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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王洛只是简述，没有说多少细节，和王洛在齐争鸣办公室里说的差不太多，但越是这种轻描淡写的口吻说出来的东西，就越是震撼人心。
好家伙，活生生一个人被推进电梯，然后公然地直接造意外……一个人从23楼摔下去，是个什么样子？普通人想一下都要做噩梦好吧。
但王洛还能有条不紊地处理好丑国那边的手尾，回来以后还能承受压力，面见领导，还能出来跟他们一起喝酒，一切看起来都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只有真正见过血的人，才真正明白那场景有多可怕，才能明白王洛的心有多强大。
马军甚至朱强，此刻都很想闷一杯白酒。
但等会儿就要出发去乔明家了，今天确实不能再喝了，不然几个人都醉醺醺的去乔明家，像什么样子？
顾兴东叹了口气，郁郁地说道：“过分了。”
王洛笑了笑，说道：“应该的。”
马军也叹了口气，说道：“翻篇吧。”
三人齐齐点点头，确实，该翻篇儿就得翻篇儿了，不管当时看起来多大的事儿，人都不能一直活在过去，还是得往前看，往前走。
因为没人会在原地等你。
除非你已经老的，只有回忆，在原地陪伴你了。
马军出来结账，没人跟他抢，不然这老哥估计会发脾气，因为他也没法帮王洛做别的什么。
朱强开车，把王洛和顾兴东送到省委家属院门口，然后先把马军送回家，再回来在省委家属院附近等着。
路上，朱强忍不住问马军：“哥，老板到底是干啥的？”
马军淡淡说道：“他的钱都是干净钱，你知道这一点就行了……有些先富起来的人，内外勾结，对国有资产做了手脚，当然也有没做手脚的，但眼下这个环境，以后很难说得清。
不过王洛很干净，他第一笔钱是在国外赌球赚的，然后运气好，在国外的股市和期货上狠狠赚了一大笔，回国以后只有大笔的捐款和垫资，他没有在国内赚一分钱，原罪这东西和他无关，哪怕再过三十年，也清算不到他头上。”
朱强点点头，但其实并不以为然。
他其实并不不安心王洛的钱是不是干净，他只关心王洛能不能一直都有钱……钱干净自然最好，但如果不干净，也无所谓，他没有道德洁癖。
如果非要说道德洁癖的话，穷，就是唯一的脏东西。
马军什么眼力，他自然看的出来朱强有自己的想法，但他也不点破。
他觉得换了他是朱强，上有患病的父母，下有缺吃少穿快要失学的弟妹，铤而走险这四个字就不再是一个单纯的成语，而是优先考虑的选项。
“小洛是个讲究人，也是个厚道人，你对得起他，他只会加倍对得起你，好好干吧。”
下车的时候，马军用力拍了拍朱强的肩膀，说道：“等会儿让你嫂子，把你的行李送下来，从骨今晚开始，他会安排好你的一切的，不会让你有后顾之忧。”
朱强信这句话，善财难舍啊……舍得捐8000万美刀的人，一定不抠门。
……
同一时间，乔明也提前下班，回到了家，看到正在厨房忙活的王洛，妻子郭胜英正喜滋滋用看大孙子的眼神看着王洛。
乔明顿了顿，忽然想，要不让儿子儿媳，把孙子孙女送回来，他们老两口带？
但转念就自己否决了，他哪顾得上教育孩子啊，虽然儿子儿媳也一样顾不上，但精力总比他和老伴强吧。而且在小孩子在部队大院长大，从小熏陶，总比省委大院更纯粹一些，下限总要高一些的吧。
想想于谨言，小时候多可爱的小姑娘，长大居然被骄纵成这个样子，真的是……
“乔爷爷回来了，等会儿尝尝我最近学的菌菇烩饭和煎牛排。”王洛笑道。
“好，好。”乔明露出由衷的笑容，原本愧疚难堪的情绪，也似乎被食物的香气熨平。
四人围坐在餐桌前，默契地没提不高兴的事情，一起开开心心地吃完了这顿晚饭，然后顾兴东亲自烧水泡茶，围炉夜话。
“老领导，原本小洛答应我的投资，这下算是飞了，省里能不能考虑考虑，资金或者政策朝我们陵城倾斜一点点？”顾兴东问道。
“你又不是没在省委干过，你能不知道情况？行不行的，你心里没点数？”乔明反问道。
“有枣没枣打一杆子嘛。”顾兴东嘿嘿一笑。
乔明顿时哭笑不得。
看看老神在在的王洛，乔明问道：“你对现在的经济情况怎么看？”
王洛笑笑：“我一个高中毕业的半文盲，哪有资格班门弄斧……好好，别瞪眼，那我就说两句。
咱们国家的经济活动，一直都是以政府主导为主，各个方面都是，缺乏市场自发的调解，未来肯定也是这样，所以优缺点是打根儿里就有的，都是老问题，确实不需要我说什么，以后碰到什么问题，就解决什么问题就行了。”
乔明瞪了王洛一眼：“小滑头，你的意思就是头疼医头，脚疼医脚呗。”
王洛笑笑，不去接这个话茬。
想了想，王洛换了个说法：“我觉得吧，大家还是太能干了，一两年就把五年计划给干完了，短时间内各地都上马大量重复的投资和建设，怎么看都有种战时的感觉啊，咱们的这个规划和预算制度得跟上啊，不然过度投资，过度建设，现在的问题将来一定还会再出现。”
忍了忍，王洛没敢说杠杆的事。
“现在债务数额很大，小洛，你有什么看法没？”顾兴东也叹气道。
“垃圾资产就剥离呗，然后拖着，拖到问题自然解决。”王洛笑道。
乔明一脸无语，说道：“你能不能正经点说话？”
王洛一脸委屈，想了想，憋出一句：“内债不是债。”
乔明和顾兴东一起无语，这不一个意思吗？算了，不聊这个了，你这臭小子，说话忒气人。
顾兴东转移话题：“你这一走，陵城的那个学校，你打算怎么办？我记得你说过，要来当第一任校长的。”
王洛嘿嘿一笑：“我早想好了，校长让我妈去当……她本来就是教育口的，对教育很上心，把她弄到陵城负责一群穷苦孩子的教育问题，绝对责任心爆表。”
乔明和顾兴东对视一眼，得，这小子还没死心呢，这是存心要人为制造障碍，把老王和他妈分居两地啊。
但，很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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