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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啊，我问你个事。”
和它大眼瞪小眼许久，陆安突然笑眯眯开口:“如果有人要替代你的话，你愿意吗。”
“就是给你取而代之，从此顶着你的身体做事，而你自己的人格则永远消失。”
陆安这话说的一点没错，突然接收大量古老记忆，那小人鱼还会是它自己么。
答案是否定的，它会被古老记忆彻底占据身体，本心会在记忆之中沦陷，慢慢改变，从而觉醒出另一个属于古老记忆的意志。
而它天性单纯如白纸的自我，则会就此消失，永堕无尽黑暗。
“嘤？”小人鱼一脸费解的努力理解这句话，待它琢磨明白之后，瞬间一脸惊恐的嘤嘤直叫，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快。
它不想消失，不想被人取代！
它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就挺好的，每天能到处玩到处跑，闲着没事就寻宝戏弄海兽，然后上岸找狗子打电子游戏。
这样的日子快乐极了，它不想被人取代消失！
小人鱼不傻，刚刚在旁边听了那么久，它多少也明白陆安谈论的事情跟自己的记忆有关。
可如果恢复记忆要经历这么可怕的事情，那它还是不恢复好了。
小人鱼对自己过去的记忆顶多就是感到好奇，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太大的情感。
就它个人而言，还没达到那种必须要恢复记忆刨根究底的程度。
“行行行，如果真会如此的话，那咱们就不恢复了！”
小人鱼一脸害怕的揪住陆安胸前衣襟死不松手，小眼睛对海渊圣城充满敬畏。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它眉心金瞳一闪，小手一抓把石板碎片全部抖了出来。
一堆碎片焕发莹莹蓝光，照亮了附近的海草黑岩。
陆安刚才那番话彻底吓到它了，它现在已经不想解开圣城一探究竟了，谁爱去谁去吧。
小家伙无比想念漩涡秘境之外的环境，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别怕别怕，说不定事情并非我们所想的那样呢。”
陆安在笑呵呵的安慰小人鱼，而白鹿则是一蹄子收好石板碎片，眼神流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尴尬。
圣城密钥是它亲手打粉碎的，现在又要反过来重新收集，完全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干。
“圣尊大人，末代祭司它......”
雪羽巨鲸欲言又止，不过陆安却明白了它想说什么。
无非就是想让小人鱼恢复记忆。
毕竟末代祭司是海渊圣城的最高领导者，它如果回归，必定能让海渊圣城重焕生机，再登高峰。
这也是梦幻海域万千海族从古至今的理想执念。
“海渊祭司和玄武，对你们来说哪个重要？”陆安并没有回答它的话，而是反问一句。
“当然是玄武圣尊！”
“圣尊！”
“玄武圣尊重要，圣尊大人您也重要！”
“玄武圣尊是吾等的信仰，若无它撑开天地，也不会有吾等的今天！”
陆安话语刚落，白鹿四兽就想也不想的下意识回应，嗓音掷地有声，使得周围百里海水波动，咕噜噜的气泡不断升腾破灭。
这对它们来说压根就不是问题，海渊祭司可以有很多个，但玄武圣尊就一个。
海渊圣城最初本就是用来供奉玄武圣尊的，只不过随着时间推移与代代努力，最终衍变成了一座供海域万灵栖息的祥和之地。
孰轻孰重，但凡是个有智慧的海族都能拎清。
“那不就结了？”
陆安语气淡然:“小玄武已经逝去，现在我便是你们的圣尊，见我即见真武。”
“吾等遵圣尊法旨！！！”
包括白鹿在内的四头圣城守护满心火热的低头振声齐鸣，浑厚鲸鸣传达百里开外，让深坑之上再度掀起骚动。
正如陆安所说，玄武圣尊已经逝去，但它的功绩却流芳万世。
而现在，海渊圣城迎来了新时代，迎来了玄武圣尊的传承人，继玄武圣尊之后的第二位圣尊！
这位更是重量级，身具五圣气息与力量，纵观古今，可称古往今来第一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世间寰宇仅此一人！
与他相比，海渊祭司就显得份量没那么重了。
见我即见真武。
简简单单六个字直接印在雪羽巨鲸它们的脑海之中。
这一刻，小人鱼是不是末代祭司，恢不恢复记忆已经不重要了。
圣尊的话便是无上法旨！
“就这样吧，尽快开启圣城，人类那边我也会催促他们上交碎片莹晶。”
