帽的高粱面实在不好挣,那是用性命换来的。依靠下煤矿养家的人,有几户家里没有因为矿难死过人。大师兄到了十四五岁,是下煤矿挣口粮的时候了,父母担心他身薄体弱。
想想还是让他到矸石山去淘炭吧,能挣一口吃一口。但是在矸石山淘炭也不易,为了争占有限度资源,械斗打架的事没少发生。
想来想去,大师兄母亲娘家桃花套里,南山崖的山洞边,住着一位怪人。那是个了不得的不世出的高人,让孩子跟他学两手,也免得身体弱小吃人家的亏。但官人推三阻四的,直到刘明起熬到二十岁,诚心能教石头落泪,才被师父收归门下。
涟泉山已经是个开采二十多年的老矿山了,光一拖车一拖车运出来的掘进矸石,已经堆堆放的成了高耸入云的陡峭山峰。偌大的矸石山,蜂窝样的布满淘炭的塘子。
所谓的塘子,就是凭经验也是凭运气,在矸石山上选好点,先剥离表层矸石,做成深坑,然后根据含煤矸石的走向扩展开挖。好的塘子,能挖到原末子,好的原末子,黑亮黑亮的,不用洗,就能烧。谁挖到原末子,就像挖到金矿,要是原末子片大、质纯,能叫同行嫉妒的两眼滴血。夜里等人收工去偷挖,挨边的塘子截挖时有发生,这时就要看谁的拳头硬谁的势力大,架嘛没少打,这也是淘炭的练拳结帮特别多的原因。
挖不到原末子,或挖到含矸量大的原末子、有炭的矸石末子,就需要淘洗。淘洗前要在,塘子尽量近的地方,挖个池子。池子的大小,根据作业的人数和塘子的大小决定。池子挖好,先用黄泥浆糊,要不漏水没法用。末子放到池子里后,挑来水进行搅拌,太稀太稠都不行。泥汤子搅拌好了煤比矸石轻浮在上边,人两腿跨在池子上,用铁筛子筛捞,捞出来的煤泥浆太多,还要挑到河边的清水里在淘,直到都是亮晶晶的煤为止。
淘炭极为辛苦也极为危险,塘子塌方的事常发生。塌方就要死人,大师兄塘子边就发生,一家五口人都埋在底下的事,等挖出来没有一个带气的。
搅拌过泥浆,也用筛子捞煤,这是淘炭最累的活,只要操作几下就得喘,那个累呀。嘁!
累,架也得打。临边的塘子截了和,协商不行,两家决定拳头说话。
太阳才压着西山顶,约架的两家就匆匆收了工,稍洗洗,换件衣服,成群结队的到了矸石山南的树林里。树高而密,外边热气蒸人,林子里凉风嗖嗖的。
拼打在一块十来米大的平地进行。
对方用的骑马步,斜侧着身,两肩为隆,双肘下坠,两只掌一护脸一护肋,两脚前前后后飞快的直线滑动。刘明起则用交叉步,两臂云手,围着对方没有规则的转。
两人纠缠很久,动手却只一招。相持间,对方见大师兄身形略一停滞,一个箭步上中下流星三拳打了过来。不知是否故意,大师兄此时的架子是白鹤亮翅。只见他,右脚独立,左脚环起,右手在上托天,左手向后伸展,侧身相向,门户大开。都以为,大师兄要吃亏。说时迟那时快,大师兄右手下划,封死对方来拳,揉压后带;左手上挥直扫耳门,左脚排出切向迎面骨。
对方虽是高手,怎经过这样后发制人借力打力的训练?一头戗在大师兄的身侧,半天没爬起来。煤矿的人心眼直,输就是输。虽羞羞惨惨,晚上约在一起,每人两碗八五白干酒,第二天打个招呼,照样各干各的活。
那时也有丧良心的,煤故意不淘干净,有的还往里掺矸子压称。淘好的煤一堆堆放着,块煤、好煤放外边,不时的浇点水,炭堆有看相还沉。买煤的多是外地乡镇来的,满满一平车白芋干换不了一车淘的炭。
头路架的拳路,黄石中是跟四师哥学会的。四师哥路数他熟,可他生的人高马大,虎背熊腰,身体魁梧的像半壁山崖。他身大力不亏,练散发的时候很经得住击打。别人打他一下,等于给他挠痒痒,他要给人一巴掌,比熊掌的伤害严重的多。也是资质天生,老天爷不偏不向,给了他力气,却没给他灵活。
他弹跳力不好,打的拳虽也力惯四梢,但就像个辘轳石滚子,不好看!师父教给他外家功夫,让他专攻金钟罩铁布衫。
熊振山给黄石中整了了几回拳路架子,后来自己就不好意思啦。黄石中虽然才开始学习,功力虽差,他蹦能蹦起,跳能跳起,拳打的很波俏。特别是,在师傅的强制下,经过二百天的磨难,人整个脱胎换骨,矫鹞异常,武功后来居上。
起五更,睡半夜,是练武的人,必须吃的苦。
师父对五个徒弟的要求很严苛,白天不允许他们拉架子练功,连伸胳膊踢腿,表现出来两下子都会受到责罚。黄石中师兄弟们练武都是在晚上二五更,师父指点,教练新的路数,都是在茅草庵旁边,不太大的山洞大厅空间进行。
既是怕显摆,也是怕人偷艺。实际是,柳金牛真的来偷学过艺,白发老人不愿收徒,能怎么办。想学武艺,只有偷!
