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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心头打了个激灵,这才知道他的厉害,不仅第一时间发现了自己在跟踪,现在还发现了自己的破绽,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索性闭紧了嘴巴。
王涛吩咐手下去丰田车里搜查,果然从后备箱里搜到一对省城靖华市的车牌,拿到那男子面前展示给他看。
那男子歪着脑袋斜着眼,吊儿郎当的道:“这能说明什么呀?能说明我跟踪他的车了?别说我根本没跟踪了,就算真的跟踪了,也不犯法吧?你们凭什么抓我呀?”
秦阳冷冷一笑,道:“你们来青山县查我的一共几个人啊,不会只有你一个吧,带我去见你的头儿。”
那男子撇着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秦阳盯着他看了一忽儿,点头道:“我知道康国栋怀疑我,我也理解他的心情与想法,所以我给他一个面子,这次先放了你。你回去告诉你的头儿,就说是我说的,你们赶紧给我离开青山县,不许再监视我,不然下次再抓到你们,你们就别想离开青山了。”
那男子怔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他会玩这么一手,随后也没说什么,上车掉头离去。
王涛纳闷的问秦阳道:“到底怎么回事啊?”
秦阳笑道:“那天晚上我不是因为梁霞跟康少伟结下新仇了嘛,结果今天康少伟出了事,变成痴呆了,他老爸康国栋就怀疑到我头上来了,派警方过来调查我了还不算,又派亲信私下里监视我,想查探我是不是凶手。”
王涛逗他道:“不会真是你干的吧?”
秦阳啼笑皆非,笑骂道:“靠,怎么可能,我可是守法公民,从来不干违法犯罪的事情,害他的应该另有其人。”
王涛继续打趣他道:“可那天晚上你表现得前所未有的急躁愤怒啊,说不定气没撒出去,过后又偷偷报复了康少伟一把?这里有个说头,叫‘冲冠一怒为红颜’。话说回来,我要是有个梁霞那样的红颜知己,也心甘情愿为她犯罪呀。”
秦阳笑着给了他一脚,道:“滚蛋,康国栋还没怎么样我呢,你这边倒给我坐实罪名了。懒得搭理你,我赴宴去啦。”说完回了酒店里面。
赶到包间里的时候,周玉萍已经点好了菜,见他赶到,笑问道:“喝点什么?”
“你说吧,你喝什么我就喝什么。”秦阳笑着落座到她身边。
周玉萍道:“那就喝点儿白的?今天天儿有点冷,天气预报说晚上有雪,喝点白的暖和暖和身子。”
秦阳笑着说好,周玉萍就点了瓶不辣喉又好喝的竹叶青。酒菜一时间也上不来,姐弟俩就先喝茶闲聊。
“今天常委会你应该留意到了吧,新来的县长可有意思了。我就从来没见过像他那样的,好嘛,一有机会就拍书记的马屁,顺便表忠心。不过也不能不承认,他拍马屁拍得很有技术含量,都快拍成一门艺术了呵呵。你说他怎么想的呀?”
周玉萍一上来就提到了新县长夏敬元,提起他的时候还笑得合不拢嘴。
秦阳苦笑着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按理说他作为县长,只要切实服从书记的领导,就足够了,不用再额外拍马屁表忠心,可他偏偏那么干了。难道说他另有心机,想通过欺哄书记来慢慢夺权,就像是《笑傲江湖》里东方不败夺任我行的权一样?”
周玉萍抿嘴笑起来,道:“我没看过《笑傲江湖》,但明白你的意思,他应该没那么深的心机 吧?”
秦阳道:“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他看书记年轻貌美,想要一亲芳泽,所以就从工作上讨好她,以骗取她的私人感情。”
周玉萍呵呵笑起来,道:“这种可能性应该不大,到了县长这个级别,只要他想要女人,基本上什么样的女人都能得到,又何必对一把手下手?到时被拒绝了,不是落个好大没脸?”
正聊着呢,一道凉切牛肉送了上来,随后酒菜陆续送到桌上,姐弟俩便吃喝起来,席间你说我笑、相互夹菜、不时碰杯,气氛不胜亲热温馨。
吃完已近八点,二人要走时才发现,窗外已经飘起了柳絮一般的雪花,漫天飞舞,地上已是白茫茫一片。
秦阳见状便问周玉萍怎么回去,伊人笑道:“好多年没下这么大的雪了,我想在雪中走一走,你先回吧。”
秦阳回去也没事,何况也不放心她一个人走在湿滑的雪地上,便道:“我陪你走走吧。”
周玉萍闻言欣喜一笑,面现柔情,秀目中也有了光,颔首答允。
二人从酒店出来,迎风冒雪,沿着便道走向东边的县委家属院,一边闲聊一边感受这难得的雪景。
此时路上行人还有不少,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一副小县城独有的热闹场景。还有小孩在路边放着烟花和鞭炮,刺啦噼啪的,带来了一缕过年的喜庆气氛。
“诶,周部长!”
