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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人字怎么写 > 第72章 软饭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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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还是章江燕那个表弟引起的。

    这小子脸白心黑,当了几天收料员就敢吃回扣,胃口还越来越大。

    也难怪,章江燕的家乡的那里赌博身形,有钱没钱,脱下裤子也要赌两把,从来没有法的概念,奉行的是有奶便是娘的现实主义,

    在社会在私欲和金钱的双重腐蚀下,道德坍塌,树上的果子管他是谁的,不采白不采,

    送材料的也不是善茬,你敢要我就敢送,只是短斤缺两、以次充好的事情发生的越来越频繁。终于在主体结构验收的时候出了问题,砼的强度不够。追究原因,黄沙含泥量超标,石子有风化岩、页岩,水泥安定性差。

    老板为处理这次事故损失了上百万元。

    项目老板和邬先贵的关系,好是好。捅了天大的篓子,他不可能就硬咽下去。找到邬先贵,顾全他的面子,难听的话没说,只是告诉邬先贵你推荐的人,不适合干材料员。

    原因,邬先贵心知肚明,他又能说什么?只是下班后,没有了以往的愉悦,脸沉似水。

    进门邬先贵酒摔门,黑着脸。章江燕胆胆竞兢的服侍他,待心事重重的邬先贵吃饭洗漱完毕。丫环一样的服侍着,早早的帮他脱衣上床,然后小心的躺在他的身边。先是用小手在他肩上按摩,只是他木头人样的没反应。

    在往常,只要回到家,邬先贵就会自然的兴奋,章江燕稍微一挑逗,他马上亢奋的不行。

    今天怎么啦?遇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章江燕犯开了思谋。

    爱抚了好久,见邬先贵还是背对着自己,章江燕不安定了。她扳着邬先贵的肩,让他面对着自己,眼巴巴的看着他,眼里渐渐弥漫起迷雾。

    要知道,质量事故可大可小,拔出萝卜带出泥的事多了去,社会上不就有个名句:每一个质量事故后边,必然存在腐败。邬先贵本来气得要死,章江燕表弟干的事实在是太龌龊!连带着对章江燕也有了点气:带什么人来不好,怎么非得带这个宝贝表弟?

    生气的邬先贵,眯起眼睛,先是见章江燕眼里满是恐惧,然后泪水慢慢盈满眼眶,自己不由的心里一痛。

    现在的邬先贵,最见不得是章江燕的泪水。他先用自己的额头碰碰江燕的额头,然后开始从她的红唇吻起,直到吮吸净她的眼泪。

    邬先贵尽量压制内心的火气,轻描淡写的说:你表弟的材料员干不成了,原因是他自己太贪。

    这天晚上,邬先贵两人都没有睡好。为了减少章江燕的压力,他尽量闭着眼,装作睡熟了。可章江燕一夜翻身打滚,长吁短叹的明显没有睡着。

    这个表弟对她这样重要吗?他到底是个什么人?邬先贵心里不禁有了猜疑。

    材料员是干不成了,搁不住这小子每天在家擎吃坐喝,每天大半个主人似的。邬先贵是哪眼见哪眼烦,加上章江燕的枕边风,东找西踅,终于又给他在另外一个老板处,找到个工地门卫的工作。

    管吃管住,虽然说二十四小时在工地,风不打头、雨不打脸,薪水不少。再加上邬先贵的人情,老板给的奖金肯定不会少。

    听到邬先贵的解说,章江燕愁锁多天的眉头伸展了。她长长的出了口气,很是欢喜。

    本来生活按这条路走下去,应该说是很平坦,也会很宁静。表弟偏偏不叫他们省心,门卫的岗位,也干出纰漏。

    表弟在工地没安生几天,就开始盗窃。

    开始偷个钢筋头、扣件、短管,后来发展到偷电缆盗电机。

    老板再不能忍,找到邬先贵再次退货,又打发回来了。

    邬先贵心里开始极度不平衡,忍不住对章江燕发起了牢骚:癞蛤蟆戴墨镜,他算哪一号绅士?养爹养娘,哪该养他?这样下去哪里是个头?

    每次看到邬先贵为表弟的事情不愉快,章江燕都像是喉咙里卡住了鱼刺,吐不出来咽不下去的样子。先是脸色变得和大红布差不多,然后变得灰白无光,连平时如仙桃样的红唇,也贫血的没有血色。看得出,章江燕是左右为难,委决不下。

    不是自己的肉,是很难长到自己身上的,排异反应是生物的本能。特别是经常发炎的异物,邬先贵就是如此。

    对章江燕的表弟,邬先贵再看他的目光,除了讨厌就是讨厌。这家伙养在家里,就像红头绿豆苍蝇一样,让人倒胃口。

    邬先贵琢磨了一阵子,这天因为回来的早些,和章江燕嬉闹了一阵,甜言蜜语后,容光焕发,情绪不错。邬先贵就拐弯抹角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他婉转的和章江燕商量:给表弟一万元钱,让他到别处发展可能会好以一些,免得大家在一起经常尴尬。

    章江燕明艳脸的立马布满了乌云,她满脸的愁苦里间杂着羞愧,欲说又止。两只小臂放在桌子上,脸就俯趴在上,久久的没有说话,肩膀一耸一耸的,看样子是在缀泣。

    邬先贵见状,心里霍霍的发疼,竭力让自己发干的喉咙吐出温湿的意思:咱们礼送出境,也算是对得起他了!

