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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政宗的这番话,言辞恳切,情真意切,如果换成是以前的源稚生,估计肯定被橘政宗这番话给说动了。
但是现在的源稚生,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源稚生了。
源稚生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橘政宗,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老爹,让我任性这一次,过了明天晚上,我们之中,不知道还有谁能活下来,包括绘梨衣,所以,我希望今天晚上的绘梨衣,能像个正常女孩一样,和她喜欢的男孩子一起吃个饭。”
橘政宗看着今天化身天生反骨仔的源稚生,淡淡地开口,“我同意了,其他几位家主也不能够同意,路泽飞想要见到绘梨衣,今天就必须要通过家主的考验。”
“老爹,你这是什么意思?”源稚生错愕地看着橘政宗。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源氏重工,外面下起了暴雨。
东京的这一个月似乎都是雨季。
漫长的雨季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而今天的降雨是最夸张的。
东京昨夜的雨并未如往常一样在半夜停息,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让人不由得担心这座世界上最大的城市的排水系统。
沉重的水滴似乎夹杂着冰雹,落在了落地窗的窗户上。
发出清脆的爆响,雨幕中不时有扭曲的水柱扫过,像是白色的群龙从云层里探身到大地上饮水。
整个东京,此刻慢慢变成威尼斯那样的水城。
天上地下都是水,如今大街小巷流水不绝。
日本民众出行,都已经备上了雨靴。
电视上主持人正在东京湾附近的防波堤上播报,海水正在快速上涨,即将接近防波堤的上限,几米高的大潮拍打在防波堤上,水花溅到几人高。
那个女主持穿着雨衣,在雨水中瑟瑟发抖。
(不可以瑟瑟哦~~路泽飞在电视机前来了一句官方吐槽)
那个女主持人一手持着话筒,另一只手不得不紧紧地捂着裙子,以免裙子在狂风中翻开以致春光乍泄,当然,某些女主持人为了故意博取流量,会故意在这种天气穿裙子。
而在女主持人对面的,是专门出来顶缸的市政厅发言人。
虽然他语气还算镇静,但是摄像机清晰地拍出了这个政府官员额头上的冷汗。
这位政府官员一边额头冒冷汗,一边大言不惭地表示这种程度的水灾不会威胁到东京的安全,强大的排水设施已经全力运转起来,几个小时内就能排空市内的积水,请没必要出门上班的市民留在家中避雨,还请滞留在机场的旅客耐心等待天气好转。
而雨夜中,有一个车队,在繁华的东京街头显得格外扎眼。
那是数辆豪车组成的车队穿行在夜幕之中,两侧是如翼展开的摩托车。
整个车队就这样浩浩荡荡地行驶在了东京的晚高峰之中。
一些没见过大场面的车主,纷纷不顾暴雨,打开车窗拍照。
整个车队最中间的一辆,是一辆价值超过百万美元的加长版宾利,车身上喷涂着上杉家竹与雀的家徽。
上杉家主,或者说内三家出行的阵仗,基本都是这个级别。
这不是什么家族爱好风光的老人刻意充场面拉起的车队。
绘梨衣出场,还是见蛇岐八家未来的女婿,这是娘家人安排的排场。
再说了,作为日本最大黑道的掌上明珠,出行高调一点也无所谓。
绘梨衣大小姐出行,这个排场,那还是必须要有的。
车队如利刃切割车流,无论是普通轿车还是警用车辆都要避让,行人们也纷纷停步,拿出手机开始拍照。
东京的晚高峰确实恐怖,但是对于蛇岐八家来说,这种晚高峰是完全不存在的。
护送在宾利车车队里面的人,都目光警惕地看着四周。
他们随时准备好任何可能威胁上杉家主安全的袭击。
正常情况下,没有人敢真的明着跟蛇岐八家对着干,但问题是,现在的东京,暗流汹涌,且不说外部势力,内部的猛鬼众,赫尔佐格,还有橘政宗,都有可能动手
因此,这一次绘梨衣出行,不仅有基本的护卫,风魔家还增派了忍者组在暗处。
这些风魔家的忍者,有的伪装成骑车的民众,有的伪装成周围卖东西的小贩,还有一些更是动用忍术隐藏在了深邃的阴影中。
而为了绘梨衣的安全,蛇岐八家的少主源稚生,也是亲自跟随。
车队中间的宾利轿车内,绘梨衣爬在七厘米厚的防弹车窗上,目光好奇地朝着周围打量。
其实绘梨衣出来的次数也并不多,所以对于世界的好奇,完全没有消散,反而因为前几次没有看够,而愈发浓烈。
那巨大的广告牌,经常在电视上出现。
街道上的行人、霓虹灯、运行的电车,甚至于滚动的广告牌都能吸引她的注意力。
车子内非常安静,源稚生就坐在绘梨衣的旁边。
.....