特别是见到二兰子一家对黄石中高看一眼,黄石中又每天到南山洞这边来,他就像吃了青杏,酸的倒牙。
遗憾的是,传艺在山洞里进行,难以窥斑见豹。
柳金牛是接近成年学的武艺,那是他到四方镇在商铺里当学徒,跟着老板的儿子拜同一个师傅,陪太子读书学的。
在山洞的大厅里:玩玩呗!师父河南人的口音说。
黄石中抖擞精神打了套头路架。想表现,就特别卖力,摆莲到位跺脚山响。一套拳下来,腰几乎都直不起来了。师父从椅子上站起来,走下池子,捏捏黄石中的骨节,让黄石中拉鹞式架。
师父满脸不高兴:你回家练球的功?这样可不中!
中不中,是师父家乡管不管的意思,这是河南一带人常用的口头语。
听到师父的责备,黄石中满头大汗,咬牙绽筋就是做不到前后拳侧肩一条线,弓箭步连肩上下一条线。
这时四师兄也赶来了,他家住的地方离师父近,近水楼台先得月,天资不高,功夫下得大,应该说师兄弟们中练得最好的。膀大腰圆的四师兄,把两条胳膊从黄石中的胳肢窝伸出,往上铁架样别住黄石中的双肩,让黄石中丹田贯足气,命令说:
深吸口气,咽下去,好!磨…
听师兄猛力一磨,黄石中骨节咔嚓一声,满身舒服。师父喊了声:中!
黄石中从此有了很规范的鹞式架,这可是最能体现通臂白拳独特功力的基本架子的。
师傅的知识很丰富,据说吹拉弹唱都会,有人听到他半夜吹箫,还有人听过他啦二胡。曲调很像江河水那样的,,树林蔽日,四路苍苔,独自在山谷回荡,让听到的的人,由不得驻足倾听,那江河水流不尽的悲伤。
武术的知识更是让人佩服。他教你绝不揠苗助长,循序渐进,按各个人的天赋和功底,因人施教。
师傅教通臂白拳的核心套路子路八卦锤时,不仅讲了套路招式的变化。更是给徒弟们,讲解阴阳相生、相伴、相克的原理。强调指出,在一定条件下,阴阳的平衡的,这是最理想的状态。而在超过某个范围,就会打破平衡,产生新的东西。
他教的子路八卦锤的要义,基本上要保持一手掌,一手拳,而且失踪处于一手虎口朝地,一手小指对天的平衡状态。
练这套拳法的人,如果按照师父说的去做,气血流通,全身舒坦自在。那感觉,就像打通了任、督静脉。
师父特别重视练功。抓功、四路平气、七步功、金牛耕地,是练内里。排打功、鞭墙、横劈掌、抓,则是练得外功。其四路平气很骇人,鼻子里闷哼着嗯、哼、呵,咦,用砖陪打头、胸、肋、腹,可架势啦。黄石中在姥娘家住了三年,基本功的练法,刀枪剑戟,长拳短打的技法,花里胡哨掩人耳目的东西也学到了不少。身体换了副骨肉,武艺初成,绝艺也有了眉目。
这时老爹不干了,找到姥娘家几次:庄家人靠的是什么,是田地里的土坷垃,学那个武艺有什么用?不当吃也不当喝。饿的你眼睛发绿,塞肠填肚的。还得是地里汗水珠子摔八瓣,种出的粮食能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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