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二人迎面碰上了赵云峰夫妇。赵云峰作为县教育局的书记,自然认得周玉萍这个县领导,赶忙恭恭敬敬的打了招呼,打完招呼才发现,走在她身边的赫然是前女婿秦阳,立时怔住。
刘芹不认识周玉萍,但认识秦阳,认出他就板起脸来,讽刺他道:“秦阳你可真行啊,整天不是引诱小娘们儿,就是勾搭大娘们儿……”
此言一出,秦阳、周玉萍和赵云峰脸色一齐沉了下去,赵云峰怒斥老婆道:“这位是县委常委、宣传部长周玉萍周部长,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刘芹听到周玉萍的身份后登时吓傻了,无比尴尬的看着她,想说几句赔罪的话,却又不敢开口。
赵云峰帮她求情道:“周部长,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她岁数大了,脑子有问题,整天就知道胡咧咧……”
周玉萍训斥刘芹道:“你胡咧咧我不管,但你损及他人名誉可不行!秦阳这是刚跟我吃完饭,见雪大就好心送我回家,怎么到你嘴里就变得那么龌龊不堪了?”
刘芹抬手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哭丧着脸求饶道:“周部长我错了,我对不起您,我要知道是您,哪敢胡说八道啊,主要是秦阳这小子以前就花心,到处勾搭……”
赵云峰听到这忍不住推了她一把,斥道:“你还胡说?赶紧给我滚回家里去!”说完也不敢留下来惹人嫌,对周玉萍点头致歉,推着刘芹走向旁边的县教育局家属院。
周玉萍好奇地问秦阳道:“赵云峰的爱人对你怎么那么大意见啊?”
秦阳苦涩一笑,道:“她是我前丈母娘,最是混蛋不说理了……”将与刘芹母女的恩怨过往跟她讲了一遍。
周玉萍听完点评道:“你跟这样的母女脱离姻亲关系是对的,要不然还深陷苦海呢,又哪能迎来现在的精彩新生啊?”说到这又打趣他道:“那她说你以前花心是怎么回事啊?好嘛,我还因此受了连累,居然被她误以为是你勾搭的女人。她都不想想,我都这么大岁数了,你勾搭谁也不会勾搭我呀。”
秦阳笑道:“谁说的,你多大岁数了啊?你还很年轻好不好,而且还很美丽迷人……”
周玉萍被他夸得又羞又喜、俏脸泛红,抬手道:“别说了,你什么意思啊?你是不是想表达,我还值得你勾搭?”
秦阳笑道:“对,我就是这个意思,你让不让我勾搭呀?”
尽管明知道他是在开玩笑,周玉萍还是让他说得心头小鹿乱撞,脸上发烧不已,轻轻打了他一下,嗔道:“少来,你就这么没追求啊,也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你还是勾搭别人去吧……”
二人脚步轻快,不一时已经拐进县委家属院所在的大胡同里,秦阳眼看大胡同里前后无人,便从路边车顶上抓了一小把雪,捏成一个小雪球,趁周玉萍没留神,偷偷放入她后衣领里。
周玉萍登时感觉后颈凉飕飕的,反手一摸,就摸到了那颗雪球,拿到手里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笑着转身往秦阳领口里塞:“好你个坏小子,竟敢害你姐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秦阳哈哈一笑,闪身躲开,往前逃窜,又随手抓起一把雪,没头没脑的往身后甩去。周玉萍笑着追他,嘴里嗔骂不停,心里快活不禁。
二人追逐着打闹着,很快跑进了周玉萍家所在的胡同里,可这时周玉萍忽地脚下一滑,惊呼声中单膝跪倒在地。
秦阳赶忙上前将她扶起,柔声问道:“姐你没事吧?”
周玉萍苦笑着嗯了一声,秦阳这才放心,矮身给她拍拂腿上的雪。
周玉萍又是感动又是喜欢,等他拍完起身后,想都没想就投入他温暖宽厚的怀抱,双臂也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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