此时,就在距离车队不远处的一座小电厂的铁塔上方,一名剃着寸头的青年,趴在不足三十厘米宽的铁塔横栏上。
这个铁塔很高,也不知道这个青年是如何爬上去的。
这个青年用遮光布盖着自己的身体,双腿略微冲外,双脚轻轻抖动了数下。
这个寸头青年的左臂横摆在下颚稍前的位置。
他眼神眯起,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冷意。
在铁塔上,这个寸头青年架起了tac55高精度狙击步枪的中段枪管,这是绝对的管制枪具,即便是距离很远,也能造成很高的伤害。
那个寸头男青年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痞笑,右手环抱式握着枪柄,头部轻轻向右倾斜,眯起左眼,用右眼观看着16倍瞄准镜。
这个寸头男青年是猛鬼众手下的一个头马,也是整个猛鬼众中狙击枪最准的一个。
寸头男青年得知了绘梨衣晚上要出行的消息,从早上开始就在这里埋伏了。
这么多个小时过去了,寸头男青年几乎一动没动,只在刚才轻微幅度地活动了一下身体。
东京一直在下雨,这样一动不动地趴在这里,其实是很冷的。
鬼知道他拥有什么样的耐力,以及野外作战时的御寒能力和方法。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本身的言灵就能够控制体温。
此时,寸头青年的目光注意到了那辆车队中心的宾利车。
寸头男青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突兀间扣动扳机。
有狙击枪的声音响起,但是开枪的并不是这个寸头男青年。
在旁边一个大楼的天台上,一个狙击手扣动了扳机。
酒德麻衣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虽然我不喜欢绘梨衣,但是,答应了飞飞要保护好绘梨衣,她就不能出事。”
或许这个寸头男青年隐蔽得很好了,但是,他的对手,是几乎天天抱着狙击枪睡觉的酒德麻衣,就算刻意躲藏,却依旧被酒德麻衣发现了。
伴随着一声巨大的轰鸣声,酒德麻衣那狙击枪口的枪火像是一头暗夜火龙,骤然绽放出一抹血色!
时间犹如静止。
一枚巴掌长的狙击子弹在空中撕裂世界,它旋转时带起力量让空气都扭曲,穿透夜空!
那个子弹直接命中了那名狙击手的脑袋。
那个瞄准着绘梨衣所在宾利车的寸头男青年,宛若脑袋被人凌空打了一拳一样,突兀间向左侧一甩,霎时间鲜血狂喷。
那寸头男青年半面脑袋碎裂,地上全是鲜血和白花花的大脑组织物,直接当场死亡。
源稚生听到了这声狙击枪响,但也只是微微皱眉没有在意,因为他现在在绘梨衣和他之间释放了领域【王权】,就算真的有狙击手胆敢开枪,在狙击子弹快要射过来的时候,【王权】的重力领域,就能直接将子弹给压下来。
就算压不下来,失去了动能的子弹,也无法击穿如此厚实的防弹玻璃。
酒德麻衣的这发子弹,颇有点二房丫头保护四房的意味了....
