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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破虏醒来之时,头昏昏沉沉,犹如要裂开一般。身子却如腾云驾雾在空中飞行,不知是死是活?猛地睁开眼睛,只见日挂东南,暖意洋洋,两边树木风驰电挚向后飞去。这才发现正骑在一匹白马上,在树林中飞驰前奔。郭破虏正在诧异,左右看着到底是在哪里?
突然身后有个娇柔婉转的声音,说道:“你终于醒了!”郭破虏大惊,这才发现后背靠着一人,柔柔软软,沁香扑鼻,非兰非麝,煞是好闻。
郭破虏连忙回头,可是身子虚弱,差点坠落下马。这时只感觉胸口一紧,一道力量拉回,这才又坐在马上。突然发觉胸口发闷,低头一看,才看到一件黑色长袍撕成长条绑在胸部,正被抓在后面那女子手中。
女子道:“不要乱动,小心掉下去。”郭破虏连忙道:“这是在哪里?我还活着?”女子笑道:“你当然活着,我还要靠你做大天师呢?”听到这,郭破虏想了起来,道:“你是媚姬?”
那女子笑道:“自然是我,还能有谁?”郭破虏挠了挠头,疑惑道:“昨天夜里,我好像见到我姐姐了?你有没有看到她?”媚姬摇头道:“哪个是你姐姐?我没看到。”郭破虏想了想道:“我怎么记得看到姐姐了,还要去抱她,她却不让我抱,难道是做梦?我还记得房子着火了,你带着骑马跑了出去。”
媚姬道:“你头疼还没好,沉睡了一天一夜了。前面见到你姐姐,自然是在做梦。后面房子着火,我带你跑出来,却是真事。有人追杀我们,我只有带你连夜走。从昨晚到现在我们已经在马上跑了快四个时辰了,路上遇到三四波阻拦追杀,幸亏这马快,才脱离险境。”
郭破虏这才想起头疼痛如要裂开一样,道:“那多谢你了,又救了我一次。上次你在村庄石屋内把我救走,还没谢你呢?”
媚姬笑道:“不用客气,我要说过,我也是有目的的。我这人从不做好事的!”
郭破虏道:“我知道,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不过你为何要易容成龙沧海出现?”媚姬道:“那老儿趁我不备,差点打伤我,我不能打他,就给他增加点麻烦,让要找你的人都去崆峒派找他的麻烦,让他有嘴也说不清楚!”
郭破虏听了道:“原来如此,真是不能得罪女人!”媚姬道:“可是我带你走后,我还回真身,你却一点都不惊讶。”郭破虏笑道:“那是因为我早知道你是假冒的?并还知道你是女人?”
媚姬一听,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是我假冒的?”郭破虏道:“你身上的香味,闻过一次,就让人永远忘不掉。”媚姬怒道:“你怎么也像魅影那狗东西一样,对我身上的香味过鼻不忘!该不会也喜欢我了吧?”郭破虏冷冷摇头道:“没有!”媚姬道:“最好没有,谁若喜欢我,我就杀了谁。不要问为什么?问了我也杀人。”
郭破虏摇头道:“我也不想知道。”媚姬道:“聪明人有时就要装傻。既然你早就知道,我不是龙沧海了,那你还为何跟我走?不仅仅是因为要救人吧?”
郭破虏点头道:“不错,当时我想尽快离开那里,就是死也要离开!不然可能立刻就会死?”
媚姬听了,疑惑不解道:“为什么?里面的所有人都对你感恩戴德,你怎么可能会死呢?”
郭破虏道:“实话告诉你吧,当我发现班姑娘,也就是白发魔女一直在欺骗我。利用我把那几大高手的内力吸走,融入我体内真气之中,我开始还是很高兴的。谁知后来班姑娘又瞬间把我体内真气又都吸走,我才知道她的阴谋诡计,一直假装失去武功,待在我身边,就是为了吸走我的真气。”
媚姬笑道:“你才知道这个女人的恐怖之处!”郭破虏又继续道:“当她看到我的真气达到鼎峰之时,就立刻出手。我猝不及防,一点防备都没有,就被吸空。此时她还没融会贯通,正好你出现,我便顺水推舟跟你离开。若是等下,她必然杀人灭口,杀光石屋内所有的人!”媚姬道:“她既然如此厉害,为何不杀了我,还要放你离开?”郭破虏道:“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你假扮龙沧海出现,她前面见过龙沧海的厉害,没有把握胜。而且当时她可能还没把吸走的真气融会贯通,还需要时间!让你带走我,她就可以缓慢融会贯通。还可以借刀杀人,借你之手除掉我!”
媚姬道:“还要可能那魔女要在武林大会上,力压群雄,当着群雄的面,打败龙沧海,所以才放他走。”
郭破虏点头道:“这也有可能。你是不是在崆峒派见到他们两人之战了,谁胜谁负?”媚姬也不知道最后到底如何,摇头说:“我只顾救人,他们之战也不太清楚!”
郭破虏也没在问,媚姬看到郭破虏恢复正常,道:“”既然你醒了,我就放下你!”说着松开手中拿着的衣服。郭破虏顿感轻松多了。郭破虏脸色通红道:“我还是下来吧!”
