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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二月深深皱起眉，眼底一沉，问：“师、师父？！”
“嗯。”轩辕衍点头。
“不会吧？师父，师父她为甚要这么做？”司二月感觉不可思议，这种事情按理说不应该是师父这样的人能干出的蠢事。
轩辕衍笑了笑道：“你师父在刚刚出山的时候干的。当时的她比现在更稚嫩，也更单纯，面对这个纷乱复杂的世界，还有无数的善男信女的祷告，心怀慈悲，很想化解每一个信徒的心愿。”
……
司二月忽然明白了，摸了摸下巴道：“所以，师父就想出了将这所有的杀戮、贪婪、无知、恐惧、自卑、误解以及背叛的业障汇聚到一起，然后再注入到一些本就肮脏阴冷之处，让它们呆在一处。”
“是啊。”轩辕衍叹气道，“只可惜，你师父忘记了一点：这世间的万事万物皆有灵性，不但是人，哪怕是一?y土，也是有灵性的。更别说，在地府与人间的间狭之处，依旧生存着无数的甚至连神都不知道的生灵。而你师父将这些业障，正好注入了这些生灵所居之处，这些生灵原本过着无忧无虑随心所欲的日子，却平辈承载了这么多的业障，久而久之，生灵汇聚，聚为一体，变成了魔。”
不远处，玉容骨左拥右抱喝得醉醺醺地走过来。
轩辕衍和司二月因为一个是大夫，一个是婢女的打扮，因而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不过二人都站起来，象征性地给他鞠了一个躬。
玉容骨好像根本不在意这些，周身腾着黑烟走了。
他走后，司二月蹙眉道：“怎么回事？我感觉他身上的煞气和业障又重了？”
轩辕衍道：“没错，他到现在依旧是那个承载业障的钵。”
“啊？还是？”司二月瞪大眼。
轩辕衍则无奈摇摇头，说：“这种魂法，从最初设定之时，便是设定的永生永世。也就无法停止。所以，玉容骨的孽障只会越来越深，而你师父，如果不离开他，迟早有一天会被他吃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师父并不知道他是她当年刚刚出山时用业障做成的人钵？”司二月蹙眉。
轩辕衍说：“是啊，知道的话，不就早就离开他了吗？”
司二月迟疑了一下，慢慢看向师父的方向。
师父与天魔的孩子并没有如后来师父与雷霸天的那么难养，只是十月怀胎便落地，一月后满月便可以左右摇头到处来看了。
经过这一月司二月的悉心照顾，她师父肆月战神很快身体恢复，脸上也不时露出一些开心的笑容了。
不过，这一月司二月可并没有那么好过，她一直在想着，如何来劝师父早些离开，离开这个‘渣男’，离开这个业障。
这不，再过一日便是宝宝的满月酒了，肆月战神开始忙活着给孩子庆祝，准备酒水食材的过程中，司二月试探着问她师父：“那个……夫人，这次小少爷的满月酒，庄主会来参加吗？”
司二月这样一问，肆月马上脸色略略变了一下，但很快便故作轻松道：“应该会吧？他……主要是太忙，这么一庄子的人，还有山下的百姓，都是靠着他，他没时间过来，也有情可原。”
司二月一听这话，顿时忍不住了，蹙眉道：“夫人，可是那也不能一个月都不来看您和小少爷吧？”
肆月也蹙了蹙眉，看了司二月一眼，道：“这件事不用再提。你就安心照看小少爷，给我安排饮食衣物就好，其他的，都不是你能管的事儿。”
司二月很熟悉师父的做事风格，行事磊落，干净利索，从不拖泥带水。
但是这个肆月战神，这个师父，却拖拖拉拉，瞻前顾后，什么事，都是犹豫又犹豫，总是做不了决定！
她实在忍不住了，一把抓住师父的手说：“夫人，这里真的不能再呆了！你这样委曲求全的感情有什么用？将来对宝宝又有什么好处？等他长大以后，让他每天看着自己的父亲与其他的女子在一起，粗暴冷漠对待他的母亲吗？到时候，你该如何再处置？”
肆月战神眼底通红，深深地垂下头，一滴眼泪从她的眼眶中流出，不多时，便肩膀略略颤动了起来……
这样的师父，这样的肆月战神，还真的让她大跌眼镜啊！
司二月蹙了蹙眉，缓缓站起，离开了寝屋。
然而，半夜时分，她从外面她住的侍女所忽然听见了一个尖锐的喊声，司二月急忙跑到师父所在寝屋去，结果却看见师父怀里抱着一个满脸是血的宝宝，一脸惊恐地在查看宝宝的情况。
而她的对面，是暴怒且双手站满了血的玉容骨！
玉容骨满脸狰狞，仿佛身体中有无数的怒气、怨气在蓬勃发出，然后在周身汇聚成一团一团的黑雾，就好像当初司二月第一次看见天魔时的那样！
而他此刻，正将怒气撒在他的亲生孩子身上。
司二月急忙冲过去，帮着肆月战神抱着孩子，问：“怎么回事？”
肆月战神都吓傻了，看着昏迷不醒的孩子说：“他，他被他父亲给摔了……”
司二月气急了，当场站起来指着玉容骨的脸问：“你为什么对一个小婴儿动手？！”
玉容骨狰狞着脸道：“他……他……”他似乎找不到理由，最后眼睛落在肆月战神的脸上后，忽然扭曲了一下道，“他是这个瞎女人的孩子！我早就恶心她了，还他妈的让我给他过满月酒！我跟乞丐喝酒都不跟她喝酒！”
这简直就是个疯子啊！
司二月皱了皱眉，意识到这个玉容骨是个疯子，而正常人不能跟疯子讲道理，于是低下头对肆月战神说：“肆月战神，您该清醒了。这个地方，你务必要离开！”
肆月一怔双眼迷茫问：“肆月……战神？我，何时是战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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