酒德麻衣身后的门打开,是苏恩曦走了过来。
酒德麻衣都没回头从口袋里掏出录音笔:“现在是东京时间下午五点半,绘梨衣正在赶往晚宴的路上,他们可能相爱了,也可能是同病相怜……”
听到通讯耳麦里面传来的声音,苏恩曦很无语地说道:“我说长腿,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记录音日志这个毛病?别人的私事你也记?”
“没想到王将真的打算对绘梨衣动手了,看来这一次,王将是真的着急了。”酒德麻衣语气轻松。
“你来这里做什么?“
酒德麻衣回头看着苏恩曦问道。
“在这里蹲了这么久肯定累了呗,我买了红豆大福饼给你拿过来,快趁热吃啦。”苏恩曦把手中的便当盒递给酒德麻衣。
酒德麻衣欣喜地说道:“薯片,你终于开窍了啊,还知道关心我了。”
苏恩曦说道:“一起吃呗,来吧,源稚生亲自坐在绘梨衣旁边了,你很多余诶其实。”
“那我不能让绘梨衣受到惊吓嘛。”酒德麻衣吃了口红豆大福饼,“毕竟,对方血统不太稳定,万一受刺激了呢,我这样处理,是最好的。”
“说起来,长腿,为什么那么喜欢记录音日志?”苏恩曦一边吃着红豆大福,一边歪着脑袋问。
酒德麻衣看着苏恩曦,忽然意味深长地说道:“薯片,什么是活着?或者说,你怎么证明,自己真的活过?”
“长腿,你没发烧吧?”苏恩曦用沾满了红豆泥的手摸了摸酒德麻衣的额头。
“我是认真的问你这个问题。”酒德麻衣直勾勾地看着苏恩曦。
苏恩曦耸了耸肩,“我得指出你这种唯心主义的怀疑在尼采和斯宾塞的著作中已经有过非常详尽的批驳,如果你需要参考书的话我可以借你几本书看。”
“薯片,你知道,忍者的生活是怎么样的?”
苏恩曦摇了摇头,“不知道,但,你不就是忍者吗?想来,大部分忍者都跟你一样吧,开兰博基尼跑车,穿christianlouboutin的高跟鞋、二号prada礼服,坐着公务机全世界泡帅哥。”
“不,真实的忍者是一群疯子。”酒德麻衣看着霓虹灯夜景下行驶的车队,“你并不了解忍者,之所以会有忍术,是因为当时的战争,需要更强大的作战技巧,更精锐的作战人员,忍术出现的年代,是日本历史上最混乱的年代。那时在伊贺和甲贺这两个小地方,几百个人就是一个小国,小国之间相互战争。因为没有吃的,只有通过战争,人们才能存活下去。通过战争削减人口,其实无论胜负,粮食都会在战争之后,变得充裕。当然,谁又想输掉战争呢?因此,在那个年代,人口很少的年代,单兵实力被特别地看重。其实忍者的很多能力,就是把人体潜能开发到极致。忍术的入门练习是用手把自己吊在房梁上,我做这个练习的时候,老师在我下面放了一块钉板就走了,我如果掉下去,不死也是重伤,正是因为如此,我不敢松手,即便,我已经没了意识,但是我的手,还是紧紧握在房梁上。”
“忍者练习这么抽象的吗?你这老师,怕不是再给你上刑吧?!”苏恩曦不可置信,特别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手里的红豆大福,一瞬间就不香了。
酒德麻衣的语气依旧平静,“可这就是忍术的真谛,与恐惧为伴,恐惧把你的潜能激发出来。古代忍者相信自己生活在神秘的世界里,他们有自己的理念,有自己的世界。他们召唤式神,与妖鬼战斗,但这些都是恐惧带来的幻觉。”
“恐惧带来的幻觉?所以,你想说什么?”苏恩曦似懂非懂。
“其实传说中那些伟大的忍者并没有活过,活过的只是战乱年代的一些可怜人,忍术,都是镜花水月的骗局罢了,忍者,就是一群活在骗局中却不自知的疯子。”
“那么长腿,你也是个疯子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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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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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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