“在此期间和平一点，他们不主动挑事你们也别主动找麻烦。”
交代完琉璃巨蛇，陆安便转身上浮，缓缓朝深坑之外踏去。
白鹿见状也是回头匆匆交代两声，然后就屁颠屁颠的跟在陆安屁股后头。
显而易见，贴身保镖这个职务是被白鹿给霸占了。
雪羽巨鲸三兽也没意见，就事论事，白鹿的体型样貌在它们之中最为出众，也最适合担任贴身保护圣尊的重要职位。
况且它们自己也有任务在身，需要尽快集齐碎片莹晶打开圣城大门，不能让圣尊大人等急了。
它们不知道的是，其实陆安也没那么急，他顶多就是去海渊圣城转转，看看有什么新奇玩意对他有帮助的。
有最好，没有也罢。
陆安心态平稳的一批，毕竟漩涡秘境这一趟他收获已经很大了。
私用潜水艇，大真武镇海图腾玄柱。
光是真武玄柱就不虚此行。
这玩意放出去那好歹也是个祥瑞圣物，能令国家争抢的存在。
“回来了回来了，老陆怎么说？”刚上来，蹲守已久的项元就放下望远镜，火急火燎跑来拉住陆安。
“成了，查理德老先生，它们那边我已经交代好了，修炼者这边就交给您了。”
海洋说到底还是海域生灵的地盘，想尽快开启圣城，人类必须和它们通力合作才行。
“嚯嚯嚯，那我就先谢谢陆安小选手了，公主殿下，事不宜迟，我们就先行一步了，祝您在这能有个愉快的体验。”
一得到好消息，查理德老脸立即浮现灿烂笑容，文质彬彬的朝他们行了个绅士礼，就准备回去找人发布公告了。
“可以啊陆老爷，你现在就是名副其实的海王了！罗腊的那个波塞冬都没你厉害！”赵妖妖啧啧称奇给陆安取了个新称号。
“雀食，那个波塞冬之前还想号令那头巨鲸，结果被追着打，还好及时逃回来了。”
顾小柔和赵妖妖一唱一和，海王的名头立即就给陆安坐实了，就差给他准备一杆三叉戟了。
“叔叔我啊，还是喜欢你们喊我陆老爷，海王那能是好词么，可不兴这么叫。”
陆安老脸一黑，老气横秋的往顾小柔头上轻轻敲动，然后立即招来一顿拳打脚踢。
白鹿见状当即凑上来拦住顾小柔，挡在陆安身前啥也不做，任由她给自己按摩。
“陆叔叔，NMSMSHSA？”
气不过的顾小柔当场化身元蒙上单开始猎马，然后脑袋再度遭受敲击。
“不闹了不闹了，你们下去玩吧，我事先交代过它们了，那些海兽不会攻击你们，当然你们也不能主动攻击。”
见顾小柔把顾萌萌找来帮忙了，陆安神色一凝给了她一个玩不起的眼神，轻咳两声转移话题。
“采集灵矿药材呢？”
“不会，和平共处就好。”
“哈哈哈，那就我放心了！陆安老弟果真可以！”
安德烈开心极了，这样一来他采集资源酿酒就舒坦多了，不用担心有鱼兽过来捣乱。
“你呢？”
顾萌萌眨巴水灵大眼睛，七天没见，一来就忙的不可开交，现在闲下来，大懒猪又准备休息去啦？
“我？我要给黑耀点灵。”
陆安说罢纵身一跃，来到深坑上空，嘿咻一声从四次元口袋掏出缴获来的银白潜水艇。
这玩意从外面看起来体积小，实则内部空间很大，完全可以当家来使用，特别适合这种场合。
运集一团劲力裹住舱盖隔绝海水，陆安就自顾自的钻进去了，不过马上又钻了出来。
“这家伙给你们玩，记得别到处开炮误伤他人！”
把巨大的金峰守卫机甲和小人鱼扔给小白狐它们，陆安就反身钻进潜水艇。
其他人也好奇的围过来瞧瞧，跟着进潜水艇内部到处摸，而后抢走几瓶饮料名酒便陆续离开，潜进海渊圣城附近寻宝去了。
不愿走的也被陆安强行推出潜水艇，到此只留他一人在内，白鹿也在。
这家伙跟块牛皮糖没区别，撵都撵不走。
酒吧内，陆安取出真武玄柱与点灵珠，两者刚出现就吸引了白鹿的注意，凑到陆安身边观看，不时抖抖耳朵。
整得他脸痒痒。
对于它的鹿耳多动症陆安已经见怪不怪了，直接把点灵珠按在真武玄柱身上。
真武玄柱是小玄武的精魄元核所化，本身就是它力量灵慧的结晶，黑耀融合了它说不定会有奇效。
果不其然，点灵珠一贴近玄柱，顷刻间就有浓烈煞气与蔚蓝波动荡漾出来，隐隐约约可见那副图腾更加活灵活现。
点灵珠连点三次，黑耀荡漾出的蔚蓝波涛终于是发生了变化，原本两不相干的两种力量居然在缓缓交汇，蔚蓝平静水流波涛开始充斥雷弧煞气，变得极为凶戾暴虐。
而图腾之中的那头镇海玄武，也悄然染上一抹血红电流，神圣中带着一丝暴虐，饶是白鹿也没见过这等景象，连连后退三步，躲在陆安身后偷偷探出个脑袋暗中观察。
“可惜。”
本月点灵次数耗尽，黑耀依旧没诞生出成型器灵，只是灵性愈发浓郁了。
倒是真武玄柱，在里面起到了很大作用，占据了形体主导。
黑耀本身蕴含的那些无形煞气因镇海图腾的存在有了实体。
如果不出他所料的话，诞生出的器灵大概率是以玄武形象现世的。
那些涌入镇海图腾的煞气便是最好的证明。
“得等下个月了。”陆安颇为可惜的叹气，他还想着能尽早给黑耀点出器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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