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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树人道:“说影响不到是不可能的,只要你们县里过来人了,就一定会影响到我们的日常工作,毕竟需要沟通交流嘛。但是呢,作为上级领导,我也不能一棍子打死你这个好建议。因为这个建议确实有它好的地方,如果能够推广到其它县区的话,会全面推动提升我市党政基础工作的质量与水平。”
秦阳耐着性子问道:“那您的意思是?”
娄树人道:“这样,回头我召集办公厅领导开个会,研究讨论一下你这个建议,提取其可取之处与不足之处,确定其可执行性与可推广性,看能否生成一项学习制度并予以推广,等我们确定下来再说吧。”
秦阳听他都这么说了,也不好再说别的什么,谢过他就等着他挂电话了。
谁知娄树人又说道:“秦阳啊,我上次去你们青山县调研,就觉得你这个人虽然年轻,但是非常能干,而今天这个电话也验证了这一点,我真是越来越欣赏你了。过两天呢,我会去燕都县调研,回程路上要是有时间呢,就找你坐一坐,听听你的想法,好吧?”
秦阳还当他是真心欣赏自己呢,非常高兴,没口子的说了一番承情话语,挂掉电话后心想,他既然这么抬爱我,那应该也会帮我达成心愿吧?如是一想,心中充满了期待,只盼下次跟他见面的时候,自己建议就已经被批准了。
谣言事件继续发酵,到了下午,陈姗姗、雷军、卫兰甚至远在仙渡镇的方媛都先后给秦阳打来电话,告知他谣言情况,让他尽快处理干净,否则再让谣言传上那么几天,他的名声就彻底臭了。
秦阳当然也想速速解决此事,可不是没办法嘛,要等齐振兴那边的调查进展,所以明知情势已经很危险了,可也只能无可奈何的往下等,等待谣言作者浮出水面。
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桩悬案最终竟让百里之外的女神周蕊无意间给破了。
下班前,周蕊给他发来了一张微信聊天的截图,聊天双方是她和老同学崔浩。
崔浩先给周蕊发了一段话,就是昨天秦阳所看到的那段谣言原文,用意自然是打击秦阳这个“情敌”,让周蕊对他产生坏印象。
必须一提的是,崔浩这条消息的发送时间,是前天晚上,要早于秦阳和薛冰昨天傍晚从周玉萍手中看到谣言的时间。
而直到今天下午四点多,周蕊才看了这条消息并做出回复,却也只回复了一个问号。
崔浩回复道:“现在我们县里都在传这个事,应该不是假的,想不到秦阳是这么发迹的,让咱们这些老同学都为他蒙羞啊。”
周蕊收到后没回复,崔浩又说:“我从来只听说过女干部通过献身男领导升职的,没想到还有男干部献身女领导升职的,这个秦阳真是让我开了眼界呀。”
周蕊这才不耐其烦的回了一句:“假的吧?”
崔浩马上回复:“怎么可能是假的,县里已经传了好几天了。而且秦阳早就不是好东西,最爱跟女人乱搞了。任洁就是因为跟他乱搞被老公发现,才不得不打离婚的。朱小艳也跟他有一腿,所以现在总是帮他说话。这么一个大色鬼,别说为了升职献身女领导了,就算不升职,只要能跟女领导搞上,他也肯定乐意。”
二人对话到此为止,之后周蕊就截图发给了秦阳。
秦阳一开始就留意到了崔浩那条谣言的发送时间,因为在微信里面,对于消息发送时间的标注非常明显,尤其是不同日期的,心想自己昨天傍晚看到谣言时,谣言刚开始传起来,可为什么崔浩前天晚上就拿到谣言原文了?难道说他就是谣言作者?
但秦阳想了想,又否定了崔浩,原因也很简单,崔浩并不知道他的发迹史,又怎么编得出他和薛冰的情史?但不管怎么说,崔浩比绝大多数人都提前拿到了谣言原文,就表明他与谣言作者可能存在某种联系,就有对他展开调查的必要。
于是秦阳立刻给齐振兴打去电话,让他即刻派出警力针对崔浩展开深入调查,争取在今晚就破了这个悬案。
安排下去以后,秦阳才回电给周蕊,接通后没说什么,先叹了口气。
周蕊打趣他道:“有什么可叹气的?你秦大主任的风流韵事都传到市里来了,你应该得意才对呀。”
秦阳呵呵苦笑起来,道:“你就别开我玩笑了,你应该知道,这都是造谣,是别有用心之人对我的污蔑和中伤,好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周蕊一半逗他,一半怀疑的说道:“我不知道是造谣,要是知道就不发给你了,发给你就是想问问你,这些事是真的还是假的呀?”
秦阳笑骂道:“靠,我什么人你还不了解吗?”
周蕊语气慵懒的道:“我不了解,你对我展示的永远都是你想让我看到的一面,我又上哪了解你的真实品性去?”