媚姬勒住缰绳,停了下来道:“也好,我们跑了大半夜,也该休息一下,吃点东西了!”
说着两人下马,把马牵到草丛上,然后拿出干粮与水,递给郭破虏,两人就吃了起来。
媚姬简单吃了一点,就好了。郭破虏却吃不下去。
媚姬道:“赶快吃饱,一会我们要赶快走,不然后面的人来了,就恐怕不好走了!”
郭破虏道:“我们这是去哪里?”媚姬道:“去大都,我不是说了吗?带你去见一个人,他可以帮你报家仇国恨!”
郭破虏愣了一下,道:“去见阿里不哥大汗,是不是?”媚姬道:“你怎么知道?”郭破虏道:“我在金城看到过他,听他说了这次来中原,还要去襄阳,就是为了找我们姐弟吧!”
媚姬道:“看你如此憨厚老实,没想到如此聪明。”
郭破虏哼的一声道:“不要以貌取人,除非是真正的傻子,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明白的很。只是不想说出来罢了!”
媚姬点头道:“不错,你是不是上当受骗后,放开了内心,不在束缚!”郭破虏道:“也不全是,这次让我知道好人不一定会有好报的。”媚姬道:“你要做坏人吗?”郭破虏道:“不是,我要做内心的自己!”
媚姬说道:“所以你知道你对我大有用处,提出诸多要求,我是不敢不从。幸好没什么过分要求。”
郭破虏道:“对了,我要你去崆峒派,帮我救出两个人,你去救了没有?”媚姬笑道:“当然去救了,我都差点回不来了!不过她们不是我救出来的,而是害你的人救走的,她们已经回昆仑山了。”
郭破虏听了,问道:“是班姑娘吗?”媚姬点头道:“是她,我也想不到她害了你,还要帮你去救人,真是奇怪。我差点也要被她打死,幸亏我跑得快,才留下一条命!”
郭破虏听了,“哦”的一声,便没有说话。媚姬好奇道:“你不恨她吗?你如此照顾她,她还偷偷把你真气吸走,要不是我出现,你可能就被她害死了,这个女人真是恶毒,等我做了大天师,一定要把她千刀万剐,才能消心头之恨!”
郭破虏摇头道:“都过去了,就不要提了!”媚姬听了,不解道:“你这人真是不可思议,别人害了你内力尽失,形同废人,你还如此心平气静,从不愤怒,也不出口痛骂她,真是奇怪!要是我天天诅咒她十八遍!”郭破虏静静道:“祸兮福兮,也未一定。何况痛骂,有用吗?”
媚姬想了想,笑道:“虽然我是巫师,但也知道多半没用,不过心里能舒服些。”郭破虏道:“好像不是舒服吧!越骂越感到生气吧!”媚姬一听,愣住,道:“你说的好像是这样,魅影与无用书生,这两个狗贼想抢我功劳,多次暗算我,我天天心中痛骂他们,可是越骂越气,一想起来就是生气。”
郭破虏道:“你天天生气,他们安然无恙,自由自乐,比你还快乐,你说骂人有用吗?”媚姬点头道:“是没用!为什么会这样?”
郭破虏想了想,说道:“记得以前在全真教时,师父曾经说过,怨恨是用别人的错来伤害自己,徒劳无益。现在想想确实如此。”媚姬听的愣了,道:“那仇就不报了吗?让坏人逍遥自在吗?是不是还要以孔夫子所说的以德报怨,我可是做不到。”
郭破虏恨恨道:“错了,孔夫子说的是,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小仇小怨,可以一笑置之!但是大仇大怨,关系生死存亡,杀父之仇,国仇家恨,全都要报。”媚姬听到他言语变得惊恐,也是一愣,道:“你还说不要怨恨?”郭破虏道:“我是说不要徒劳无益的单纯去怨恨,若是有能力就去报仇,没能力就不要天天怨恨,反而让自己整天活在怨恨中,一事无成。”
媚姬道:“那该怎么办?”郭破虏道:“舍得,放下!”媚姬疑惑不懂,郭破虏又道:“舍得舍得,舍就是得,得就是舍。放下便是自在,便是得到!”
媚姬听了,摇头不懂,道:“这是什么道理?你是不是真傻了!”郭破虏道:“我不傻,有些东西,说了你也不明白?”
媚姬点头道:“我确实不明白,你说的话我不明白,你做的事我更不明白。就像当时在那个村庄中,你体内还有些真气,为什么要全部散去?别人拼命练功,或者吸别人的内力真气,你却把仅剩下的真气内力全都散掉,真是匪夷所思。至少那些真气打几个三流角色还是绰绰有余的。”
郭破虏听了道:“我的仇人都是绝顶高手,我只剩下三流角色的武功,要之何用,还不如一点没有的好。就像鸡肋一样,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还不如忍痛丢下的好,才有可能重新得到整只鸡!”
媚姬道:“若是得不到呢?”郭破虏道:“要么死,要么活,绝不苟且偷安,不死不活!”
媚姬道:“我也从没想到,散功竟然把练功还要痛苦。你如此坚毅之人,散功时都发出惨烈的叫声,看你当时的样子,简直比死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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