    章江燕听到这里,勉强抬起头,泪水早已湿透她的两只衣袖。她摇了摇头:不能啊,再多的钱也不能。他不会安安生生的走!

    见到邬先贵狐疑的看着自己,章江燕强笑了笑:我欠他的!今生都要还的,还不完的。

    邬先贵郁闷的问:什么?你欠他的?咱们从来没听你说过?

    章江燕愁眉苦脸的:还不是你种下的祸根!

    邬先贵盯着章江燕看了一会,欲泣还笑的:要不是你们这次来余州,我连他的影子也没见过?你这话说的…发癔症了吧?

    章江燕缓缓的摇摇头:的确是因为你。要不是前年春节,你冒冒失失的跑到我家去,哪能发生今天的事。

    邬先贵眼睛瞪得溜圆:打住!我怎么听你说话越来越不对味。我恭恭敬敬的去,你家里的人很高兴啊,连你父母和你老奶奶都看我很亲切呀。

    江燕没有直接回答邬先贵的问题:我问你,那天我奶奶说了什么?

    老奶奶很慈祥的来着我的手左相右相的,那劲儿是老奶奶看孙女婿,越看越欢喜的样子啊?

    邬先贵挠挠自己的后脑勺,思索着说。

    江燕继续问:奶奶那天对你说了什么?

    邬先贵仔仔细细的想想:她拉着我的手,叹了口气,说我要是没有老婆,她一定让你嫁给我。

    章江燕继续追问:还有呢?

    老奶奶见我一脸尴尬,点点头说:小燕有你关照,我是放心的啦?你不能明媒正娶她也罢,只是你这一辈子,无论怎么样都要照顾好小燕和她的亲人。你就是小燕和她至亲的人,是在那城市生活的靠山。你喜欢小燕,就得喜欢她的亲人。奶奶这样说,也是为你好。

    看到邬先贵一字不差的回忆出来,章江燕点点头:这不了结了吗?

    邬先贵脸涨红了,连忙接过话茬:奶奶说得是你至亲的人!你这个阴阳怪气的表弟算哪根大葱?

    章江燕脸霎时红了,嘴长张几张没有发出声音,那话明明滚到了舌尖,又急忙咽了下去,像是特别为难。

    邬先贵见章江燕脸布黑云,马上心疼起来,她是有过病的人,千万不能再受刺激。连忙在话把子上退了几步:你表弟的事,再等等看吧!

    其实,春节邬先贵去章江燕家,虽然说是情昏脑热,一时甜蜜无限,的确埋下了祸根。

    村里外出的妇女多了去,有几个人公然带着汉子回来的。女人们在外边无论怎样作都可以,带个野男人回家就是犯了大忌讳的了。

    飞出去的鸽子终究要回巢。如果不能在外边找到委托一生的男人,一旦带着野汉子回了家,弄得众人皆知,这女人还怎么面对村里人。

    有些事,只能意会不能言谈,什么都挑明了面子往哪里放?女人在外边再作,男人都可以装聋作哑。明晃晃的带个野男人回村,女人以后还怎样找男人?即使找到了,汉子在村里也是抬不起头。

    所以邬先贵走了以后,奶奶就张罗着为她找个婆家。一旦定了亲,女人外出挣了钱,懒汉子得到好处,老婆在外边干的事就是老公自觉自愿的。在家乡汉子们心知肚明,只是装聋作哑。

    章江燕知道家里人要她定亲是好意,只是那时章江燕和邬先贵如胶似漆,实在不能把一颗心分在两个男人身上。再说章江燕认为:自己还年轻,人生的路还远着呢,谁知道会走到哪一步。走一步看一步,今日有酒今日醉,哪管明日是和非。

    这一次章江燕患病回到家乡。家里的老人心都提到了喉咙眼。野男人带回家,又是个精神病患者,再不找个男人,往后的路只能自己走?

    在家里人的劝告下,章江燕几经思谋,勉强答应了家里老人的安排。

    章江燕绝不是没一点头脑的人:这次,邬先贵的能够不忘旧情、没有一点嫌弃的竭力相救,章江燕从心里很是感激。可是想到当时邬先贵的暴怒,绝情的甩门而出,她就不寒而栗。谁敢保证以后再不会出这样的事?现在生活条件虽然优越,可这优越是以做笼中鸟的代价换来的。应该说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脚面子上支锅,说踢就踢!人呵呀要想过上安稳生活,还得靠自己!

    章江燕前思后想,终于按老人们的希望,订了婚。

    订婚也就等于结婚,一个原先可以自由的女人,带上了冠冕堂皇的项圈。在家养病的期间,未婚夫几乎吃住都在章江燕家里,同床吗,又是热血男女,哪有猫不吃咸鱼的?

    没在一起生活几天,章江燕就发现了未婚夫的劣根性。他患有这一带的男子汉通病:肩不愿抬,手不能提。最大的爱好是衣服口袋里装着瓜子,在门口村边和村里的闲汉们上天入地的扯龙门阵,或者是坐在青石上大树下打牌取乐。

    根本就不是个出力挣钱,养家糊口的血性男人。也不全怪他,一方风水养一方人,这里的男子汉大多是游手好闲,女人仿佛是他们的奴隶,就是不外出挣钱,种田做饭,种种事务都是女人去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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