秦阳既好气又好笑,道:“我刚才还想谢你呢,因为你没准能帮我揪出幕后真凶来,但现在听你这么说,我忽然不想谢你了,而是想打你屁股!靠,我每回见你都是真情随性的说话做事,从不戴着面具蒙你骗你。可你倒好,没看出我的真性情来就算了,现在还给我来这么一句,说的像是我总蒙骗你似的,我真恨不得现在就去市里打你屁股一顿!”
“滚,再敢说这种下流话我踹死你!”
周蕊凶巴巴地骂了句,骂完又问:“你刚才头一句话什么意思?我能帮你揪出真凶来?我怎么帮你揪?”
秦阳将自己的考虑与安排跟她说了,周蕊听后说道:“那你就等着调查结果吧,真要是能查出真凶,你也不用谢我,谁叫我刚才说错话了呢,就当我补偿你了。”
秦阳见她跟少年时代一样,心胸开阔,知错能认,暗暗喜欢,柔声道:“不,我要当面谢你,你等着吧。”
周蕊没再说别的,就此挂了电话。
秦阳打算等一等齐振兴那边对崔浩的调查结果,希望今晚就能抓到真凶破掉此案,因此下了班也没走,继续留办公室等着。
等了不到半小时,齐振兴就传来了好消息:“老弟,真凶已经抓到了,她也供认罪行了,你猜是谁?”
秦阳哭笑不得,心说你什么线索都不提供,让我上哪猜去啊?不过听他话里意思,真凶是自己认识的人,关系还不算远,就活动脑筋想了想,但也没想出什么可疑人物来,笑道:“我猜不到,哥哥你就直接告诉我吧。”
“是你跟崔浩共同的老同学,贾菲菲!”
秦阳大吃一惊,道:“怎么会是她?”说完脑海中也浮现出,上次在县委大院里跟她偶遇的一幕幕,那次她一开始就怀疑自己的副科级来路不正, 还指明自己是做了薛冰的面首才获得的,现在想想,这次的谣言跟她那次的怀疑之词不是一模一样?自己为什么没有一早想到她?是因为她是女的,还是她身份太卑微了?
一念及此,秦阳又是恼火又是自责,道:“贾菲菲之前被县委组织部选中去市里挂职,但因为我而被取消资格,所以她为了报复我,就编造谣言四处散播,污蔑我和书记,对吧?”
齐振兴道:“对,她对此已经供认不讳了,直言就是因为被你坏了好事,所以才一门心思的想要搞臭你,整你下台。”将此事来龙去脉跟他讲了一遍。
原来上次贾菲菲被秦阳坏了好事之后,回去就开始琢磨如何报复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他的副科级来路不正,可以据此大做文章,正好网上流传有他和薛冰在办公室乱搞的不雅视频,于是就此编造了他和薛冰的情史,好败坏他的名声,让他倒台。
这段谣言贾菲菲在她与秦阳发生冲突的第三天就编出来了,但没敢往外传播,因为她刚跟秦阳发生冲突不久,担心一旦传播出去,就会被秦阳怀疑到头上,所以强忍复仇怒火,耐心等了一段时间,直到本周才开始往微信群里传。
当然她也具有一定的反侦查意识,唯恐事情闹大了秦阳报警,警方会迅速定位到自己头上,所以特意新注册了一个微信小号,再用大号把小号邀请到各个微信群里,由小号发布谣言出来,发完就将小号退了群。
此后谣言的二传、三传乃至是N传,就都跟她没关系了,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好事者们转发的。正应了周玉萍那句话,人们就爱听信传播官场之中的桃色新闻,再加上这个新闻涉及到了县委一把手和县里最火的干部,那更是传得不亦乐乎了。
而要是照着这个样子散播出去,那警方很难在短期内定位到贾菲菲这个始作俑者,但贾菲菲自己很快犯了一个错。
前天傍晚下班的时候,贾菲菲在大街上偶遇了老同学崔浩。贾菲菲原本瞧不上崔浩这个平头百姓,以前见面都懒得理他的,不过彼时她正想将自己所编造的谣言传得满天飞呢,而崔浩这个老同学就能给她增加一些散播渠道,于是就主动跟他说起了那条谣言。
崔浩之前求秦阳帮忙拿项目被拒,正恨他不死呢,听贾菲菲说起他这个谣言,自然是想都不想就信了,还辱骂了他一番。贾菲菲见他痛恨秦阳,如同找到了战友似的兴奋,当即转发给他这条谣言,让他帮忙散播。
崔浩也如她所愿的帮她散播到了自己所有的微信群,发完之后觉得不过瘾,又特意给周蕊发了过去,想让她看看秦阳的?H贱为人。结果当时周蕊太忙,根本没顾得上理他,直到今天才回复他,却也由此揭开了此案的黑幕……
秦阳听后叹了口气,也懒得跟贾菲菲、崔浩这两个贱人生气,让齐振兴先抓捕二人归案,等待发落,随即去找薛冰,路上给周蕊打去电话:“亲爱的你晚点儿下班,我这就赶去友谊宾馆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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